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客廳裡沒人，心蕓大姑跟安琪大概是自己去找了個房間休息了，從這方面來看，倒是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直接上樓。把打包好的飯菜送進許金的屋子，“大丫，你了吧，。”

許金正坐在牀上想著什麼事，聞聲轉過臉看我把飯給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張了張：“龍，我覺得你晚上那陣就應該把你的事跟卓景說清楚了，紙又包不住火，他遲早要知道的。”

原來安琪的話晚上都聽見了。

我拿出筷子遞給，坐到旁邊嘆口氣：“我現在說的話他心裡肯定很反，我也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但等以後我要是做完手正常了。再說出來，我想他也會理解的。”

許金看著我。：“我覺得，話還是早說清楚比較好，早點知道他的心意，也省的你傻傻的付出卻又不知道值不值了。”

我垂下眼，不是不想說，而是太在乎了，我不能說。

卓景是個令我既喜歡又有些仰的男人，既然遲早都要做手，那做完了再以一副正常人的告訴他我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算是讓他能合理接，否則。他現在會怎麼看待我這個？

大概一想到我跟他長了一樣的東西就會覺得噁心的吧。

從許金的房間出來，我悶著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來到這裡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有些把控不住了，很多事不是我想那麼去做，但是總有一力量推著我，似乎有些不由己，卻又無可奈何。

“……媽，你說你也是的，你幹嘛不讓我把話說給大哥哥聽嘛，你看我說完大哥哥還是不是會這麼喜歡，難不你真的希他們倆在一起啊，我可是從小就想嫁給大哥哥的，現在又說我不是大哥哥命裡的貴人了。要是他們倆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停住腳步，安琪的抱怨聲從門裡傳了出來，我微微挑眉，現在我想聽聽心蕓大姑的正確答案，看看是不是跟我在外面想的一樣。

“你懂個啥啊你，你纔多大啊，不說你就說那個林喬才多大，現在就談什麼結不結婚的在我們大人聽來都覺得可笑，路長著呢，年輕人一時衝說結婚就像玩兒似得，那結婚那麼簡單呢，他們倆樂意對象你就讓他們唄，咱別摻合這事兒啊。”

“不行！那要是他們一直這麼往下去那肯定就奔著結婚走了，我是歲數小，林喬也不大，但是到大哥哥的年紀到了啊，他說結婚肯定就是要真格的了啊！你非得不讓我說，其實你什麼都不懂！！”

安琪的聲音裡真是怨念橫生啊。

“媽過的橋比你吃過的鹽都多，媽不懂，你要是有媽一半的本事也不至於一直被那個林喬一頭了，我告訴你，有些話不能你說知道嗎，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咱別幹，你以爲說出去了那個卓景就能高看你一眼嗎，不可能，過後他連你一塊都膈應了，你就讓卓景自己去發現林喬是個二椅子，你的任務就是跟他父母搞好關係，好好學習，得讓別人發現咱的優點，這樣，卓景一個轉，不就看見你了嗎，傻姑娘，沒媽你就擎等著吃虧吧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真話有時候聽的就是傷人，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是我把心蕓大姑想的簡單了，人家就沒覺得我跟卓景能，二椅子，原來我在的心裡不過就是個二椅子罷了。

“喬喬……”

擡起眼，心靈小姑站在房間門口正看著我：“你在那幹什麼。”

我看了一眼心蕓大姑的房門，呼出一口氣向著心靈小姑走去，自我挖苦道：“沒事兒，就是正好聽見到了一點真話。”

小姑扯了扯我的手：“難了吧，我看你剛纔眼睛都有些紅了……”

我搖頭，“沒有，習慣了就不會難了，有些話，我應該適應了。”

小姑給我拉進的房間，看著我嘆了一口氣：“你適應了，適應了那沒心沒肺，親戚就跟自己出生一樣，選擇不了的，有時候我也很不喜歡我大姐的一些做法，這個人啊，這輩子就守著哪點小心思了，你記著，人生是自己的，自己願意怎麼走就怎麼走，別人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冷暖只有自己知道，所以，不要在乎別人的想法。”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看著小姑：“小姑，那你以後要怎麼辦？”

如果離婚了，豈不是一切都要重頭開始嗎，雖然我也覺得小姑夫有錯，但是不至於離婚這麼嚴重，而且，他們之間還是有的，但是我不想幹涉小姑的決定，只是像心蕓大姑說的，小姑的確不年輕了，邁出這一步，以後要怎麼辦，我真的很爲的未來擔心。

小姑輕輕的扯了扯角：“我都打算好了，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怕小姑以後吃苦，但是小姑這些年在神上已經吃了很多苦了，只要能輕鬆一些，上到還真的無所謂了，這間房子裡的幾個人，小姑覺唯一親近的，現在就剩你了，你能幫小姑去做一件事嗎。”

“什麼事啊……”

心靈小姑反手從屜裡拿出了一份手寫的離婚協議，遞給我：“這個，你個時間幫我給你小姑夫，讓他把字簽了，當然，不管他籤不簽字，我都要離開了，離婚只是時間的問題，因爲我已經決定了，你要幫小姑的就是在明天的時候……”

“小姑，你真的要走？”

我沒想到想到小姑說的離開居然是離開這裡，而且還不是回老家，要去到一個柳金的村子，這個決定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小姑點了一下頭：“我一個同學最早在那裡支教，後來就留在那裡了，之前跟我說過，們村衛生所缺經驗富的醫生，村民要是看病啊，都得走山路去鄉里看，說是風景特別好，山裡養人，我早就想去了。”

我張著看著小姑：“但是，但是那地方你能適應嗎。”我是在農村長大的，我知道在村裡生活什麼都得靠自己的，村裡跟城裡不一樣，城裡人想要買什麼走幾步就好了，但是在我們那就要等一個星期一次的趕集，吃菜說好聽點自給自足，其實都是要靠自己幹農活的，就小姑這瘦的不行的板子，我真怕吃不消。

“放心吧喬喬，我是作爲村醫過去的，村裡會對我照顧的，這個忙只能你幫了，我明天下午的車就走了，你上午的時候一定要幫我把份證還有我的銀行卡拿出來，最好，帶幾件服，服是在櫃子裡了，卡什麼的都放在牀頭櫃第一層的屜裡，你小姑夫上午能去醫院，你姑上午一般在佛堂待著了，也可能出去遛彎了，現在家裡應該沒阿姨，你聲音小點，不會知道家裡來人的啊，就算被人看見也不怕，你就說幫我回去取東西。”

我張了張：“不好吧，小姑夫肯定會去找你的，小姑，你還是不要去那麼遠了，你從小就在城裡長大的，農村生活你肯定不適應的。”

“小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小姑希你先告訴你小姑夫，就當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自己考慮清楚，我們都需要冷靜，離婚協議你記得給他就好，要是你擔心小姑，等小姑在那邊穩當下來了，會給你打電話，讓你過去玩兒啊。”

我心裡有些難，咬了咬脣：“小姑，我不想你走。”

“傻丫頭，小姑也不是去多遠的地方，你想小姑了就去看小姑去啊。”

小姑抱了抱我：“照顧好自己，要是決定跟小景在一起了，就把手做了，就算小姑離婚了，我想你小姑夫也會幫你的，別怕啊，其實你特別正常，真正不正常的是扭曲的人心，你要記得小姑的話，不管是什麼決定，都沒有後悔這一說，人這一輩子，是苦是樂，時間都不會停留的，是傷口總會癒合，不開心，也總會過去的。”

我鼻子酸酸的，我最難的事就是喜歡的人不在我的邊，姥爺現在沒法在我邊，現在就連小姑，也要走了。

“喬喬，小姑一直想跟你說一句話，別怨恨你的父母，我們要寬容一些，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你是個多麼好的孩子，他們會後悔沒有對你好一點的，你要答應小姑，如果他們低頭了，你就原諒他們，人生在世，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啊。”

“……嗯。”

我還是哭了，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哭，或許是因爲小姑要離開有些心酸，又或許，是家人這個話題太過讓我無奈。

一種深深的無力在蔓延開來，我的力量是那麼的卑微，我沒法阻止任何人的決定，更沒辦法讓家人從心底裡對將我容納。

我們都心向好，但每一步卻好似總一錯再錯。

清早。

小姑沒下來吃飯，我心裡有事，想著快點吃完好好去辦小姑代的事。

不過大姑母倒是一頓都不著，看見許金做了早餐早早的就在飯桌上就位了，習慣的就跟自己家似得。

我也懶得多說，我知道會有什麼話等著我呢，無外乎就是這也不是你的房子不過就是沾的小姑夫的，我能沾們也能沾。

只不過許金是我的朋友，做好飯這母倆憑什麼來吃，但我終究學不來卓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態度，心裡不爽，也只能忍著，就當是看著小姑的面子，因爲一頓飯吵起來大家都難看。

“媽，一會兒吃完飯你再去勸勸小姨吧，總不能看著小姨跟小姑夫離婚啊，這傳出去多難聽啊。”

心蕓大姑長嘆了一口氣，故意拔高聲音：“哎呀！我這話該說的都說了，好心都被當了驢肝肺了，就這一個妹妹我就是心碎了也沒人心疼我啊！算了，我一會兒就回家了，不聽我的啊，有哭那天啊！“

說完，心蕓大姑還特意扭頭衝著樓上大聲的道：“還以爲自己年輕啊！這麼好條件的老公一撒手，人家回頭就能找二十多歲的大姑娘！都是昨日黃花了，還給自己當盤菜哪！不聽我的別到時候哭著回家讓我跟著鬧心聽見沒！！”

‘砰’！！！

小姑在樓上大力的甩上了門，算作迴應。

“媽，你看，小姨還摔門呢。”安琪欠欠兒的在下面拱火。

心蕓大姑哼了一聲，：“有想開的那天，現在生我氣，過後就知道誰對是真好了。”說著，掃了我一眼：“咱們這樣的人吧就是太熱心話說的多最後還不落好，不像有的人，一肚子心眼兒，都跟那藏著掖著呢。”

我沒應聲，含沙影的拿話在那鞭打誰呢，有勁嗎。

“龍，咱們什麼時候走啊。”許金大概也煩急了大姑母，不開口看向我。

“一會兒的，我有點事兒辦完咱們就去。”我應了一聲，看著安琪向許金：“你們要上哪啊，找大哥哥去啊。”

許金搖了一下頭：“不是，是去拍照，工作需要。”

“什麼工作啊。”安琪一臉的好奇：“什麼工作還得拍照啊。”

“模特。”許金淡淡的回道。

“模特？”安琪挑了挑眉：“模特不都要求高的嗎，不是有個傻大個就行，不還得材比例特別好嗎，再說，還有什麼泳裝展示，有些人能行嗎，怎麼不知道遮醜呢。”

“哼。”心蕓大姑忽然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哎嘛，還模特呢，一聽就不是啥正經的工作，哎呀，作吧，老的作完小的作。”狀巨嗎技。

“哎，你們倆怎麼說話呢，我們這是正經工作！”許金急了，站起看著心蕓大姑：“吃我做的飯話還那麼難聽，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

“嘿！”心蕓大姑把碗一摔：“沒大沒小你跟誰這麼說話呢，林喬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嗎！”

我也站起，拉住許金的手看著心蕓大姑：“是，我是沒有跟你說過太難聽的話，因爲我還你一聲大姑，我敬你是我的長輩一直給你面子呢，但你拿我的面子當開腚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做人別太恬不知恥，否則，真就是不要臉了。”

說完，我拉著許金的手直接離開，心蕓大姑在後拍桌子：“大志啊，你聽聽！你聽聽你姑娘說的這話！罵我不要臉啊，我不就是吃了個早飯就罵我不要臉了啊！一個早飯幾個錢啊！我給你錢！真是要氣死了啊，大志啊！我們林家怎麼會出來這樣沒教養的孩子！”

“林喬，你給我站住！”安琪還怒了，衝我大喊了一聲幾步就奔過來一副要找我算賬的架勢：“你怎麼跟我媽說話呢！！”

我鬆開許金的手口往前一迎，瞪著：“你聾嗎！我用不用再給你重複一遍，這裡現在是我住的地方，我就是沒教養了，這裡不歡迎你們，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