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敲桌。

　去江晗昱的面前哭？這個……是不是難度有點大啊？

　以前犯事找到江晗昱面前的時候，江晗昱總是一句話打發：“有本事打架就有本事解決，兒園的老師是不是教過，自己的事自己做嗎？”

　這會兒讓去哭？哭死有用嗎？

　還有……大哥在哪里？為什麼天都黑了、菜都要上齊了、他還沒有回來？又到蕓思夢的邊輕聲問：“大哥他今晚加班嗎？為什麼現在還不回來？”

　“……”蕓思夢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這會兒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去了陶家吃晚飯。他拒絕不了陶亦珊，陶亦珊也總有辦法糾纏他：“是不是了？了我們可以先吃！我去廚房看看，你去樓上爺爺和小明下來吃飯。”

　“喂！喂！”不等小蕊問清楚，蕓思夢已經溜進廚房。小蕊覺異樣，卻想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蕓思夢為什麼要溜？他們的關系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沒有上樓，拿出手機給江晗昱發微信：“大哥還在加班嗎？幾點能回家吃飯？菜都全部做好，就等大哥回家一起吃飯。”

　江晗昱拿起手機看了看，見是小蕊的微信他不好看的臉又暗沉幾分，為什麼是小蕊來問？他所謂的江太太呢？對他不聞不問，只會討好柳凡，只想得到江家除他之外的一切？

　說心機，還不承認。

　沉著臉放下手機，他沒有給小蕊做出回復。

　小蕊等不到回復，又打他的電話。響了幾聲被掛斷，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音，又撥出去。這次沒有被掛斷，卻是沒有人接聽。小蕊又納悶了：“這

　什麼況？能回就回，不能回還不能吱一聲嗎？難道……”腦海閃過一道電，瞳孔驀的放大，難道……他和陶亦珊在一起？不方便接電話？不方便和他們說話？

　“小蕊吃飯。”蕓思夢端出最后一道湯，見坐著發呆，見江老還沒有下樓，就自己上樓。江老今天的心很好，一回來就拉著小明下象棋，推門的時候江老正好贏一子，笑得爽朗開心：“你啊，還需要多練練。比起你大哥，你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小明還不服氣：“大哥那是一胎，我這是兩胎。我的一半智慧都分給了小蕊，那能比嗎？”

　江老大笑：“呵！歪理！那小蕊一起來，讓我看看你們倆個能不能湊一個臭皮匠？”

　小明呵呵噠……他倆打架還贏，湊下棋，算了吧！見著蕓思夢推門，他正好打馬虎眼：“吃飯吃飯，大嫂都上來了。”蕓思夢于是接話，讓他們下去吃飯，再過來攙扶江老。

　江老不用攙扶，一路笑著下樓，心極度的好。

　一家老小按照規矩就座。

　坐好小蕊就著急吃飯，又被江老制止：“再等一會兒，還有人要回來。”話音剛落，就聽到開門聲，他們都以為是江晗昱，卻不想回來的是江哲。

　自江晗昱出事后，江哲就像消失了一樣，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出現。此時再見他，他們都覺得陌生，還發現他異常狼狽。

　他被揍了！

　揍得鼻青臉腫。

　額角著白的紗布。角掛著淤青的口。左邊眼睛被打紫，顴骨上青黑一片。右邊正縛著冰袋，看不見傷勢如

　何。

　他站在門口，有幾分難堪又有幾分怒氣。目掃到柳凡時又是狠狠一瞪，好像在用眼神罵壞他好事。是的，按照陶亦珊的說法，他今晚該去陶家和顧雅蝶共坐一桌。

　現在被打這樣，他還能去見顧雅蝶？

　問題是，誰把他打這樣？又是誰他回來？眼睛看向江老，江老更加得意，還得意的笑：“下手還是輕了嘛！我要他們斷胳膊斷來著，你怎麼還能自己走回來？”又不解氣的拿起手機打電話，語氣有點嚴厲：“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我的要求可不是這樣……明天接著給我打，斷了胳膊丟醫院躺半年一年，死不了能給我送葬就行……斷了胳膊再通知顧雅蝶，我到要看看顧雅蝶一個月能去醫院看他幾次，我到要看看顧雅蝶還會不會理會躺在醫院里的他……”

　柳凡知道江老會幫打抱不平，卻沒有想到江老會下這種狠手，好歹是兒子，好歹是獨子。

　柳凡也明白江老的意思……這麼多年都忍了，再忍一忍，不要離婚。恨他打傷江晗昱，可江晗昱到底是有驚無險，日子忍一忍勉強的還是可以過下去。

　“爸，您這是何必呢？打在他上，疼在您心里，何必呢？”的日子忍一忍是可以繼續過下去，可蕓思夢呢？蕓思夢的日子也是這樣忍？像這樣一忍就是一輩子？柳凡不想再忍，也不想蕓思夢為第二個。

　江哲拖著腳步走進來，雖說沒有斷胳膊斷，可上還是了傷，拖著的腳步沉重微瘸，模樣狼狽不堪。小明和小蕊有點怕他，忙忙站起離開座位躲到一

　邊瑟瑟的：“爸。”

　江哲瞥著他們悶悶地嗯了一聲，又坐到柳凡的左手邊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江老的怒氣又是不打一來，舉起拐仗狠狠的打在他的背上：“吃吃吃？我讓你回來就是讓你回來吃飯？你媳婦就在旁邊坐著，你就當沒有看見？”

　“……”江哲不躲避也不理會，沉著臉繼續拿筷子夾菜。江老怒不可遏，又是一拐仗打過來，這一次打得更重，噗的一聲響覺骨頭都要被打斷。江哲也確實被打疼，疼得沒住悶哼出聲，可他還是不肯低頭，繼續夾菜，夾菜的手在半空抑制不住的哆嗦。

　小明嚇得想跑。

　小蕊嚇得泫泫泣。

　蕓思夢心里難，起把他們倆帶進廚房。柳凡也是看不下去，起接走江老的拐仗，無奈地勸道：“爸，小明和小蕊一個月就回來一次。上次回來他們看見夢夢罰跪挨打，這次回來又看見這些，他們心里會有影，以后會不想回家的。”

　江老奪過拐仗，很火大的喝道：“害怕就讓他們回避……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我以前沒教好，那麼我現在來補……”站起，舉起拐仗，又是一仗重重打在江哲的背上。江哲終于吃不住，痛得趴倒桌上，瑟瑟發抖，亦不服氣地吼道：“你和我已經斷絕父子關系，你又憑什麼來管我？我怎樣就怎樣，你憑什麼干涉？我現在和江家沒有任何關系，也是凈出戶，你們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

　江老被氣到，脯劇烈起伏，臉泛起不正常的白：“畜生！畜生！”

　江哲扶著桌子痛苦地站起來，亦冷漠

　的六親不認：“我就是畜生，六親不認的畜生。我就是喜歡顧雅蝶，你又能奈我何？你今天能把我回來，明天還能把我回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不死我該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你管得著嗎？”

　“好！你去快活！我到底看看，你這副鬼樣子走出去顧雅蝶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顧雅蝶沒有你想的那麼小人。”

　“好！你去！你去！你現在就去！”

　江老本想替柳凡出氣，可出到一半又把自己氣到吐，他渾哆嗦著手指門口：“你去！你現在就去！我到要看看，你去了之后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

　“你嚇我！我嚇大的！”江哲破罐子破摔，和江老扛上了。他冷漠的掃過江老掃過柳凡，又狠狠地瞪著廚房門口的蕓思夢：“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害的。自你進門之后，江家就沒有一天安寧。你給我等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蕓思夢躺著中槍，也不明白怎麼就禍害了江家？顧雅蝶又不是惹的！那些惡心人的賤事又不是做的？不但沒做，反被他害慘，這個他又有想過？

　他憤憤的離去。

　不帶一點溫度。

　好似老父親、發妻、兒，整個江家都不及一個顧雅蝶來得重要，他毅然絕然的離開，沒有半點溫的留。然而就在他將要走到門邊的時候，門又從外面忽然被推開，江晗昱消瘦卻撥的影站在門口，猶如一堅的頂梁柱強行撐起將要散的江家。

　他站在那里神嚴肅目凜冽，環視一圈又冷冷地盯在江哲的上，冷聲問道：“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