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腳著地後,便自自發的左手牽著杜伊,右手牽著凌楊氏,站在這兩人的中間,眼睛都瞇了一條線。
“孃親,舅婆,我們走吧!”小傢伙說這話的時候,還左右搖了搖。擡頭看看杜伊,又看看凌楊氏。
“好,我們走!魏嬤嬤,你在前頭帶路!”
“是,夫人!”魏嬤嬤,忠勇侯府的老人。是杜伊外祖母的陪家丫頭,當初凌楊氏過門後,便親自賜給了。其目的,不言而喻。
正是因爲凌楊氏的邊有了魏嬤嬤,才使得有了如今的地位。侯府裡,除了老侯爺留下來的姨娘外,如今的侯爺凌晟一個姨娘通房都沒有。
魏嬤嬤更是看著凌珊和凌晟長大的,因此對於杜伊也極爲疼。別看人已經五十多了,依舊還是目明耳聰。
因爲魏嬤嬤的特殊關係,凌晟和凌楊氏對很是敬重。現在凌楊氏讓親自帶路,可見其對杜伊是如何看重。
魏嬤嬤見杜伊的次數,可的孃親凌珊,與魏嬤嬤是極爲的親暱。即便凌珊沒有了,基於屋及烏的關係,魏嬤嬤對杜伊也打從心眼裡的疼。
杜伊聽劉氏說過這個魏嬤嬤,看著的頭髮梳頭地一不茍,回頭看了一眼劉氏,得到肯定後,這纔對著凌楊氏笑笑,之後便鬆開小帥的手,走到前後,與魏嬤嬤並列走在一起。
“嬤嬤,伊伊剛纔還未來得及給你行禮,還請勿要放在心上!”杜伊的聲音的,令人聽了極爲舒服。
魏嬤嬤聽到這話,看向杜伊卻搖搖頭道:“這可使不得。你是主子,我是僕,表小姐你將老奴放在心上,老奴便已知足了。表小姐若是像老奴行禮,被人看到後,說三道四不說,還會讓人覺得表小姐你主僕不分。”
杜伊聽了這話,心裡一暖。魏嬤嬤的眼神,似乎在過,看另一個人。心想,魏嬤嬤估計是想起娘了。
“是,嬤嬤的教誨,伊伊謹記於心。嬤嬤,以後私下稱呼我一聲伊伊吧!”
魏嬤嬤深深地看了一眼杜伊,並未說話。這丫頭的子變化太大,如果不是那耳後的痣,別人肯定會以爲是兩個人。
雖說有八九年未見了,可人的子,不是說改就能改。纔不相信,杜伊在杜淩氏的手裡生活,子會變現在這樣。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莫非真的是淪落到外頭的四年時間,纔將磨礪現在這樣?
對於杜伊的況,魏嬤嬤或多或有聽凌楊氏說起,只是一直未見到人,也不明白是什麼個況。今日一見,倒是與傳聞中的比起來,好了不。
這丫頭的眼睛生清澈,時不時的閃過一亮,足以證明,是個聰明人。這樣也好,比起原先唯唯諾諾的,現在的更令人喜歡。
這就是那小姐,留下的唯一脈!瞧那五,幾乎與小姐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若不是知道小姐早在十幾年前就沒了,幾乎要以爲,眼前的人,就是小姐。
從竹園到珊園,並不遠。衆人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便到了。是站在門口,杜伊就能看的出來,這珊園裡面佈置的是何等的緻。這裡就是侯府嫡出小姐的閨房,母親未出嫁之前,住過的院落。
一羣人剛踏院子,就見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子,著一月白,搭上雪羽肩,裡穿白攙雜紅的緞,上頭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貍絨。
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眼眸,開合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硃紅不點而豔,一頭秀髮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凌袁帆的媳婦看到凌楊氏帶著人過來,先是盈盈一拜,接著說道:“母親,珊園已經整理好了,相公正在檢查!”
“茹兒辛苦了!來,我爲你介紹一下。這是你杜伊,侯爺的嫡親外甥,也是帆兒的表妹,你稱呼伊伊便可!伊伊,這是你表嫂,荷茹,兵部尚書的嫡長。茹兒的年歲與你相當,想來你們也能說到一塊!”
杜伊聽後,便行了個虛禮:“伊伊見過表嫂!小帥,來見表舅母!”
被牽著的小帥,聽到孃親的話,便掙開了被凌楊氏牽著的手,邁著小短,走到林荷茹的跟前,仰著頭,道:“小帥見過表舅母。表舅母,你可真漂亮!”
對於小帥的份,林荷茹是知道的。這孩子從剛進院子,就注意到了。雖然容貌普通,看起來和普通的孩子沒區別。可終究年歲小,不懂得藏。從他那靈的眼睛,就能看出,這個孩子,並不如表面上看的那般。
小帥的話落,衆人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孩子還這麼小,這些話,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他可知道什麼漂亮嗎?
林荷茹對著杜伊笑笑,接近著爲了能夠讓小帥與其平時,便不顧形象的蹲下來,拉著他的小手道:“那小帥告訴表舅母,哪裡漂亮了?”
小傢伙眨了眨眼,看了看孃親,再看看眼前的人。最後肯定地說道:“紫叔叔說孃親很漂亮,表舅母與孃親一樣,所以也很漂亮!”
小帥的話,讓人聽了,有些莫名。不知道的人,不明白這個紫叔叔是誰。但知的人聽到他這話後,面變了又變。
凌楊氏和魏嬤嬤看了一眼,便直接帶著人進了杜伊的房間,待遣散邊的丫鬟婆子,又讓白梅紫丁在門口守著,這才道:“伊伊,這裡是京城,可不比城其他地方。小帥以後說話,你可得注意一些。雖說這府裡的丫鬟婆子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難保不會有其他的人混在其中。這話今兒說一次就罷了,切莫可讓小帥再說一次。這京城裡,不,在這紫月國裡,姓紫的人,也就那幾個。小帥一說紫叔叔,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豈不是一猜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這後果會是什麼樣,相信舅母不說,你也知道。”
杜伊一聽,眸一。這才低頭看向小帥:“小帥,以後不要在外面提起紫叔叔知道嗎?要不然我們都會被壞人盯上。那樣小帥或者孃親都會有危險,壞人也會用小帥去打擊紫叔叔的。”
小帥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孃親說不要提的事,他還是很清楚。
“好!”
小傢伙心裡有些不樂意,可孃親說的話,他不能不聽。這話一落,還沒等杜伊等人鬆口氣之時,又聽他道:“孃親,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紫叔叔!”
“這個嘛,應該會很快吧。不要問孃親的時間,孃親也不清楚。等以後見到你紫叔叔後,你自己再問他。現在什麼都不要問,只要乖乖的聽話就好!每天背兩首詩,二十個大字。你表舅就在這裡,回頭剛好可以讓他教你功夫!”
杜伊不想小帥想太多,便將往日學習的時間,又增加了許多。在這侯府,暫時不想讓白梅紫丁的功夫暴出來,因而小帥的功夫,由凌袁帆來教,是最好不過了。
林荷茹聽到這話,臉上出心疼之意:“伊伊,你這要求會不會太多了?”
與凌袁帆親也有兩年多了,一直未有孕,雖然婆婆不催,可心裡也著急的很。若不是婆婆與相公疼,只怕家裡現在就有不的通房與小妾了。
的心裡極爲喜歡小孩,偏生自己又未生。現在聽到杜伊這話,便覺得心疼。小帥還這麼小,讓他學這麼多東西,令人聽了極爲不忍。
其實不止是林荷茹有這個想法,就連凌楊氏和魏嬤嬤,都覺下意識的皺著眉頭,眼裡滿是不贊同。
杜伊猛然纔想起,兒子只有三歲半,轉而低頭看向小帥,道:“兒子,你與孃親說說,現在讓你一天寫這麼多字,背兩首新的詩詞,外加練一個時辰的功夫,你能做得到嗎?”
只要小帥說不行,馬上就減。不過相信自己的兒子,這些對他來說,應該不難纔是。
小帥搖搖頭,眼睛掃視一圈後,道:“孃親,可以的。小帥寫字很快,背的詩詞小帥多念幾遍就好了。練功夫的時候,小帥可以在心裡默默的背,一定可以的!”
“說得好!”
門外突然傳來凌袁帆的聲音之時,白梅敲了敲門,隨後走了進來,道:“小姐,表爺!”
“讓表哥進來吧!”
杜伊話落,凌袁帆便走了進來。當看到妻一臉心疼的看著小帥,又哀怨的看著自己與杜伊的時候,暗自搖搖頭。
這以後要是有了孩子,按照茹兒的格,孩子指不定得溺什麼樣。將來若是有了孩子,一定讓杜伊幫忙帶一下,最好能夠帶得出像小帥這個的娃。
可聰明,可愚笨,可勤勞,肯吃苦,這樣的孩子,即便沒有一個有份地位的爹,也註定他將來的不平凡一生。
“小帥說的好,從明日起,卯時一到,表舅就過來教你武功,可要記得起牀,不準賴牀!”小帥什麼都好,一到早上就賴牀,除非他自己了,否則要把他挖起來,還是有點困難。讓他起牀,就必須得事先說好才行。
“嗯,小帥知道了!表舅,表舅母與孃親一樣漂亮!”
林荷茹讓小帥這麼一說,臉上霎時起了紅暈。略微有些地看了一眼自家相公後,眼眸飛快的掃過凌楊氏和杜伊。
凌袁帆很是大方的承認:“那是,若是不漂亮,豈能爲你表舅母!”
聽到這話,林荷茹臉上火辣辣的,紅得可以滴。杜伊則是不客氣的笑了出來:“你可別教他,他還小,哪裡知道什麼漂亮!好了小帥,你先跟嬤嬤下去休息!”
杜伊說完這話,再轉頭看向劉氏:“娘,你帶小帥洗洗,在去休息吧。奔波這些天,也累了!”
劉氏聽到杜伊的話,一愣,隨即點點頭,便牽著小帥下去了。與此同時,魏嬤嬤也跟著一起牽著小帥的手走了。
“伊伊,爺說他今晚過來,讓你現在早點休息!”待房間裡只有他們四人之時,凌袁帆這纔將消息告知杜伊。
他對於杜伊劉氏娘,早已習以爲常。不像凌楊氏與林荷茹,兩人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只是目瞪口呆地著杜伊。
半晌後,凌楊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伊伊,你怎能一個下人爲娘?你娘可是我們侯府的嫡出千金!”
“舅母,你們也都知道,劉氏是我的孃,可若是沒有,就沒有今天的杜伊。我認了做乾孃,那不就是娘嗎?不管是乾孃也好,孃也罷,那都是娘。再說,現在也不是下人之,已經轉良了。是怕我被欺負,所以才一直跟在邊。不管是城也好,京城也罷,始終守在我邊,陪著我,護著我。舅母,你說這樣,還不配我一聲娘?對我比對親生兒還要好,即便是我落難了,也對我不離不棄。舅母,你覺得這樣真心待我的人,不能讓我開口一聲娘嗎?”
凌袁帆沒說話,林荷茹嘆息一聲,心激盪不已。凌楊氏則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未發一語。
“好了娘,這是伊伊的事,咱們不用管。再說,那樣有有義的下人,讓伊伊一聲娘也沒什麼。那嬤嬤對伊伊可是有救命之恩,你別別忘了,救命之恩與一個稱呼比起來,孰輕孰重?”
原本還在糾結的凌楊氏擡頭,一臉言又止,最後無奈的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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