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的臉逐漸垮了下來,滿臉的驕傲化為嘲意,“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咱們以一炷香為限,誰作的詩多便算贏。但輸了的人就不許再參加明年的詩會。”
“公主,我二妹在鄉間長大,確實鄙愚鈍了些,不如讓婉清代勞。”
昭和道:“你是淮安第一才,本宮也從小不喜舞文弄墨,剛好塵霜也不通,我們二人較量,才算公平。”
看樣子今日不隨便說一首詩出來是逃不了了。其實從始至終蕭塵霜都未將這些人放在眼里,的注意力一直在裴媛上,只可惜現在人多,不好多問,何況就算去問,裴媛也未必會說什麼。
蕭塵霜溫和道:“既然公主執意如此,塵霜也不好拒絕,也只好獻丑了。”
“蕭姑娘如此爽快,那不如你先來。”昭和一臉自信,全然是一副不將對方放在眼里的模樣,隨時準備著大展手,等著看對手出糗。
蕭塵霜滿眼不屑:“冰雪林中著此,不同桃李混芳塵。”
此話一出,全場寒蟬一片,倒不是說作詩多麼絕妙,但在短短半柱香就能得出這兩句,就算是第一才也未必能做到。昭和也尚未回過神來,待回神之后卻聽得們竊竊私語,無不是嘆服。
“你這種野俗氣的人,哪里懂什麼作詩,莫不是知曉今日要參加詩會,刻意從哪里抄來的吧?”
蕭塵霜微笑著看著,“賀小姐說的對,為了參加詩會塵霜確實費了心思,但這詩并不是抄的。”
昭和低罵了幾句,“本宮不信居然比不過你一個黃丫頭,方才我說的是誰題詩多便算贏,有本事再來!”
相比公主那沉沉的臉,蕭塵霜自然是心大好,本不喜歡這樣出風頭,但既然被著要出風頭,那也只能全了們。
嘆息道:“公主來了興致,塵霜也很愿奉陪到底,不過眼下嘛……一炷香已經燃盡,可公主卻一首詩都沒作出,還公主金口一開,遵守承諾。”
昭和本就不是什麼賢淑之人,不高興了不管是誰都不會放在眼里。當即便要沖過去,卻被裴媛等人攔在跟前。
裴媛溫和一笑:“好了,大家都累了,公主,這是我新泡的茶,不如您先潤潤嗓子,稍作歇息。”
昭和面難堪,本是想讓這個蕭塵霜吃個苦頭,卻沒想到最后還是自己丟了面子,丟面子也就罷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還得被迫答應明年不能參加詩會,這口氣如何忍得下去!
蕭塵霜已打算要走,坐在旁邊的卻不慎打翻了酒杯,正巧落到蕭塵霜的服上,了一片。那慌張失措,連連道歉,蕭婉清見狀也立即起,帶去換裳。
“妹妹,這裳倒是襯你,只是太素了些。”說到此,蕭婉清將自己方才戴在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系在的腰間,這才說:“看著果然舒服些了。”
蕭塵霜只是靜靜地看著,這蕭婉清又想做什麼?
大約是察覺到眼前人的目不善,蕭婉清出一抹微笑,無奈道:“人和人之間不應該只是恩怨相對,不管曾經錯的還是對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走,而不是執著于過去。”
“……大姐,我們耽擱太久了,先回去吧。”
二人并肩行走,算不得親,可比起之前水火不容的模樣要好許多。
剛穿過長橋,便見一貌婦人被丫鬟婆子們簇擁而來。那人看上去大約二十七八,走到一眾跟前,上下打量一番,目落到了蕭塵霜上。
昭和見狀,展笑,連忙上前見禮,“嫂嫂,你怎麼來了?”
平王妃冷哼一聲:“我若不來,怎會被我抓個正著,起初就看著不對,沒想到你這小蹄子居然敢在本王妃頭上撒野!”
眾人面面相覷,這平王妃今日又是怎麼了?
早就聽說這位王妃頗為善妒,可在場的都是家小姐,哪一個不是份尊貴。
現在這麼說,又是何意?
當務之急自然是得讓平王妃息怒,裴媛上前一步,“王妃安好,不知您里說的小蹄子又是誰,到底是哪位姐妹得罪了您?”
平王妃徑直走向蕭婉清,目視著。在場之人又是一愣,這蕭家嫡居然得罪了平王妃?二人之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猜測還未完,那平王妃的目又落到了蕭塵霜手上,視線游移到了腰間,狠狠拽下腰間系著的玉佩。一臉悲憤,“小賤人,你還不承認,就憑你這份也想嫁王府?”
蕭塵霜心底一陣冷笑,原來這才是玉佩的用意。看了一眼王妃手里的玉佩,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王妃姐姐,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是啊,依我看……這塵霜也不像是那種攀龍附的人啊。”
“倒也說不準,難怪不愿接趙家的婚事呢,原來是另有高枝可攀,平王深皇帝重用,難怪了……”
蕭塵霜點點頭,算是了然,順著說:“所以王妃這是來興師問罪?那你說說我是怎麼勾搭你家王爺的。”
“怎有你這般如此不知恥的人?你們聽聽,這是一個閨閣子該說的話嗎?”平王妃舉起手里的玉佩,環視眾人,“這是我和王爺的定信,可沒想到轉眼就送給這個小蹄子,難道那些不堪耳的細節還要我繼續說?”
這是個什麼世道,別說私下都沒見過平王,就算他千般好萬般好,可若無法做到一心一意,這樣的男人是不屑看眼里的。
“王妃息怒,肯定啊是這蕭塵霜勾引王爺的。”
“對對對,如果不是使了狐手段,王爺怎會看上這樣的人。”
“可不是嗎,手段可是一流的,就連太子殿下……”陳如蕓話未說完,卻察覺到蕭婉清怨毒的目,雖然那些都是傳聞,可到底也說到人家的痛楚,識趣的閉上。
平王妃的面越發難堪,怒目圓睜,當即揚手朝蕭塵霜臉上打了過去。這一掌來的凌厲,眼看就要落下,可半空中卻被人死死縛住。
平王妃愣神片刻,惱怒:“蕭塵霜,你居然敢攔我?你可知道我是誰?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對我!”
蕭塵霜也有些惱了,王妃又如何,就因為是王妃就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還是說就因為無權無勢,就可以任人拿,隨便一條狗都能咬上來?
“沒了解清楚就在這大吵大鬧,在你們看來,我蕭塵霜的名字就不值一文,我的名節就是大街上的白菜,隨隨便便就可以踐踏?”
昭和也怒道:“早就說你心思不正,沒想到還是真的,你想做什麼,難道想要撒野?”
這是平王妃來挑事,并不想把矛頭指向任何人,也不想平白無故樹敵,雖然這些人本就不是的朋友。蕭塵霜上前一步,平王妃竟被的步步后退,“你……你想干嘛,難道你敢打本王妃?”
蕭塵霜正道:“且不說我私下連平王的影子都見不到,就算我真的見到他,鐘于他又如何?你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還覺得很榮。”
“你……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我不會輕易算了!”
蕭塵霜微微一笑:“平王妃,真想找麻煩,也該是去查查這玉佩是怎麼落到別人手里的,別被人當了槍使,還在這里賣乖,那可就……配不上您高貴的份。”
說到此,冷漠的看了眾人一眼,目定格在了裴媛上。
裴媛蒼白的臉上展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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