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給懷知介紹逸哥哥之后,他沒有再問什麼。
之后過了幾天,我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但還是不能彈。當時懷知喂我吃飯時,我本以為他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他還讓我老老實實住在他的靜同殿,不論多忙,每日準時陪我吃飯。
我不曉得他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或者被門夾了。
好好的一國世子,每日如下人一般伺候著我這個重傷患者,全然不顧他人的眼……
這一日,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就開始背醫書,記藥方。正看得迷呢,就聽見門口兩個人的寒暄聲。
其中一人必然是懷知,另一人的聲音……卻像極了……逸哥哥……
“逸哥哥?!”我驚呼出聲,不顧一旁站著的宮阻攔,扔下醫書就跌跌撞撞跑向門外。
出門后……
果真,他站在漆紅的走廊下,旁是一樹合歡花,他穿著白,玉帶束發,仙的仿佛不是此間之人。
瞧見我,他笑著說:“你這丫頭,平日里淘氣慣了,眼下總算吃著厲害了吧?”
悉的溫潤聲音,悉的晨風般的味道……
傷這幾天我都不敢去找他,生怕他擔心。現在這個人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像以前一樣埋怨我調皮……
我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紅,亦笑道:“你怎麼出來了?”
“這是千機子神醫,芊芊,你這個神醫的高徒,當日介紹時你可并未說這一點啊。”一直站在一旁的懷知突然開口,“還好今日神醫自己來找本宮,不然本宮可就要與聞名天下的神醫肩而過了。”
是逸哥哥自己去找他的?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逸哥哥一眼,卻未見他有任何異樣,反倒是懷知,神瞧著有些鷙。
于是耐心解釋:“逸哥哥他向來不喜歡張揚,我怕說了以后他會生氣,這才沒有。”
其實只是擔心他會利用我逸哥哥而已。
懷知似是接了我這個解釋,走到我邊,臉都皺起來,瞪著我:“怎的又沒穿鞋就跑出來了?你的傷還沒好,就這樣隨便跑嗎?”
現在就在逸哥哥面前,他還說的這麼親!我怒吼:“……你管我!”
他很是不耐煩道:“聽話!”
“不聽又怎樣?!”
爾后我們憤怒的對視,就像是冤家。
最后還是逸哥哥從中調停:“芊兒,你的傷還未復原,快進去,我給你看脈。”
啊……真是的!都是懷知!讓我在逸哥哥面前丟人了!有些的低著頭說了聲:“嗯。”我便轉回去床上躺著了。
躺到床上,盯著床頂的櫻花帳子,還有上蓋的錦被,我很是不解。
逸哥哥的子向來是清心寡的,怎的忽然就主找上懷知了?
莫非是幾日不見我,擔心了?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有這麼個猜測后,我莫名有些激,有些興,有些,就乖乖地躺在床上,把手出去。
爾后逸哥哥微涼的手就搭在我的腕子上,切著脈。
良久后,說道:“氣兩虧,倒不嚴重。其余除了外傷確然是沒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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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隆二十三年,隆冬臘月,此時天色向晚,大雪成團成塊地在風中飛舞,天地間蒼蒼茫茫,儼然一片混沌世界。京郊西南的官道旁有一家車馬店,雖然簡陋,但在這樣的天氣,也成了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店內幾乎坐滿了人,南麵是十來張桌子,客人們猜拳吃酒,吹牛打屁十分熱鬧。北麵則是一字型大通鋪,盤腿坐著七八個婦人,磕著瓜子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