我神恍惚,這才看見笑了笑,“大小姐怕是不記得我了?我是青言啊。”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的瞳孔劇烈的收著,這才上下打量一番。
記憶中的青言,還是個襁褓中的孩子,沒想到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
婷婷裊裊的站在那里,角掛著笑意,只是有一淡淡的生疏。
“大小姐,我爹有東西要給你。”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看來這麼多年,我還是沒有躲過去。
當初我在宇文揚面前大放厥詞,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青城雖然現在沒有能請的我的人,但是那些我的長輩們,他們說的話我還是會聽的。
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白苑廷居然會大費周章的找到周叔。
我記得我離開青城時,周叔就已經出了家,實在沒有想到,他還會過問凡塵往事。
我正想得出神,青言從懷里面掏出來一個致的木盒遞給我。
“我爹已經死了,他臨終之前讓我把這個給你,說是你看到之后就會明白。”
死了?我無比駭然的看著,形有些不穩,踉蹌的退后了兩步。
我明明記得離開之前,他的子骨還好,怎麼就這麼久沒見,人便就這樣走了?
我抖著雙指接過那個盒子,沒有立即打開看,而是目落在了青言上。
“那你呢?”
疑的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
“你還要回去嗎?”
對于我來說,青城是個如同又有豺狼虎豹一樣的地方,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的臉,我便沒有回去的心思。
神變得暗淡,清冷的眸子低垂下去,“我已經無家可歸,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里。”
“那你要不要留下來跟我們一起住?”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眸子里閃過一抹,“可以嗎?”
到底還是個孩子,雖然可能經歷的事比較多,但是面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或許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這個我爹倒是沒有跟我說過,他只是跟我說讓我見到你之后,一切都聽你的,如果你讓我回去,我便回去,如果你讓我留在這里,我便留在這里。”
一想到周叔叔,我忍不住眼眶一紅,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都對我言聽計從,包括他的孩子。
“我爹說,讓大小姐不要難過,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想念著你。”
自從爹爹和娘親去世之后,便一直是周叔叔在照顧我!
他對我不是一般的好,只是,礙于家族的權威,后來我被趕出了白家,他便出家了。
對于我這個大小姐,他是愚忠,也是死忠。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男人冷的側臉,使用家法我出來的時候,周叔叔護在我前,巍峨的仿佛是一座山。
陷回憶之中不可自拔,直到青言又了我一聲,我這才反應過來。
仰頭一看,居然下了雪。
忍不住幽幽的開口道,“今年的第一場雪,我遇見了你,你也是在下雪天出生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的青城,還是我娘親主家,大雪覆蓋了整個青城,我聽到哇哇的一聲孩子哭聲,便自作主張的取了名字——青言。
那個時候的青城繁盛,人們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這個孩子的到來讓我心生喜悅,大雪覆蓋了青城,仿佛天地之間沒有一丁點兒的罪惡。
輾轉反側十幾年,又是在一個下雪天,我把領回了家。
悠兒見到青言甚是開心,追著姐姐,兩個人在一起,相的很融洽。
我便任由們鬧了,走到里屋,打開箱子一看,致的箱子里只放著一把鑰匙,但是這把鑰匙,卻關乎著十幾年前的。
我的娘親是白家的大夫人,掌管著整個白家,而白家手底下的產業便是青城。
跟鄭王不一樣,我們白家,不朝廷的管制,大夫人掌管著白家的整個命脈和財政。
我的母親在位二十年,攢下的錢財,估計已經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
但當時我們被趕出白家的時候,我和母親過著的卻是十分貧苦的日子。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等到再過了一段時間,我才想不明白,母親那麼有錢,為什麼要過那麼貧苦的日子?
直到現在,看到手中的鑰匙,我才稍微有些明白。
財不外,當時我和母親已經陷險境,如果讓執政者知道我們上有錢,他們一定會趕盡殺絕。
記憶中的母親永遠都掛著淡淡的笑意,明明是一家主母,卻永遠都是善良,以一顆寬容之心待人。
恐怕也正是因為如此,我那個爹才沒有忍心殺了我們。
這把鑰匙,是白家特有的。
天下最大的錢莊我小時候曾經去過一次,母親曾經把這把鑰匙拿給我看,說是長大之后給我。
自古以來,掌握著白家命脈的人,才是白家的當家人。
如今這把鑰匙在我手中,整個青城怕是要變天了。
只是,我從未想過再次回去,可能白苑廷猜測我手中有鑰匙,才會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讓我回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那把鑰匙放到盒子里面,便找了一地方藏了起來。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如今鑰匙不知所蹤,想必才是他想看到的。
青言到底是白家出來的人,在照顧人方面很有一套,悠兒由照顧,我倒省了一些心思。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我已經在花香村里度過了一年。
這一年靜心的洗滌,讓我對許多人與事,都已經看得開了。
那天我們三個人正在清掃雪,卻不想,居然見到了兩個人。
折喜和上百盛,同時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折喜走上前來抱著我,“蘿傾,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而上百盛站在一旁,也笑了笑說道,“好久不見。”
他們兩個人,說完之后,還不忘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