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紅袖上下打量著來人，致的臉上著一茫然，這兩人在所有客人里很出挑，如果認識的人能一眼就認出，但憾的是并不認識他們。

　“倪姐，他們說要找什麼華姐……”那人走過去小聲道：“我覺著他們是不是找錯了地？”

　紅袖聞言柳葉眉兒一挑，細長的丹眼睨了過來，上前問道：“你們是華姐什麼人？”

　“呃……舊識。”蘇沉央連忙解釋。

　“舊識？”紅袖上下打量著，眼睛毒辣的一眼就看出對方是，而后這位雖然是個實打實的男人，但似乎他的心思全在他面前人上。

　“你既然是華姐的舊識，你不知道早在四年前就已經離開這了嗎？”紅袖勾說著坐了下來，翹起二郎一手撐在桌上，姿妖嬈地看了過來，“還有，紅袖這個名字我已經不用了，大家現在都我倪姐。”

　蘇沉央覺得當年的眼沒有看錯，紅袖這個人一旦找回自信就會覺得分外嫵人，如今這一舉一都著人的氣質，當真和當年的判若兩人。

　“也就是說，現在的百花樓是你當家了？”蘇沉央也走過去坐下，笑道：“看來當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過我記得你……當年最大的愿是離開這里，我倒是沒想到你會留下來，守著百花樓。”

　紅袖神微變，直腰桿皺眉看了過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對你毫無印象？”

　蘇沉央微攤手，指著吵嚷的大廳起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

　紅袖一怔，驀然起對旁邊的人吩咐道：“我去一趟，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

　“是。”

　紅袖說著朝他們招手，“跟我來。”

　來到了別院，相比前廳嘈雜，這里顯然安靜了很多。

　紅袖親自斟了兩杯茶，這才對他們道：“不用客氣，請坐。”

　“這里依舊沒什麼變化。”蘇沉央環視了一圈和魏東廷坐了下來，他始終一言不發，聽著蘇沉央詢問道：“白芍姑娘和瀟湘姑娘都走了？”

　紅袖挑眉，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想罷放下茶杯，認真問道：“在這之前，這位姑娘您是否告訴我您是誰？”

　“我？”蘇沉央沖齜牙一笑，“我啊，你可能不認識。但是有一個人，你肯定認識。”

　“誰？”

　“蘇姐姐。”蘇沉央話音剛落，紅袖一怔，仿佛思緒將拉回了六年前，默了片刻，嘆道：“你是什麼人？”

　“我？”蘇沉央輕咳，“我是妹妹，這位……是我的夫君。”說著指了指魏東廷，后者不聲挑眉，不置一詞。

　“妹妹？”紅袖疑道：“我可沒聽說蘇姐姐還有個妹妹。”

　蘇沉央聳肩，“不過是你們生命中的過客，怎麼會將家里的事告訴你呢？”

　“那……”

　“……去世了。”蘇沉央頓了一下，余瞟了一眼不聲喝茶的魏東廷，輕咳一聲道：“關于你們的事，也是說給我聽的，我呢，和夫君路過此地便特地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紅袖點頭，似乎是信了，“我的愿也只有對蘇姐姐說過，原來……已經去世了麼……”

　“是啊！”蘇沉央悵然，回道：“不好，在這邊也多虧了你們的照拂。”

　“六年前蘇姐姐不告而別，華姐說要去找心上人了……”紅袖說到這微微一嘆，“一晃六年過去了，沒想到竟是相隔。”

　蘇沉央無奈聳肩，這才問道：“華姐為什麼會離開百花樓？我聽姐姐說不是喜歡這里的嗎？”

　“能讓一個人拋棄所有離開的，除了男人，還有什麼呢？”紅袖神出現了一沉寂多年的悲傷，“華姐這個人重重義，雖刀子但豆腐心，別看如此，可是非常缺的。大概是非常羨慕蘇姐姐的勇敢和吧，之后一直郁郁寡歡，直到遇到了夏公子。”

　說到這，長嘆，抬眼看向蘇沉央道：“華姐為了夏公子丟下了百花樓，這一走，其他姐妹也坐不住了，走的走，散的散。本來我也打算離開，但……我已經沒有任何歸宿了。”

　“所以你選擇留了下來？”蘇沉央問。

　紅袖點頭。

　蘇沉央笑道：“紅袖，你還是那麼的善良。”

　紅袖抬頭看著微愣，隨即抱歉笑道：“抱歉，你剛剛說蘇姐姐是你姐姐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相信，因為你們長得本不像。只是，你們兩人說話的方式，還是很像的。也經常這樣說我，讓我找回自信，這樣就能早日離苦海，但事實……我辜負了的希……”

　“說什麼傻話呢？”蘇沉央抬手拍了拍的手背，“這是你的期，跟又沒有關系。只是幫你找回自信，讓你有個人生目標而已。如今，你找到了不是嗎？”

　紅袖又是一愣，旋即笑道：“你真的和蘇姐姐很像。”

　“那是，我們是姐妹呀！”蘇沉央朝眨眨眼，想到華姐，又問：“然后呢？華姐后來怎麼樣了？”

　紅袖聞言神多了幾分無奈，“追隨夏公子離開了這里，但夏公子他……終究是辜負了華姐的深，和其他人親了。華姐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憔悴，我讓留下來，我們一起守著百花樓，但說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留下來了。”

　“那后來呢？”

　“再后來，我就再也沒有看到華姐了。”紅袖說到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或許，在其他地方過的很好吧！”

　蘇沉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華姐的一生終究是被男人所累。

　“其實，其他姐妹離開這里后過得都不好……”紅袖微嘆，“其實，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離開這里。我只是發現，守著這里也好，至有個歸宿，還有這麼多姑娘陪著我。”

　蘇沉央溫聞言抿，輕輕地拍了拍的手背溫聲道：“這樣做未嘗不是一個好歸宿。”

　“嗯呢！”

　就在兩人都沉浸在這些嘆中時，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這時一個丫鬟氣吁吁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不……不好了倪姐……”

　紅袖眉頭掠過一不悅，“慌慌張張的何統？沒看到我這邊還有客人嗎？”

　“抱歉倪姐……綠……綠蘿又和客人打起來了！”那丫鬟說著拂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神慌張道：“這次打得是知府家的小公子！”

　“什麼？！”紅袖驀然起，“打了知府的小公子？”

　“是啊！拉都拉不開，倪姐，你快去看看吧！”那丫鬟說著都要哭了，紅袖二話不說連忙抬腳走了出去。

　蘇沉央看了一眼魏東廷，“過去看看？”

　“……”魏東廷到邊的茶杯一頓，終是放在了桌子上。

　還沒進前廳就聽到這種嘈雜尖砸東西的聲音，蘇沉央進來一瞧，果然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在那麼多人攔截下依舊憤怒地踹向那個所謂知府家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被揍的鼻青臉腫，但不難看出他長相不錯，一綢質的服想著在家十分得寵。不過似乎被小孩揍得很沒面子，他氣呼呼上前要跟孩對踹。

　“你居然敢打我？我家老子都不敢我一汗，你居然敢打我？我踹死你個臭丫頭！”

　“放開我！”

　那綠蘿的小姑娘也很不服氣，拼命掙扎道：“放開我！讓我打死他！敢我，不想混了！”

　“哎呀，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場面一度很混，直到紅袖出現，高聲斥道：“綠蘿！你在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眾人一怔，綠蘿也怔在了原地。

　那小公子指著幸災樂禍道：“你死定了！！”

　“哼！”

　綠蘿輕哼，那些拉著的人見不胡鬧了，便松開了。

　“楊公子，抱歉，我家綠蘿……”紅袖正上前道歉，那楊公子一把推開了，怒道：“別跟我道歉，沒用。我要給我道歉！”

　紅袖被推了一個趔趄，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穩住形連忙賠不是道：“楊公子您看，您來的時候我就跟您說過綠蘿的脾氣不好，如今您看這……”

　“廢話！”楊公子冷冷地睨了紅袖一眼，“我現在要跟我道歉，并且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后跪干凈我的鞋子！只要做到，我就原諒放過你們百花樓，如果做不到，那就休怪我回去讓我爹封了你們百花樓！”

　“這……”紅袖有些為難，偏頭看向一旁的綠蘿，眉頭充斥著濃濃地不悅，“綠蘿！還不快趕給楊公子道歉？？”

　“……”綠蘿看了一眼紅袖，又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楊公子，撇頭不屑。

　“綠蘿！”紅袖上前斥責道：“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進了百花樓，給我們捅了多簍子？如今這個楊公子不是一般的人，我之前怎麼跟你囑咐來著？讓你忍著點讓著點，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不是我不聽話，是他喜歡手腳。”綠蘿指著楊公子，冷聲道：“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照樣揍得你滿地找牙！”

　“嘿！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楊公子氣得鼻子都歪了，冷嘲熱諷道：“一個青樓子不接客裝什麼清高？你接客不就是讓人的嗎？我花錢就是為了找樂子，怎麼，現在花錢找樂子還得看你們的眼？”

　“誰是青樓子？你說誰呢？”綠蘿聞言氣勢洶洶上前又要去揍他，嚇得他連忙向后畏了幾下，紅袖擋在跟前，冷聲道：“綠蘿，我雖然答應過你可以不賣，但我沒讓你揍我的客人！事到如今，你還不道歉，難道要讓別人封了我們百花樓嗎？”

　綠蘿輕哼，“讓我給他道歉，還不如讓他揍我一拳來得痛快！”

　“你——”

　紅袖氣得不輕，看來這個綠蘿確實是一個倔強的小孩，蘇沉央第一次在青樓里看到這樣子的人，不有些佩服。

　“行，這是你說的。”楊公子冷笑，“不道歉可以，讓我在你白凈的小臉蛋上揍一拳，我們就算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