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小姑給我和姥姥買的臥鋪,上車後我直接坐到牀邊的小凳子上,看見那個五十的天離我越來越遠了,不知道怎麼了,心裡淡淡的失落著。
“姥,還沒去那看看呢。”
姥姥順著我的目看了一眼那個天“以後等你長大了姥姥領你看啊,來,吃東西,你不是說了嗎。”
我接過姥姥遞過來的叉子,吃了一口泡麪,擡眼看著“姥,你爲啥說心靈小姑頭胎一定要生下來啊,是指的心靈小姑懷孕了嗎。”
姥姥給我剝茶蛋的作停了一下,隨即嘆口氣“你小姑心眼好啊。”說著,把剝好的蛋放進我的碗麪裡“吃。”
我不懂“姥,心眼好跟心靈小姑懷孕了有關係嗎。”
姥姥垂下眼“心眼好不代表命好啊,行了,你別問了,你小孩子,不懂。”
我撇撇,誰說我不懂,不過每當姥姥拋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沒法再多問了,想著,我看著“姥,那你的錢給小姑了嗎,就咱們住酒店的錢。“
姥姥看著我笑了笑“你還啥都清楚呢,給了,姥姥能欠人那麼大的人嗎。”
“什麼時候給的啊。”我不解,我這一直都沒離開姥姥半步啊,姥姥給錢我怎麼沒看見。
“你這孩子,姥姥還能騙你啊,錢放幹豆角里了。”姥姥有些無奈的說著,看著我“龍啊,你別怪姥姥啊,這好不容易領你來趟大城市,還沒領你出去玩兒一玩兒,沒吃什麼好吃的。”
“碗麪好吃。”我傻笑著看著姥姥說著“天天吃這個就行了。”
姥姥手了我的頭“小孩子不能老吃這個,長不了大個了,龍啊,你這回也聽卓叔叔說了,以後,可不能再說自己是男孩兒了啊,卓叔叔說你是個孩子的。”
我緒忽然就下來了,拿著叉子攪了兩下面“姥,是不是我現在要是跟別人說我是男孩兒,別人就會真覺得我是個怪了,因爲我們班的同學都以爲我是孩子的。”
姥姥看著我“龍,當個孩子多好啊,姥姥就喜歡孩子,而且,你都這麼大了,一直都是孩子的啊,這要是變男孩子了,大家肯定會說三道四了,姥姥倒是沒事兒,可是你在學校怎麼辦啊,小同學怎麼看你啊。”
我垂下眼,那一刻倒是真的覺得,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也不是說任就能達到目的地,我點點頭“姥,我知道了,我是孩子。”
姥姥有些欣的笑了笑“好,這是你自己說的啊,再不能說自己是男孩兒了,吃吧,一會涼了啊。”
我不再多說話,悶頭吃著碗麪,我可以跟別人說我是孩,也可以讓別人認爲我是孩,但是的缺陷卻是遮掩不了的,儘管姥姥一直把我當小孩子,但是我在那一刻忽然開始像大人一樣去思考人生。
以及,最重要的,我以後要怎麼辦,臨睡前,我翻看著對面牀鋪的姥姥,張了張“姥,這輩子我都不離開你。”
姥姥好像睡著了,閉著眼沒有應聲,我翻過自己的子,後背衝著姥姥,聽著鐵軌咣嘰咣嘰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似睡非睡間,我覺姥姥坐到我的牀鋪上,著我的手,然後輕輕地嘆著氣。
等我迷迷糊糊的被姥姥拽下車,已經晃得我睜不開眼了。
“媽!在這呢!”爸爸居然又在出站口接我們。
姥姥愣了一下,拉著我的手走了過去“大志,你咋過來了。”
“心靈給我打電話了,媽,你怎麼座晚上車回來了啊,走,跟我回家吧。”爸爸說著,手就去接姥姥的包。
沒曾想姥姥卻往後閃了一下,讓爸爸的手落了個空,“媽,你這是怎麼了。”
姥姥看著他,有些過意不去的笑了笑“大志啊,我想了想,還是不去你那兒了,來的時候龍姥爺就一直催我早點回去,我在縣城也認識別的先生,這樣吧,我打電話讓別人去給親家看一看,反正誰看都是一樣的,都希你媽這個坎兒能順順當當的過去,你說是不是?”
爸爸皺眉“媽,是不是因爲給喬喬看病的事你心不好啊,心靈都跟我說了,喬喬是可以手的啊,只不過就是得等一等,錢你也不用跟著上火,到時候……”
“不是這個事兒,我就是合計我去了,到時候惠娟那邊該不高興,就不跟著過去了,你理解一下啊,我這就帶著龍先回去了啊。”姥姥說著,拉著我就要去買票。
“媽!你外孫子你也不看了啊。”
姥姥的腳步應聲而停,回過頭看著爸爸一臉的驚訝“大志,你說啥?!”
爸爸咧開角,看著姥姥“媽,惠娟昨天生了,是個兒子呢,喬喬有弟弟了,您就這麼回去了,不去看看啊。”
姥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爸爸“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啊,我媽都高興壞了,這麼多年一直盼著有個孫子,可算是如了的……”說著,爸爸一下子看見了一旁的我,剩下的話嚥到了肚子裡,看著姥姥“媽,走吧,這回是喜上加喜啊。”
姥姥遲疑了一下,看向我“龍,咱們去看看你的小弟弟啊。”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覺得爸爸剛纔說的話讓我心不好,但轉念一想,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張了張“隨便。”
“走吧,媽,快點吧,都在家等你呢!”爸爸不讓姥姥在原地糾結,直接拿過姥姥的包,帶著我們直接向他停好的車子走去。
我沒想到爸爸家居然住的是一個獨門獨院的二層的小樓,在縣城裡應該是屬於條件不錯的,他跟媽媽還有住在一樓,大姑一家,還有小姑則住在二樓。
我聽著爸爸唸叨著,手推開車門,剛走進院子,就看見了一個穿著連扎著馬尾辮白白淨淨的小姑娘,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正在院子裡綁著皮筋自己跳呢。
轉過臉,看見了我,白淨的小臉隨即便皺在一起,回過頭喊了一聲“媽!又有要飯的小孩兒進院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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