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雖然早打定主意不讓如愿,這句話一出,心里也忐忑起來。
老三回來說,信早就到了京城,估計不多時就能遞到貴人手里,這回信也快了。這個丫頭本就胡攪蠻纏,要是太,上面親自一問時,再胡言語,這……
這可不妥!
得把穩住才行。
“誰說得,下人還是挑稱心的才好。”楚老夫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秦氏,你去安排名單上的人,差婆子檢查好了,搬去覓塵軒。”
秦氏利落地起,“是,我這就去。”
怎麼配!
楚安萱聽見老太太的話,杏眼圓睜,秀眉蹙,手指絞著帕子咬牙切齒地看著魏安然。
這賤人怎麼比還會做主子,自己都沒挑過下人,怎麼配!
祖母也竟也由著這個賤人來,如此不講理。
魏安然聽見楚老夫人的話,知道這趟沒白來,走到楚老夫人面前福了福子,“然兒謝過老夫人。”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步步容易魚死網破,先把下人這件事做好,小廚房一事,還有機會……
魏安然微微一笑,上面的消息約莫十幾天后就能到,到那時再說也不遲。
楚安萱瞪著魏安然,見一臉得意,更是氣不打一來,恨不得沖上去劃花的臉。
再也忍不住,正想不管不顧沖上去時,被一旁的劉姨娘一把按住,不讓彈。
楚安萱漂亮的臉扭一團,又不得不忍,只能咬牙低下頭,眼不見心不煩。
——
用過午膳,楊嬤嬤挎著小包,帶著四個年輕丫頭進了覓塵軒。
“小姐,這是來伺候你的四個丫鬟,分別是碧月、雪云、文杏和寶真,您放心,們都是頂頂忠誠的。”
四人跪下見禮,“奴婢見過三小姐。”
魏安然放下手中的書,讓人起,挨個打量過一遍,“文杏、寶真沉穩干練,往后就去三夫人屋里伺候,碧月和雪云就做我的丫鬟,在我房里伺候。”
楊嬤嬤聽了魏安然的安排,心中贊許,與之前的打算無二差別,自家小姐著實聰穎。
三夫人吃齋念佛,平日里也不見外人,有兩個穩重的大丫鬟足矣。小姐要在楚家各院走周旋,多幾個丫鬟也多些防備,行事細致些。
“嬤嬤?”
“老奴在。”
“除了府上每月的例銀,再從院里多支一兩銀子給們添上。”
四人難以置信,齊刷刷瞪大了眼睛看著魏安然。
“咱們覓塵軒的況想必你們也都有所耳聞,來之前楊嬤嬤應該也同你們說清楚了。”
楚安然坐直了子,雙目炯炯,眼中閃過一抹傲,說:“別的我不敢說,我在楚家安穩過活一日,你們的日子保準比府上其他下人過得好。他日若是出了這楚家,你們也會跟著我一道,我也會給你們尋一個好的歸宿。”
四人難掩喜,對面前的新主子更是敬萬分。
“嬤嬤,同他們一起去收拾住吧。”
楊嬤嬤帶著人離開廂房,離開前瞥到魏安然手邊的醫書,心中驚詫不已。
小姐是會醫嗎,竟然在看醫書?
——
不多時,新來的丫鬟們便安頓好了。
楊嬤嬤早早收拾好,便開始安排眾人的活計,問過幾個丫鬟擅長什麼,考慮片刻,就把幾人的分工給定好了。
伺候著主子用完晚膳,剛整理好桌子,楚老夫人邊的翠雯便進來了。
“三小姐,奴婢來給您送三夫人的嫁妝禮單,您收好。”
魏安然沒有作,只抬頭,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
翠雯心下忐忑,有些慌張,覺自己像是被蛇信子了一口,心道:怕不是三小姐知道了這禮單造假一事?
“楊嬤嬤,既然是祖母送來的,便收下吧。”
楊嬤嬤這才接了禮單,把它收到里屋的妝奩下面。
翠雯見看都不看,疑地問,“三小姐不看看禮單上面有什麼嗎?”
魏安然角微翹,淡然自若地說:“不必,我想也不會有人在我娘帶來的魏家的禮單上弄虛作假,如果有,估計那人也活不長久了。”
翠雯惴惴不安,覺得那蛇像纏到自己上,要把拉下地獄。三小姐說這種話,是在暗示什麼?
“回吧,替我謝過老夫人。”
“奴婢遵命。”
翠雯腳底生風匆忙離開,楊嬤嬤把門合上,去里間把妝奩下面的禮單又拿了出來。
楊嬤嬤保管的魏氏手里那本禮單也被放在桌上,二人對著一真一假兩份禮單,一頁一頁的看。
起初,楊嬤嬤看著對不上的禮單還面帶嘲笑,覺得楚家不做人,真真是利熏心,等看完全本,便再也笑不出來,這哪里是利熏心的小人,簡直是畜生!
當年三夫人從京城嫁到這揚州城,十里紅妝傳為佳話,如今竟都了些不值錢的石頭堆,這楚家真是不要臉到極點。
魏安然早就料到是這結果,畢竟上一世楚家就是給了一本假的嫁妝禮單。
所以懶得接下翠雯遞過來的禮單。
“嬤嬤不用為小人置氣,再等等,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雙手奉還禮單里的東西!”
楊嬤嬤聽了這話只覺得是在安。
家小姐再聰慧,也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哪里斗得過楚家一窩黃鼠狼,又如何拿的回被人嚼爛了吃下去的東西?
“楊嬤嬤,我覺到一件事。”
楊嬤嬤:“……”
“我想,這世上,應該還有人惦記著我們魏家。”
楊嬤嬤嚇得臉慘白,哆哆嗦嗦地問:“誰還記得我們魏家?”
“就是京城里最上面那位。”
“那位?那,這到底是是好事還是壞事……”
楊嬤嬤心涼了半截,一些話,再也說不出口。
魏安然看著虛空,堅毅的眼神里閃過一瞬的寒冽,“嬤嬤不用擔心,既然楚家又接我們回來,說明是好事。”
——
“老奴當年就該做的再狠絕些,讓那娘倆徹底死絕,如今們回來惹您不痛快,老奴真該死。”
紫玉軒里,孫娘跪在劉氏面前,低聲哭訴到,“如今看著二人欺到您和小姐上,老奴心痛啊!”
劉氏清冷地著桌上那盞燈,哀哀地說:“這就是我的命,我合該走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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