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子還沒恢復,聲音一片低啞,并未驚門外的人,卻不知道這一轉,便將正片后背暴在來人眼前,腰上那藕帶子顯得格外刺眼。
來人沒有如所愿出去,而是順手關上房門。
“怎麼,不想招供,改變策略對本使人計了?”
才不是!
蘇問春氣惱,咬牙扭頭怒瞪來人,對上蘇時寒似笑非笑的眸。
剛下朝,這人穿著一墨朝服雙手環靠在門上,明明該是清冷肅然的,這會兒不知怎地看著像個登徒子。
“不要過來!”蘇問春警告,抓起里擋在口,腦子一加了一句:“我上有跳蚤!”
是存心惡心蘇時寒的,雖然明知道他對自己沒有誼,也不會被這殘破的吸引,還是下意識的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
然而沒料到的是,蘇時寒在聽到這句話以后皺了皺眉頭,竟徑直走到面前。
“你……”
蘇問春心臟劇烈的鼓跳起來,那張紙條就在口,肚兜下面是空的,稍有不慎紙條就會掉下來,萬一被發現……
正胡思想著,男人溫潤的指腹在尾椎骨,輕輕挲了一下,得厲害,心尖都在發,蘇問春頓時失了聲。
“服穿上,一會兒我會讓人送驅蚊蟲的熏香來。”
蘇時寒沉沉的命令,蘇問春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的是腰上被蟲子咬出來的疙瘩。
緒大起大落,蘇問春不由得松了口氣,抖開里穿上,正低頭系帶子,蘇時寒忽的傾湊近。
蘇問春本能的后仰避開,卻從他黑幽的眸底看見自己驚慌不安的臉。
“你在怕什麼?”
他問,目灼然,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審視。
他已至廷尉,警覺比尋常人要高出很多,蘇問春又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的一些小作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沒有。”
蘇問春否認,垂眸避開蘇時寒的目,抓著服帶子的手不由握拳。
“沒有?”
蘇時寒不信,還要繼續追問,蘇問春再度掀眸,眼眶卻已發紅,噙滿水霧:“蘇大人,我不像你那麼無,可以把十年的相和承諾都忘得干干凈凈,可不可以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一直來撥我的心?”
這話說出來,七分真心三分假意。
眼睛一眨,滾燙的淚珠立刻從眼角落,蘇問春這才發現,原來要演戲騙一個人,也不是想象中那麼難。
“……”
蘇時寒怔住,似乎沒想到蘇問春會說出這樣的話,過了一會兒才不自在的命令:“不許哭!”
“又不是什麼得到的東西,說不要就能把它丟開嗎?我現在這麼難過,怎麼做得到不哭?”
蘇問春了戲,不僅沒止住哭,還哭得越來越起勁。
蘇時寒一張臉繃著僵得厲害,盯了蘇問春看了半晌冷聲道:“這招對我不管用,自己穿好服冷靜一下,等你想起什麼有用的線索我再來看你。”說完轉大步離開,但那背影怎麼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人走遠,確定外面沒了聲音,蘇問春立刻抬手去眼淚,背轉借著穿服的姿勢把藏在口的紙條拿出來。
‘三日后,子時一刻,等我。’
這幾個字寫得張牙舞爪,狗爬似的,分明是路橫州的筆跡。
蘇問春驚愕的瞪大眼睛,隨即將紙條一團塞進里,艱難的嚼碎咽下,腦子比之前更了。
路大哥不是在淮山嗎?怎麼突然回京了?他回京了淮山那七萬將士怎麼辦?路伯伯和哥哥呢?他們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沒有令擅自回京是要滿門抄斬的死罪嗎?
無數疑問涌腦海,蘇問春只覺得腦袋撐得幾乎要炸掉,手腳也一片冰涼。
強迫自己穿上服,系腰帶的時候猛地頓住。
路伯伯這些年一直鎮守邊關鮮回京,路橫州更是五歲就進了軍營,就算他真的擅自回了京,哪兒來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消息傳進來?
從這幾次和林語歡的接來看,蘇問春并不覺得會是真心幫自己的人,這張紙條是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故意不說?
事關重要,蘇問春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隨意系好腰帶便沖到門邊拍門:“來人,我要見蘇大人。”
“閉!瞎嚷嚷什麼!”
守衛不客氣的踹了一腳門,蘇時寒才剛從這里離開,哪能說見就見?當蘇大人是什麼?
“我突然想起很重要的線索,要告訴蘇大人,你們若是不去通報,過了時候我就不會再說了!”
蘇問春冷聲威脅,心里的不安一點點擴大,若是路橫州真的回京,被抓到以后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門外靜默了一會兒,兩人到底還是擔不起這個責任,憤然道:“你別給老子耍花招,要是這次你敢騙我白跑一趟,到時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