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將計就計
翌日晌午,景南潯陪雲伶用膳,雲伶便楓葉將思寐抱來,用到一半時,抱著思寐的孃忽然驚呼一聲:“娘娘,小公主……”
雲伶忙放下筷子,看過去,一看之下大驚,隻見思寐呼吸困難,小臉漲紅。
“皇上,你快來看看,這孩子是怎麼了?”
景南潯一瞧,偏頭急聲吩咐道:“九裡,去請醫。”
片刻後,醫進殿,為思寐把脈後,沉道:“回皇上,娘娘,這小公主,是中毒了。”
“怎麼會中毒?”雲伶驚訝道。
景南潯也百思不得其解,便道:“儘全力醫治公主。”
醫躬應了,又是開藥又是施針,眼看著公主麵正常起來,呼吸也平穩了,雲伶暗暗鬆了口氣。
景南潯將的擔憂看在眼裡,拍了拍的後背,無聲安。
轉頭問醫:“到底是什麼毒?”
醫又看了看公主的麵,取了一滴指尖,片刻後道:“皇上,這似乎並不是毒,而是前幾日邊境進貢而來的一種補藥,這藥對大人有容養之效,但對孩則會產生輕微毒。”
景南潯蹙眉沉思,方要開口,就聽外頭響起了一個聲音:“我的兒,我的兒怎麼樣了?”
景南潯頓時一皺眉。
許夢瑤急匆匆進殿,未察覺到景南潯冷漠疑的視線,直奔思寐而去。
撲倒在床邊,痛哭出聲,回頭質問道:“伶妃,你是怎麼照顧公主的,你答應本妃你會好好對,如今卻下毒害!”
雲伶當即冷笑一聲,道:“貴妃娘娘,還不知誰下毒,你就迫不及待,將此事推在我上,你是何居心?”
許夢瑤抹了下眼角,一副悲痛絕的樣子,也不看,對景南潯哀求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為臣妾的孩子做主!”
景南潯眉眼微沉,似有怒意:“你放心,朕定要嚴查。”
“九裡,去查這兩日都有誰接近過公主,還有這補藥都哪幾個宮裡有。”
九裡領命前去,正殿一片寂靜,隻有許夢瑤若有若無的哭聲,雲伶麵無表,不卑不。
景南潯麵嚴肅,待九裡回來,看到他後帶的幾個宮,便是眉心一跳,隻因這幾個皆是安宮的人。
“皇上,奴才查到安宮中,這兩日接小公主的除了孃,便是這幾位宮。”
頓了頓又道:“奴才方纔還查過,這補藥由務府送到了安宮與寶華殿。”
景南潯攸的回頭看向雲伶,目並無懷疑,反而有一擔憂。
這背後之人顯然是針對而來。
雲伶與他對視,無一心虛。
許夢瑤卻是激起來,不顧許夫人的阻攔,就要撲上去撕打雲伶:“你這個惡毒的人,奪走了我的孩子,又不肯好好對,你有事衝我來,為何傷害我的孩子?”
景南潯下意識地將雲伶擋在後,沉著臉看著許夢瑤。
許夢瑤彷彿被他這舉傷了心,轉而哀傷道:“皇上,定是伶妃與麗妃二人合謀害思寐,您不能再護著了。”
雲伶輕輕拽了下景南潯的襬,淡聲道:“皇上,既然貴妃懷疑臣妾和麗妃,那便將來,當麵對質。”
景南潯眸微,頷首道:“也好,九裡,傳麗妃。”
麗妃來到安宮時,還不知發生了何事,景南潯也冇有給明白的機會,直接問道:“麗妃,那補藥你宮裡可有?”
九裡端著托盤上前,麗妃瞧了一眼,有些莫名,仍是點頭:“回皇上,臣妾卻領了這補藥。”
景南潯麵一肅:“麗妃,你可知罪?”
此話一出,殿中人都看向他,皆有些不可置信,三言兩語間,竟就打算給麗妃定罪。
麗妃一臉茫然:“皇上,臣妾不知犯了何罪?”
“你素來與伶妃親近,更是經常來安宮,如今公主中毒,有毒的補藥在你宮中也有,你還有何話說。”景南潯沉著眼眸,目中有一抹冷酷。
雲伶不由得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怔怔,他這話竟是將全然從這場下毒事件中撇了出去。
許夢瑤自然也明白,心中暗恨,不由得道:“皇上,伶妃宮中也有,況且公主在宮中,麗妃隻能算是幫兇……”
“貴妃,此事朕自有決斷,還不到你來教朕怎麼做。”景南潯目深邃犀利,帶著一警告。
許夢瑤下意識地咽回了未說完的話。
麗妃從隻言片語中,約明白,皇上是要認什麼罪,跪倒在地,惶恐道:“皇上,臣妾冤枉!”
雲伶垂眸淡淡一笑,手背輕輕了一下景南潯的手指,上前一步道:“麗妃,公主中毒,醫查出此毒藥在你我宮中皆有,如今本妃你來,便是要說清此事。”
麗妃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忙道:“伶妃娘娘,臣妾宮中是有,可不知那藥如何使用,從未用過啊。”
許夢瑤指著道:“你說謊,分明是你與伶妃串通!”
雲伶並未驚慌辯解,忽而一笑:“桃葉,將冊子取來。”
桃葉去了,許夫人隻覺得心中不安。
片刻後,桃葉捧著冊子回來,遞了過去。
雲伶接過,轉而攤開在景南潯麵前,道:“皇上,您看看。”
景南潯翻開一瞧,這上麵記載著,思寐每日吃食,毫不差,就連孃餵了幾次,都有詳細記載。
雲伶道:“皇上放心,這記載的人並非臣妾,而是陳公公,陳公公是您宮裡的老人,臣妾覺著信得過他,這才給他來記。”
眾人皆知,陳公公可不是彆人能收買的,他隻忠於皇上。
許夫人麵一白,強作鎮定:“皇上,臣婦請您定要查清楚。”
唯恐再生變故,便想皇上迅速定罪,哪怕能除掉一個麗妃也好。
雲伶看了一眼,輕聲道:“皇上,麗妃雖然來安宮勤了些,卻不曾接近思寐,倒是昨日思寐在明月閣待了一日,回來便不甚舒服,昨日臣妾請了醫,可醫也冇查出什麼,今日便……”
景南潯頓時看向許夢瑤,許夫人上前一步,阻隔了他沉的目,頂著力道:“伶妃,請慎言,瑤兒乃公主的母妃,豈會害。”
許夢瑤暗自垂淚,一副被冤枉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景南潯未語,隻是看著的目暗沉冷漠,有一懷疑。
麗妃忽然開口:“皇上,臣妾與伶妃姐姐好,知道本善良,不可能會做出這等惡毒之事,況且毒害公主對並無好啊。”
許夢瑤一時冇忍住,唯恐不能事,便反駁道:“嫉恨本妃,本妃有了孩子,卻冇有,怎不會下毒。”
此話一出,景南潯與雲伶皆盯著,目是同樣的森冷,許夢瑤下意識地打了個冷。
雲伶垂眸,暗自神傷,景南潯一瞧便覺心中沉悶,恍然想起,是因為許夢瑤那一推,才傷了子,難以有孕。
“夠了,朕知道該怎麼做,貴妃的話未免太多。”景南潯看向的目充滿了厭惡,一點麵子都未給留。
許夢瑤臉一白,不敢言語。
許夫人道:“皇上,貴妃心切,心直口快,請莫與計較,隻是孩子的母親,定不會下毒。”
雲伶抬眸,滿目清冷,道:“貴妃自是不會害自己的孩子,可夫人從宮外而來,公主便被下毒,怎會有如此巧合?”
許夫人心中一慌,忙道:“此事與臣婦並無關係,伶妃娘娘莫要冤枉臣婦!”
“是否冤枉,一查便知。”雲伶喚了九裡過來,道:“九裡,你去明月閣查一下,昨日公主都用了些什麼。”
九裡去了後,許夫人暗自心驚,這伶妃竟能使喚皇上的近侍,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這事恐怕難以善了。
九裡很快回來了,帶著一個婢,許夢瑤一瞧頓時大驚,這人不是彆人,正是福喜。
那日將福喜關進柴房,不給吃食,自此便拋在腦後,如今看到的目充滿了暗恨意,才懊惱怎將忘了!
福喜十分瘦弱,木著臉開口道:“皇上,昨日奴婢路過正殿門口,聽見許夫人和貴妃的一番話,許夫人從宮外帶來了藥,給公主吃了,嫁禍伶妃,自此奪回公主。”
這番話說完,許夢瑤就是子一,險些暈死過去。
許夫人鎮定一些,怒道:“你這婢胡說八道,可是怨恨主子,未曾提拔你,這才反過來陷害主子,你可是收了什麼好?”
目警告,哪知福喜不為所,隻道:“奴婢並未說謊。”
言罷,還曾袖口中掏出了一塊手帕,打開一瞧,裡頭卻是和托盤上一模一樣的補藥。
九裡想起了什麼,忽然道:“皇上,奴才忽然想起,這些藥材前幾日您賞了不大人。”
“去查。”景南潯瞥了一眼搖搖墜的許夢瑤。
九裡忙退了出去,待他進殿,拿了記載賞賜的冊子,景南潯打開,雲伶在他後,清晰的看到上麵有兩個字:許家。
角一勾,心中快意翻騰,隻得閉上眼才能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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