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亦珊甩頭走了，直奔陶天漠的家把丁丁接回西郊別墅。

　蘇雅跟著路華琛，步步問：“陶亦珊跟你談了什麼事？到底跟你談了什麼事？說了什麼？想要什麼？或者想要怎樣？想要怎樣啊？”

　一直問一直問，跟章英馳的一樣，問得停不下來。路華琛好煩，煩得扯開領帶連車子都不想開，把鑰匙甩給：“你開車，先回你家見，匯報完畢再回路家見。今晚就留在路家吃飯，回頭我再送你回家。這樣一來，我倆的事就算定了。”

　“可是我想知道，陶亦珊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蘇雅窮追不舍，非要問個名堂出來。打火飆車，遇到陶亦珊上司機的車，還按了按汽笛挑釁地打了一個招呼。

　陶亦珊的拳頭又一次暗暗握……路華琛的車都沒過，好幾次問他借車，他都說不方便：“我今天要用車，不方便借出去，我給你別的車。”他車的副駕也沒有坐過，卻見蕓思夢坐過很多很多次。所以路華琛給的答復就是，要麼蕓思夢，要麼選擇蘇雅。

　路華琛也看到了，卻是沒做理會，眼神平靜地一掃而過。汽車駛上大道，蘇雅的聲音又從耳畔傳來：“小四眼，姐姐問你話呢！陶亦珊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能不能痛快點告訴我？”

　不能。

　路華琛不能告訴。

　至在他沒有想明白之前，他不會告訴。

　至于陶亦珊說了什

　麼？他記得很清楚。

　蕓思夢離開病房后，路華琛跟著陶亦珊來到無人的地方。剛剛坐下陶亦珊就問他：“昨天你還夢兒夢兒的，要夢兒視為生命。今天怎麼就決定放棄夢兒，另找新歡？”

　“我的事要你管？”路華琛有點煩，覺總是干預他的事。

　“我不是管你，只是想知道原因，你和蘇雅是談認真的？還是只為了應付路家？”

　“談認真的又如何？應付路家的又如何？這些都和你有什麼關系？我的事不用你心，你管好自己就可以。”

　“我的事，我自己會理好。我問你，也自然是有原因。你不要忘記，夢兒不只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學生、朋友和人，我幫助禮讓視為朋友都是給了你面子。可如果你要放棄，那麼我就沒必要再禮讓。”

　“什麼意思？”

　陶亦珊看著他，十分認真的說道：“意思就是，因為你的關系我可以把江晗昱讓給，可以不和爭不和搶，可以帶著丁丁做個沒名沒份的小三或者婦。可如果你要放棄另覓新歡，和蘇雅雙對出出，那我也要為自己和為丁丁著想。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有自己的幸福都有自己的家，而我什麼都沒有還要忍氣吞聲？你愿意犧牲，我便陪你一起犧牲，必竟友難得。你若不愿意犧牲，那我也不要這些。我要和明爭暗斗，給自己討個名份和錦繡未來。”

　路華琛

　當場就笑了，笑容漾在邊卻達不到雙眸，雙眸冷如嚴冬：“你的意思是，現在這樣七八糟的局面，不是你爭的？不是你搶的？陶亦珊，自己著良心對天發誓，說你沒有和夢兒爭，沒有和夢兒搶。再著良心對天發誓，夢兒要和江晗昱離婚不是你的，江晗昱那一不是你的。”

　“打他的是江哲。”

　“江哲為什麼六親不認？”

　“他我媽媽，這也是我的錯？”

　“他是替你媽媽打抱不平？”

　“他想在我媽媽面前表現。”

　“表現什麼？他孫子都有了，還需要在你媽媽面前表現什麼？”

　路華琛咄咄人，陶亦珊到底心虛理不足，只能哼的一聲扭頭賭氣：“反正，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做。我要有心跟爭，我何必等到丁丁一歲多才回來？何必等到江晗昱來接我才回來？我要有那麼爭對，我早就帶著丁丁回來了。”

　“你……”

　“如果我再早點，懷孕就回來，江晗昱會上蕓思夢？都知道江晗昱上蕓思夢是結婚一年后的變化。我如果那個時候就搶回來，江晗昱還能上蕓思夢嗎？蕓思夢又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嗎？路華琛，不管你怎麼想，我沒做過就沒有做過。”

　陶亦珊說得理直氣壯。

　路華琛被搶了一句話，氣勢也跟著弱了下來……但他是誰？他是路老師啊！弱勢的局面旋即而逝，他又變得咄咄人：“那些我們先不說，必竟我沒有跟

　著你一起生活，沒有目睹你的一舉一。我們就說回國之后的事，回國之后你為什麼要去東城？”

　“我去看看蕓老師也不可以嗎？出國前、夢兒忙碌時……蕓老師和蕓家的事都是我在幫忙理，一趟又一趟，我為他們跑過多趟？”

　路華琛笑了，哈哈大笑，笑得陶亦珊心里都發虛，也暗暗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個耳。真是謊話說得太多，自己都信以為真。

　是的。

　謊話。

　都是謊話。

　路華琛的笑聲停止，聲音傳來：“蕓家的事一直都是我在幫忙，你跑一趟又一趟，無非是跟著我出去玩而已。也只在我實在沒空的時候，你才會替我跑一趟。著良心再數數，你真正為蕓家幫忙到底幫了幾次？你真正為蕓家跑路，又到底跑了幾次？”

　蕓家并不欠陶亦珊什麼。

　要欠也是欠路華琛的……因為蕓思夢過于驕傲，因為蕓思夢自尊心過于強勝，他害怕蕓思夢不接他的幫助，就把蕓思夢介紹給陶亦珊，再讓陶亦珊做個幫忙的假相。其實這些年一直幫著蕓家的，不是陶亦珊，而是路華琛。

　然而蕓家和蕓思夢都不知道這些事，都以為陶亦珊是恩人，是大大的恩人。

　但是路華琛知道。

　陶亦珊可以在外面隨意說，卻不能在路華琛面前提一個字。不是蕓思夢的恩人，不是。

　路華琛又面嚴肅的盯著，字字擲地有聲：“你過去不是要看蕓老師，而是要向

　夢兒示威。因為在前一天你才在江爺爺面前吃扁，所以你要討回來，你要夢兒讓出江太太的位置，和江晗昱離婚。”

　“不是，不是這樣。”

　“是不是你心里知道，我心里也知道，我只是不說而已。”

　“……”

　“還有，為了離婚給你讓位置，夢兒一直都在著江晗昱，是江晗昱不肯離婚，是江晗昱不肯放手，可是挨打罰跪的卻是夢兒。你和江爺爺談條件的那天，被江哲打出腦震。你回東城的那天，高燒一夜又拖著發燒的趕回東城。陶亦珊，你知道嗎？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麼的恨你嗎？刻不得掐死你，讓你這麼折騰我的夢兒。”路華琛是真的恨，恨得咬牙切齒，說話都帶著咬字的音。也如他說的那樣，恨都在心里，上不說而已。

　陶亦珊石化現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以為路華琛會明白的意思。可是到頭來，做得不好，路華琛也沒有明白的意思。

　路華琛又接著往下說：“我們趕過去幫忙解圍，江晗昱過來之后，我又怕丁丁認出他，又把你帶走。你在我客房喝酒，借酒撒瘋，還半夜江晗昱走，讓夢兒一個人生病沒人照顧。第二天早上，你還騙我，說夢兒已經痊愈，已經和江晗昱在街上散步。你到底什麼居心？你到底想要怎麼玩弄夢兒？玩弄了這麼多，你現在又跟我說，你沒有爭對夢兒，你沒有跟夢兒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