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而亡。

　那是一個好人能說的話？

　所以不用別人解釋什麼，由此就可以證明蕓思夢不是一個好人。

　江晗昱又一次和扛上，臉紅脖子的瞪著：“你還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這種話我都說不出口，你又怎麼能說得出口？”

　“在您的心里，我蕓思夢還有臉嗎？在您的心里，我不就是那個只會爬床的賤人嗎？”

　“對！沒錯！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你……你……你……江晗昱，你快要氣死我了。”蕓思夢氣得抓狂，氣得哭笑不得，明明是在反諷他，可他還正兒八經給落下罵名，他……

　哎！

　算了算了！

　他是病人他最大。

　他傷也是因為救。

　他還是的親老公，親老公，親老公……默念三遍，親的，親的，親的……再默念三十遍，親的……好了，不氣了，繼續優先他為主：“快點吃飯，一天沒吃先吃點稀的暖暖胃。”

　江晗昱癟癟，一臉好嫌棄的樣子。

　可是……肚子又好啊！想吃啊！也確實是一天沒吃東西！

　珊珊中午給他做的那些飯菜的確沒法吃，看著都想往外吐。但是珊珊做得再不好也只能他在心里悄悄吐槽，不能讓說一個壞字。還有他不喜歡在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心里煩躁，一陣勝似一陣，腦袋里還不控制的冒出各種七八糟的想法。

　想著，是仗著自己的名分把他的珊珊走。

　想著，珊珊那麼可憐，跟丁丁在外面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他不能給珊珊名份，還要走珊珊，還要讓在外面繼續苦，盡別人的指責和唾罵……忽的一把勺子送到他面前，帶著撲鼻的飯香氣息，也是久違的人間氣息：“來，先吃飯，吃飽飯才有力氣跟我吵架。”

　沒有被，還斜睨了一眼，這飯菜雖說是他喜歡的，可是……臉一扭，稚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我不吃。那事還沒有說清楚之前，我什麼都不吃。你去把離婚協議擬出來，我要跟你離婚。離婚之后，你跟路華琛走，我娶珊珊。”

　蕓思夢頭疼。

　自蘇醒之后他就一直是這種態度，三句話不是離婚就是滾滾滾……放以前很愿意離婚，可現在怎麼離？離了對他不公平，自己也會愧疚一生。離不得，就只能忍著：“你還有力氣說這些無聊的話，說明你還是不。”

　。

　得前后背。

　得睡不著。

　都從夢中醒了。

　江晗昱很想吃飯，對上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他又是眉心一蹙臉再次扭到一邊哼的不理。可鮮蝦粥的香味時不時地沖他飄過來，他……好香好香啊，肚子不控的咕嚕嚕。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走倒啦！”聽到他肚里的咕嚕聲，抓機會威脅他。

　“……”他他他，他都了一整天，得整個人都是虛的。剛才已經倒了許多，再倒就真的沒法再吃。沒吃再著？NONONO！他會死的。

　他不要死。

　他還要跟斗智斗勇。

　哼的一聲，接過碗自己吃：“我才不要你喂。”鮮蝦粥，是他喜歡的口味，很鮮。還有筍很，同樣是他吃的一道

　菜。好吃好吃，甚至覺這味道悉的好像以前經常會吃。

　食喚醒了他的的五，他整個人都舒服不，一口氣吃了三碗半粥，面前的炒菜盤子也吃得差不多空盤。捧著肚子好飽好滿足，終于覺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再沒有熬夜頭疼焦躁的不好覺。

　不過，還是斜眼瞟：“別以為我吃了你做的飯，我就會喜歡你。不不不，我還是要離婚，必須和你離婚。在我的眼里，你別妄想跟珊珊比，你給拎鞋都不配。”

　“……”蕓思夢石化現場，因他吃飽喝足而泛出的笑容一點點僵在臉上，仿佛時倒退，倒退回三年前剛結婚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跟說：“別妄想替代珊珊，你在江家什麼都不是，連個下人都不如，想給拎鞋你都不夠資格。”

　三年前。

　三年后。

　一打掉的不只是記憶還有時間，讓一夜倒退回三年前。

　然而經過三年的時間，已經不是那個，已經對他心，已經對他有了。有了之后再聽到這樣的話，心里除了痛，還是痛，深骨髓的痛。

　垂下眼簾，默默收拾。

　又聽他在旁邊惡語相向：“別以為你垂眉善目，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不會，我只會更惡心你，更厭惡你，厭惡的想讓你快點滾滾滾……”吃飽喝足有了力氣，念到滾滾滾滾的時候他的緒又再次表，戾氣說來就來抬手打落手中的碗筷：“滾！快滾！”

　瓷碗打落地上。

　又一次在腳邊炸開，卻覺炸開的不是碗，而是的心。

　沒法跟他解釋，也沒法跟誰訴苦，只能默默地再蹲下靜靜打掃。心十分沉重，散去的頭疼又覺回來，手指不小心被碎片劃破，鮮滴到瓷碗片上，一顆一顆的紅。

　十指連心，疼，他知道嗎？

　若是以前。

　他肯定會心疼，肯定會幫找藥翻創口，肯定會埋怨：“他們會做，要你這個心？”

　難。

　想哭。

　默默地收拾完，又地給他倒了一杯水，晾到差不多的時候再遞給他，傷的手藏起來。

　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見，接過水一臉不高興地喝著，還抬頭再問：“你什麼時候滾？什麼時候才能全我和珊珊？我真的不想見你，見到就心煩，煩得要死。”

　蕓思夢了手，頭疼得更厲害，上還一陣陣發冷。覺不妙，這又是要發燒的節奏。

　的還沒有完全康復。

　力大支，燙傷，心病，力……總總加起來，就算退燒也是暫時退燒。

　晚上是發燒最易反復的時間，得小心一點，萬不能再病倒。沒有和他理論，把病房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就躺在旁邊的陪護床上閉眼休息：“想讓我滾，沒門也沒窗戶。或者說，想讓我滾，等你恢復了記憶再來跟我說。沒有恢復記憶之前，我不會滾，你說也白說。”

　“蕓思夢，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能不能不要這麼過份？好歹珊珊對你不錯！”

　“不是我過份，而是我怕你后悔。”

　“哈哈哈哈哈……”江晗昱被自大的話惹得哈哈大笑：“我后悔？你算什麼東西還能讓我后悔？你難道不知道，就因為你在我

　面前晃來晃去，我，我，我……”

　“你什麼？”

　“我連飯都吃不香。”說完又覺這理由有點牽強，眼神都閃了幾閃。

　蕓思夢同樣是無語地扯了扯角……稚。還真是稚。真的有必要讓時準查一查他是不是真的掉了智商。剛才他吃了四碗，陶亦珊做的飯他為什麼不吃？看著陶亦珊能吃下，他為什麼不多吃點？為什麼要一直肚子？不止稚，還腦袋有坑！名副其實的坑，扭頭取笑他：“剛才我站在你旁邊，你明明吃得香嘛，我都吃不了你那麼多。”

　“我，我，我哪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平時能吃八碗。”江晗昱著頭皮強詞奪理。

　蕓思夢想笑，八碗，他平時吃白米飯頂多吃一碗半，一般都是一碗。喝粥能多一點，兩碗。一口氣連吃四碗也是頭一次見，若不是想著他了一天，都怕他吃撐。

　頭疼又厲害了幾分。

　手頭有點想睡覺，又聽他在旁邊不依不撓地碎碎念，念得心煩至級，索起床接著收拾。剛才只收拾了一點點，也不知道陶亦珊是怎麼做的飯，一天時間能把里里外外都弄得那麼臟，臟得出奇。

　撐著力躲在廚房清靜，再一點點刷，把墻鉆都刷得一層不染。其實干凈，爸爸生病后家里也是容不得細菌滋長，慢慢的就養了這些習慣。

　江晗昱沒人吵架，躺在床上百般無聊，眼睛睜一會兒閉一會兒，還一會兒一會兒的往廚房瞟，在里面做什麼？為什麼一直不出來？在眼前嫌煩，不在跟前他心里其實更煩。

　前者的煩是心煩，后者的煩是百抓撓心無法描述且解釋不清楚的煩。

　還有一種沖，想把從里面抓到他眼前，讓他一直能看見。

　就好像剛才，明明睡著可一離開他就醒了。

　就好像今天，明明困得想睡可不來他就一直睡不著，總覺心里缺個。

　吃飯的時候百般嘲諷，稚的行為他自己都嫌棄，可心里就是想要刁難。只有刁難，才會跟他說話，才不會一直圍著路華琛。是他老婆，憑什麼和路華琛一直粘在一起？想和路華琛粘在一起，那離婚啊！不離婚，就要以他為中心。

　怎麼還不出來？

　在里面做什麼？

　煩！

　煩躁！

　是不是在里面和路華琛聊手機？

　不爽！

　覺自己被綠了，全心的都不舒服……他咳咳兩聲，還不理他就咳咳四聲，還是不理他就直接嚎：“我要喝水，我死了。給我倒水，我要喝水。”

　“好！等我洗下手就過來。”廚房收拾的很干凈，都著洗潔清香的氣味，十分滿意，扯下手套開始洗手。又怕他等著急，洗手的時候沒有注意傷口，用力一便出鮮直流。

　他又在外面：“快點，你是不是想死我？死我，你就好拿著江家的財產嫁給路華琛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死了，我名下的家產也是珊珊和丁丁的，一個子也不會留給你。”

　蕓思夢又被氣著，恨恨的一甩手，不再管那些。稀罕他的家產，稀罕他的錢，路家又缺他那點錢？兌了一杯溫水端出去。

　他這次卻一眼就看見

　手心的，下一秒又炸了：“蕓思夢，你故意的是不是？讓你倒水，你就故意拿來惡心我是不是？”他炸起來，靠坐床頭，眼里是還在流的。心口收得的，想把那些弄掉。他驀的手，奪過占了的杯子摔到地上：“臟死了，你讓我怎麼喝？讓我怎麼喝？蕓思夢，你滾，你滾，你滾，我不需要你來惡心，不需要。”

　杯子摔到地上，又是四分五裂，滿地狼藉。

　頭疼。

　也不想再收拾：“我沒有惡心你，我只是沒空理而已。江晗昱，你能不能消停點，我也是人，我也會累，我現在也已經很累。消停點好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不好！今日事今日結！”江晗昱不買帳，還咆哮式的打斷：“我要喝水，你拿著過來，這都不惡心，那哪樣才惡心？正常人傷，第一件事不是趕包扎嗎？你倒好，大搖大擺的舉著，拿著傷口流著鮮來我面前晃來晃去，還跟我說你沒空。你在忙什麼？在里面忙著割傷口嗎？在里面想著怎麼用苦計對付我嗎？蕓思夢，我告訴你，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的眼睛都不會為你眨一下。”狠話咬牙切齒，心里和腦袋卻嗡嗡的開始疼，炸的疼像要裂開似的，他捂住腦袋，咬牙強忍，不讓看出來，也不讓自己在面前顯得弱。

　蕓思夢自顧不暇，還真的沒有看出他頭疼。反而被他絕的話氣得腦袋嗡嗡的響，不停的回響他剛剛說過的話，哪怕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真的嗎？真是這樣當初又為什麼要救他？不替擋那一子，他此時會失憶？會躺在這里？躺在這里的，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