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還真是互相掩護狼狽為,這些事皇上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按照皇上的子,應當不會姑息。且不管這些事是否,可若讓知曉的人多了,任憑他們有滔天的本領,也難以自圓其說。
回想起這些日子的罪,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盡折磨。
可如果不是形勢比人強,誰愿意這樣折磨自己來換取勝利的機會。
眼下……
蕭塵霜的目惻惻的落到這些信件上,刺客的事最好與這二人無關,否則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趕盡殺絕了。
天已黑了下來,又飄起一陣細碎的白雪,但因溫度不夠,所以無法堆積雪,落肩上,手上,便已悄悄化作一灘水漬。
喜兒送了些晚膳進來,伺候著蕭塵霜用下,便又有小廝來報,說是丫鬟們已經備好了馬車,若是再耽擱下去就趕不上詩會了。
這才想起原來今日就是淮安一年一度的詩會,城中貴族眷都會去。所去之人幾乎都是家中嫡出,像這樣的庶出是沒資格參加的。
但蕭婉清為人隨和,倒也不當回事,所以每年都會帶上蕭錦繡,讓開開眼界,而現在有了蕭塵霜,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兩個妹妹都得帶上。
至于的真正用意,也許蕭錦繡不知道,但蕭塵霜心里卻很明白,無非是為了襯托的才和貌罷了。
許梅將之前挑選的簪子拿了出來,坐到旁低聲說:“九兒,既然大小姐讓人送來東西,特意讓你打扮,咱們也不能拂了的面子。”
“娘親說的對。”蕭塵霜拿起那支木簪在發髻上。
這孩子……開竅了?許梅原以為還得苦口婆心一番,這倒是讓出乎意料。
此次出行備了兩輛馬車,排在前面那輛,以綢裝裹,鑲金嵌寶的窗戶上被一簾胭脂的縐紗遮擋,使人無法探究車的華麗。
而后面的馬車則要簡單多了,沒有什麼額外的裝飾,甚至因年久,而生出幾分古樸。
“每次都要等,大姐姐,要不我們先去吧。”蕭錦繡努了努,很是不耐。
蕭婉清溫一笑:“都是自家姐妹,等等也沒什麼,何況這是第一次去,怕是找不到地方。”
蕭錦繡道:“有什麼找不到的,車夫不也知道嗎?再說了,昭和公主也會來,那些個小姐姑娘的,肯定就先去搶了風頭了,大姐姐,你每年都能拔得頭籌,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了。”
“這……”蕭婉清一臉無奈,自然要維持自己的人設。正糾結的時候,便見穿著綠長的走了過來,服很素,頭上只簪了幾朵銀的小白花。
蕭塵霜笑了笑:“不好意思,大姐,三妹,我又來晚了。”
蕭錦繡撇過頭去:“二姐姐真是好大的架子,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也是,一個洗腳丫鬟,出不高,又能教出什麼好兒來。”
“你……”元輕羽上前一步,渾散發著怒意。蕭錦繡下意識躲開,上次吃了一掌,口到現在都還作痛。
蕭錦繡躲在蕭婉清后,不依不饒的說:“下次可得再快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庶出的兒都爬到嫡頭上去了,竟讓大姐姐好等。”
見二人劍拔弩張,蕭婉清作出溫婉之態,“詩會將要開始,公主們今日也會到場,你倆就別在這斗了。”
說罷,起擺往排在前面的馬車走去,臨了又回頭道:“我馬車寬敞,二妹妹要不要一起?”
都準備好了兩輛馬車,現在卻問要不要一起,這未免也太虛假意了。蕭塵霜輕輕搖搖頭,里說著尊卑有別,便自顧自往后面的馬車去了。
蕭錦繡自然和蕭婉清一道,那馬車寬敞而明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是些夸贊的話,聽得蕭婉清頭疼。
好不容易到了詩會,蕭婉清的子幾乎也磨沒了,若不是想著蕭塵霜什麼都不會,待會想看出丑,早就沒那麼好脾氣,忍蕭錦繡一路。
百花樓早早開了門,班主也掛了牌子,暫不開臺,讓這幫達貴人家的小姐能在此以詩會友。
即便魏國民風不算封建,但作為高姿態的大家小姐,也不會輕易去那些勾欄之地,所以像這樣的詩會每年都會有一次。
而辦人正是裴媛。
雖只是尚書之,但無論相貌還是才,也僅僅屈居蕭婉清之下,而為人人緣也極好,總能籠絡許多貴族小姐。
戲院后面是一個大園子,細細白雪上立著條案,上面擺放著各類瓜果以及酒水。旁邊的兩束早梅已含苞待放,能嗅到一冷香。早早到了的家小姐們各自寒暄,隨后又聊到了蕭塵霜。
們常居深閨,再加上這個年紀只心想著找到如意郎君,因此對外界的事所知不多,唯一知曉的便是鬧的極大的退婚一事。
都說這庶出的自然不比嫡出的好,也虧得蕭婉清大方,肯帶兩個妹妹來見識一下世面,多結一些朋友。
有些個心里輕蔑,但上不說,一些年紀更小的則已按捺不住,想要見一見這個蕭塵霜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聽說是在鄉下長大的,那自然不通文墨,也不知蕭姐姐為何要把那樣的土傻子帶來。”
“來了問問不就知道了,不過依我看來了咱們這園子,是來自取其辱的,一個鄉下子,什麼都不懂,多半我們晦點罵一通,也都聽不出好賴呢。”
“就是就是,待會來了就讓題詩一首,若是作不出來,便罰酒,定要將灌醉,鬧的面盡失。”
們頭接耳,好不愉快,可唯獨坐在上席間上的子,只是低頭烹茶,輕輕攏起袖子,將茶壺和茶杯都用熱水燙過,所謂溫杯,接著便是挑選茶葉,不可多不可,分量要足夠。
旁的角帶著一抹笑意,湊到跟前,“裴姐姐,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裴媛目平緩,問道:“好奇什麼?”
“裴姐姐真沒意思,何必要明知故問呢,我們說的當然是這蕭塵霜啊。”
裴媛輕輕搖頭:“真的是無點墨,自己也會無地自容,又何必費心去猜測議論。再者說,相府是名門世家,就算只是養在鄉間的庶,也許回來之后也請了嬤嬤教導一二。”
白笙聽得此話,嘆了口氣:“我可不這麼認為,聽說連私塾都沒上過,更別說上學院,看樣子分明是蕭姐姐想帶來出丑才是。”
正說著,便見三個在下人的引薦下款款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蕭錦繡,穿著一水紅的襖子,脖子上圍著兔領,頭上著的碧璽,像是盛開的花,紅寶石的粒子宛若盈的花蕊。
十分惜這件首飾,還是之前在蕭婉清那妝匣里挑來的,為的就是在今日震驚全場。
相反后的蕭婉清則穿的樸素許多,淡藍的長,外罩一件深藍的披風,倒是相互映襯。
將頭頂的頭發隨意盤著,青如瀑,披散在后,略施胭脂黛,一雙桃花眼碧波粼粼,輕輕一瞥便是萬人眼中第一眼。
蕭錦繡挽著蕭婉清的胳膊緩緩場,再后便是跟著的丫鬟,那幾個丫鬟中又有個清瘦的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毫無波瀾,略帶幾分冷漠。
看樣子這便是蕭塵霜了。
陳如蕓起上前,笑盈盈的說:“怎麼才來,等你們好一會子了。”說到此,東張西一番,“怎麼沒見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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