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夜,不論懷徇謹說什麼,我都半點聽不進去。
因為我知道,等到天一亮,小白就會倆救我了,他必然不會放任我在這里的。
而那封信里,我也特別叮嚀,不要告訴逸哥哥。
后來,懷徇謹剛去上朝,我就聽到外面鬧騰起來了,兩月不見的鄭大小姐尖銳的聲音不停響起。
必然是小白招來的!
這樣孌寵般的日子,終于要結束了!
我很高興的趁著大小姐和吳衛周旋,換上了唯一一件能穿的服——昨晚懷徇謹送我的生辰禮。
被囚在這里后,我就只剩下中可以穿了,他甚至不敢給我能穿到外面去的服。
換上服,我坐在梳妝臺前細細描眉,點上絳,梳好發髻,等著鄭大小姐進來。
沒過多久,大小姐高聲吆喝一句:“若是世子殿下問起來,盡管說我就是了!”說完便一把推開了那扇兩月來只有懷徇謹才能推開的大門。
再見大小姐,還是打扮的致而麗,這樣端莊優雅的樣子,算是難得的。
進來后,就愣愣的看著正在梳妝臺前描眉的我,半晌未有言語。
我只以為是進來被這嚴的防嚇著了,便自顧自的起,走到面前,屈膝行禮:“夫人貴安。”行的還是奴婢見到主子時的叩拜大禮。
大小姐這才反應過來,沉聲說:“沒想到這里住的當真是你這個賤婢!”
呵呵,這麼久以來,懷徇謹只來這里,只怕眼下我已是后宮中那些人的眼中釘中刺了吧?
我誠懇的跪伏在地上說:“夫人明鑒,奴婢自知份地位,委實不愿留在殿下邊,想必夫人亦不愿奴婢在此魅主子。所以奴婢斗膽,煩請夫人帶奴婢離開。”
說完后,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嚇得我都懷疑,究竟是不是小白找來的,還是當真只是來找茬的。
良久后,大小姐才開口:“你覺得本宮如何才能帶你出去?”
我松了口氣,繼續:“不瞞夫人,奴婢自學習易容,頗得其中髓。夫人可以派遣一個小宮娥進來,扮作奴婢的樣子,而奴婢則可偽裝宮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沒了人皮面,我依然可以易容。
而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大小姐沒有任何的婢,而是親自上陣……易容開始前,只對錯愕的我說了一句:“當你一個人,到連自己的尊嚴都可以不要時,你就會懂我了。”
到連尊嚴都不要嗎?
我沒有再說什麼,專心洗掉臉上的妝容,專心的和互換份。
最后,臨走時,看穿著我的裳,頂著我的臉,孤寂的坐在那里,不微微一笑:“我懂。當到無藥可救時,即便被折斷雙翅,也要爬到他邊。”
大小姐眼中閃過一了然,點點頭。
我們便這樣走向自己的路。
看著那扇閉的漆紅大門,我的心不有些忐忑,有些激。
最終,出蒼白的手,打開了那扇門,旋即就有璀璨的照在我上,暖洋洋的、久違的、自由的覺……
懷徇謹,但愿不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