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和老夫人聽了這話,忙看向楚懷進,見他點點頭,放下了心。
楚老太爺這才出真心的笑。
瘋了才好。
一個瘋婆娘能掀起個什麼波浪。
這會兒,魏安然已經規規矩矩磕完頭,起站回魏淑柳邊。
“我娘這瘋病已經很多年了,平日里只安安靜靜的過活,不過要是犯了病,打罵都是輕的,甚至還會咬人。之前帶去看大夫,大夫說找不到法子治,只要平日里別刺激就好。”
治不好,還咬人?
楚老夫人再裝不出慈眉善目,一臉鄙夷,嫌棄的打量著魏淑柳,“魏氏需要靜養,以后也不必來請安了。”
本來就看不順眼,一個被野男人糟蹋過的破鞋,要是每天都來一趟院里,多晦氣。
這下眼前也清凈。
魏安然本就是想讓免了母親的請安,正和心意,“不必憂心,我娘一般不會發病咬人,只有看見小人才咬,也不會咬的太狠,最多也就咬斷小指什麼的。”
這是在諷刺,說是小人嗎?
楚老夫人聽了的話,拿帕子遮住手,定了心神才不至于發火把們趕出去。
“只是心疼,你娘原本就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卻吃了這麼多苦,人連累,唉,都怪……”
楚老太爺眼睛閃出一抹厲,楚老夫人嚇得閉上,不敢再說。
“老太爺,老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過來了。”
門外丫鬟頗有眼力見兒的通報,魏安然低下頭扯扯角,再抬頭,眼里充滿不解和委屈。
看著主位上的人,泫然若泣。
“三夫人不是我娘嗎,怎麼還有一位三夫人,難不楚家三房有兩位正妻嗎?這要是被人傳出去,不對父親大人名譽不好,還會辱了楚家的名聲。”
楚老夫人腦子還沒轉過來,那邊楚老太爺就一拍椅子,“豈有此理,這是哪個院里的丫鬟,給我趕出府去!這楚家,只有一個三夫人,就是魏氏。”
“老太爺,老夫人……奴婢知錯了,求老太爺老夫人別趕我走……奴婢對楚家一片忠心啊老夫人……”
劉氏此時剛剛走到前廳門口,就聽見楚老太爺當著下人的面宣布只有魏氏一個三夫人,門簾一,那個丫鬟被兩個使婆子一左一右架出來,往府外拖。
看著這景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跟一起進門的大夫人秦氏見了,笑得溫良,“倒也是活該,在高門大院里伺候,卻主仆不分,連正室和妾室都喊不清楚,就算留下了也只能帶來禍患。”
劉氏恨得牙,卻被拿住七寸,不敢作聲,眼底蒙上一層冰冷恨意。
二人沒多說什麼,整理好衫,進了前廳。
魏安然聽到后的腳步聲,回過頭。
劉氏剛好進門,過掀開的簾子,看清了劉氏的模樣。
若凝脂,眉眼如畫,面若桃花,顧盼生姿。
清麗,靈秀,綽約多姿。
只是,這麗皮囊下,藏得卻是一顆卑鄙無恥的心……
想起上一世的遭遇,魏安然扯扯角,目中盡是恨意,不過一瞬,又恢復如常。
這劉氏一進門,一雙眉目泫然若泣,直勾勾地往楚三爺的方向去,那眼中的委屈和深,看得魏安然都要起皮疙瘩。
楚三爺見這副模樣,心里也痛的不得了,只想抱住好好安一番。
他和劉氏自小一塊長大,郎有妾有意,門當戶對的兩家就等著喝他們的喜酒了。
不曾想,楚家先祖和京城魏家有過,一來二去,兩家適婚年紀的孩子被撮合一對,他這才娶了魏氏。
這邊他和魏氏親,那邊劉家兒生了一場大病,面容消瘦。
魏氏被休,他院里缺個正妻,彼時劉氏病剛好,也不計較他曾娶過別人,立馬點頭答應嫁進楚府。
劉氏溫嫻靜,清秀可人,十幾年的夫妻甚爭吵,日子過得也里調油,很是幸福。
楚懷進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日后低魏氏那個瘋婆娘一頭,他就恨得牙。
楚懷進抑制不住心里的恨,面上卻不顯,一副慈父樣子拍拍魏安然的肩膀,跟介紹。
“然兒,這是你大伯母,這位是劉氏。”
秦氏笑瞇瞇走到面前,“安然都長得這麼大了,可真漂亮啊。大伯母也沒帶什麼見面禮,如果不嫌棄,這支簪子你拿去玩,姑娘家還是要好好打扮才行。”
說這話時,打量著一旁的魏氏。
十年過去了,魏氏再不是那副模樣,甚至有了窮人的糙,不過這眉眼間的氣質卻沒減弱半分,還能看出以往的風姿。
真是令人唏噓啊!
“安然謝過大伯母。”魏安然欣喜地接下簪子。
秦氏閨名喚作秦綾珠,是這揚州城有名的綢商秦家的大小姐,商賈之家對兒的教導不多,便養出了這般隨干脆的子,是楚家有的正常人。
秦氏拍拍的手,“都是一家人,別這麼客氣,院里缺什麼用度盡管和大伯母說,要是丫鬟下人不利索,也盡管告訴我,大伯母肯定給你討個公道。”
魏安然鼻子一酸,點頭應下。
上一世剛見面,秦氏同說的也是這些,但自己卻很找,也不敢麻煩,這關系便這麼疏遠了。
“日后我去找大伯母幫忙,您可別嫌我蠢笨。”
秦氏掩不住的有些吃驚。
這然丫頭生下來就在別莊,后來又輾轉去了鄉下,生養的魏氏又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婆娘,是從哪兒學的規矩?
瞧著反而聰慧機靈的,行為舉止也自然大方,還有非常人的沉穩,不錯不錯,很合的眼緣。
秦氏看著,目活像見了兔子的狼,就差流口水了。
魏安然自然覺到探究的目,心道,大伯母您別這麼明目張膽,咱娘倆以后再談,面前可還等著一位呢。
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主。
“想必這位便是劉姨娘吧。”魏安然看著劉氏,笑著問道。
劉氏正斜著眼打量魏氏,聽到魏安然口中的稱呼,差點破口大罵。
魏安然掩下心里的痛恨,朝著劉氏笑得天真爛漫。
“我之前聽人說過,這高門大戶里的規矩可多啦,姨娘見了正妻就和丫鬟一樣,都得磕頭行禮端茶遞水的。大伯母,咱們家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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