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思夢留院觀察。

　約翰幫忙跟蹤后續進展。

　江晗昱留在醫院照顧，而本就不理他。他在左邊，就頭扭右邊。他在右邊，就頭扭左邊。喂水不喝，喂飯不吃，還自己瘸著自己去醫院的餐廳吃。

　打電話給蘇雅，也這樣是說：“我已經不想理他，等我出院我就單飛一個人去周游世界，要他何用？我現在渾都疼！翻個都疼！”

　江晗昱委屈至極，可憐的蹲面前討好：“我一直都在你邊，是約翰那渾蛋不讓我出來。我早就想出來，是他非要搜集什麼狗屁證據。在他的地盤，收集證據是問題嗎？綁架罪就足矣讓進去蹲著。”

　蕓思夢不聽，端著飯盒回病房，再把房門一關，眼不見心不煩。江晗昱想進去又怕更生氣，打電話給蘇雅求救：“姐姐，四嫂，幫幫忙好嗎？幫我求求，都把我關外面不讓我進去了。”

　蘇雅才不會幫他，哪怕知道他這樣做確實有他的道理和考慮。和路華琛也說過這件事，路華琛很懂他們的策略，并不覺得江晗昱有錯。可即使如此，蘇雅還是不愿意幫他：“一個大老爺們，隔三差五爭風吃醋，冷言冷眼冷暴力。你也就是遇到了蕓思夢，換我，看我不一拳頭打死你。”

　“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有用？得改！”

　“我改。”

　“那你改，改好再去見夢兒。”

　“……”不讓進去，不讓見面，讓他怎麼改？好歹讓他和說話吧！不說話，是不是還是冷戰？

　住院的第三天，蕓思夢上的傷痛才見輕，除去可怕的淤青一時散不開，疼痛已經散去七，行走翻都沒有問題。準備出院，也在這時收到消息：“陶亦珊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

　“怎麼死的？”消息是約翰親自送來的，蕓思夢看著約翰問，一點眼都沒有丟給江

　晗昱。

　約翰把那天之后的事說了一遍……陶亦珊部傷，送醫取出子彈后第二天就被送到監獄。因為沒有律師，也沒有錢聘請律師，更沒有律師敢接的案子，一聽約翰先生的朋友，哪個律師敢接？

　陶亦珊完全沒有回旋的余地，進去之后又有獄友欺負，不堪忍也不想忍半夜用服做繩子把自己勒死在床上。

　“這次肯定沒有問題，這個世上再沒有陶亦珊這個人。”約翰知道的狡猾，特意親自過去的核實過，的確是，各種驗明證都是。但是留了一封書，上面寫著一行字：把我的骨灰葬到單軍的旁邊。

　不知道最后想了些什麼，也不知道最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但是相識一場還是把的骨灰送到了陶天漠的手上。星星找不到陶天漠，路華琛找不到陶天漠，江晗昱想找他還是很容易，陶天漠重新出現在城，親手把的骨灰葬到單軍的旁邊。

　“希你能想明白，以后只做好事別再做惡事。”

　“希來生，你不再豪門，生為自己生，活為自己活。也能為自己。”

　“希來生的你，單純可，前程似錦。真正懂得，遇到自己真正的男人且真正你的男人。”

　來生不要再見，不要為惡……兄妹緣此生起此生滅，就此再見吧！陶天漠把葬好，又在墓碑前給燒了冥幣，然后坐到天黑才緩緩離開墓地。

　好歹是他的妹妹，好歹是他的家人，他心里自然是難的！

　幕低垂，走遠了幾步再回頭往后看，依稀間好像看見一個白的影子立在陶亦珊的墓前……是？不是？那一刻，陶天漠淚流滿面，第二天他帶著沉重的心去監獄看了陶高軒，把陶亦珊的事一五一十又說了一遍，什麼假死，什麼復仇，什麼真死：“這次是真的死了，你們再沒

　有兒了。”

　陶高軒捂著臉哭得老淚縱橫，他不能怨陶亦珊，只能怨自己教子無方：“是我害了，是我害了……如果我不那麼教，不會養出那種子……如果我管著你們媽媽，也不會拿自己的人生觀來影響……如果我能踏實的創業，我也不必想著用來套住江家……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陶天漠沒有說什麼，靜靜地坐在玻璃外面陪著他一起哭。離開的時候，陶高軒又像老了十幾歲，老路都駝著背，一步拖著一步。

　陶天漠又轉到子監獄看顧雅蝶。顧雅蝶的變化就更大，老的像個老太太，再也沒一點貴婦的模樣。拿著話筒隔著玻璃，聽陶天漠講陶亦珊的故事，聽到死而復生的時候覺還有希……陶亦珊還活著，就有機會再出去，等出去一定要奪回自己的江山。

　“媽，珊珊死了。”

　只是，陶天漠又在說什麼？剛剛還是起死回生，這會兒又怎麼死了？死了怎麼辦？要怎麼才能出去？不想坐牢，不想把牢底坐穿……趴在玻璃上，苦苦的哀求陶天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我不要一起坐牢，我不要一直坐牢……”

　又瘋又喊的顧雅蝶被獄警帶走。

　陶天漠坐在那里哭，哭了許久許久才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江家。他站在鐵門外按響門鈴，是管家接的電話：“哪位啊？”

　“王伯，是我，陶高軒。爺爺在家嗎？我想見見爺爺！”陶天漠的狀態一點都不好，聲音低沉又沙啞。

　管家十分意外，沒想到陶高軒會來。放下電話請示柳凡，柳凡又去后花園找江老詢問：“爸，陶高軒來了，您要見他嗎？”

　江老想著沒有多久就要添曾孫子，他就跑去整理后花園想著在后花園修一個小型的迷宮。迷宮的中間修一個游樂園，給小寶寶玩。

　跑去外面玩，他的

　老胳膊老陪不了。在家里玩，他還是可以陪陪的。正理的暢快，忽聽柳凡說陶高軒來了：“他來做什麼？他不是離開了城嗎？”

　柳凡搖搖頭，但能猜到一點：“會不會是過來給陶高軒夫婦求的？”

　江老沉下臉沒有吱聲……柳凡說的這種可能很大，可如果真是來求，他是應還是不應？摘下手套沉默的往里走，五分鐘之后陶高軒進來，整個人瘦了很多，顯得材修長也覺沉穩很多。

　他們面對面的坐著，等管家上好茶他才恭敬的說道：“爺爺最近的怎麼樣？一切還好嗎？”

　江老點點頭：“老了！該手的都放手，該放權的都放權，剩下的任務就是吃喝拉撒睡，偶爾給他們打個電話，倒也過得逍遙。你呢？聽他們說，你已經離開了城，這麼久沒聯系去了哪里？”

　陶天漠低下頭扣著指尖說：“出了這麼多事，已經沒臉在城呆下去，去了外省想清靜的重新開始，不想珊珊又惹了事。其實能活著多好啊！為什麼還要惹事呢？江家不欠的，蕓思夢更不欠的，居然還綁架蕓思夢……”

　“你說什麼？什麼惹事？什麼綁架？”江老和柳凡完全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柳凡更是打斷的問道。

　陶天漠也是懵，困不解地問道：“你們不知道？他們沒跟你們說？”

　柳凡急了，尋思著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你快點說，什麼珊珊？珊珊不是早就去世了嗎？還怎麼綁架夢夢？珊珊還沒有死？”

　說到最后一句話，柳凡已經嚇到，差點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陶天漠瞞不了也不想瞞，又把陶亦珊死而復生的事說了一遍……柳凡還沒有聽完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反問：“我們江家到底欠了你們陶家多？為什麼要一直針對我們？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們安安

　靜靜地過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江家就是陶家的移金庫，這個金庫不存在的時候是不是就只能死？誰規定江家必須為陶家而生？”

　柳凡是真的傷心了，咄咄人還沖回自己的房間嚎啕大哭，覺得自己太可憐，覺得蕓思夢更可憐，一直被欺負。

　江老也是生氣，覺得陶亦珊太過份：“喜歡路華琛，是和路華琛的事，沒有哪條法律有規定，說喜歡路華琛，路華琛就得同意的喜歡，路華琛有權拒絕的喜歡，蕓思夢也不是的出氣筒。有本事就去征服路華琛，總是為難蕓思夢又算什麼本事？柿子的好是不是？江家真的沒人了是不是？我們一直念及兩家份，陶家就可以有恃無恐唯所為是不是？說句不怕你爺爺生氣的話，陶亦珊死得好！他陶家的孫是人，我江家孫媳婦也是人。”

　陶天漠的頭低得更低，有點后悔今天過來江家，如果他知道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他肯定不來江家。現在來了，還怎麼張那個口？

　手機就在這時響了，是監獄打來的電話：“陶高軒自殺，搶救無效已經宣布死亡……”陶天漠痛心的閉上眼睛，他就知道會有這種后果。他離開的時候，陶高軒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各種后悔愧疚和懷疑自己。

　他今天過來這里，就是想求江老開恩，讓他把陶高軒保外救醫。他敢保證，陶高軒出來肯定會比陶亦珊安份……可是，還沒來得及求，陶高軒就已經撐不住了。

　忍著眼淚起告辭，并沒有跟江老多說什麼。電話的聲音很小，江老不可能聽見，江老也確實不知道陶高軒已經自殺。但是那一晚睡覺，江老夢見了陶高軒，他帶著陶亦珊過來給他道歉：“江叔，是我們對不起你們，是我們大錯特錯，把恩當理所當然……江叔，如果有下輩子，我會補償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