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玲瓏閣由我接手,姑娘們,上車吧。”
見眾人遲疑不定,又說:“我不需要你們給我干到人老珠黃,只要在閣里呆滿五年,就可以拿了賣契和自己存的錢走人,怎麼樣?”
為首那位看著穩重些的往前一步,“姐妹們,咱們就算出來也沒什麼可以依傍的人家,還不如回閣中,五年后換個自由。”
說完,利落的上了馬車。
余下眾人也被說了,跟著上了馬車。
沒過多久,大牢門前沒了那群漂亮人的倩影。
獄卒們見馬車消失在夜中,這才散了。
真是可惜,還想趁著黑夜無人,擄幾個小娘子去無人快活快活,誰知道從們進了牢獄,上頭就下了死命令,一個也不準。
不知道是哪個不懂事的下的命令,有這心思,不如先把案子破了,整天管東管西,還敢管老子爽快!
真他娘的不懂事!
——
不懂事的夜非辰正在去江寧的船上。
此時,船正在江面上平穩前行,四周只有波浪聲,和初冬寒風肆之聲。
船艙閃著溫暖的燭,夜非辰坐在上首,正翻看著手中的賬本。
余下幾位員瑟著站在下首,眼觀鼻,鼻觀心,心祈禱千萬不要被定王發現什麼痕跡。
夜非辰勾了下角,合上賬本,起出了船艙,站在寒風里,欣賞著江上明月。
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忙不迭跟在他后,上了甲板。
只是江南初冬本就寒,加之行在江面,夜風卷席著水汽,像是要穿過骨才肯罷休。
幾個頭大耳的冷的站不住,但看定王殿下氣定神閑,也不敢妄。
為首的張道臺更是凍僵了也不敢大口氣,低著頭等著這位殿下發落。
夜非辰欣賞了一會夜景,掃視了一圈,最后帶著刺骨寒冷的眼神落在張道臺上。
張道臺一想自己以前做過的事,被夜非辰的眼神一定,覺得自己變了一塊冰,不上冷,這五臟六腑也通通凍了。
江蘇淮海道臺,兼鹽法、漕務、海防,頗多銀子周轉,又兼上京與地方監察之職,收賄賂,人往來,進益頗多。
這些年,不過每三年派監察史攜工部給事中前來監察。
他常年與那幾位打道,對他們的脾很是了解,每次都是銀子一塞,曲兒一聽,人在懷,這賬就查完了。
如今這位定王殿下,別說是頭一次見,就是聽也是頭一回聽,哪里得到他的脾啊。
就聽夜非辰開口了。
“張道臺,這幾年過得滋潤啊。”
張道臺聽了這話,在寒風中出了一的冷汗,他急急忙忙跪下,一臉凌然。
“求王爺明察。下居道臺一位已近十年,從未有過紕,更不敢貪圖半點國庫財,請王爺……”
夜非辰冷笑一聲,看了玄初一眼。
玄初從懷里掏出一本賬冊,丟到張道臺腳下。
紙張被朔風吹得嘩啦啦,賬冊翻開的那頁赫然寫著“兩江河道,李府,收五萬兩。”
這本賬冊,不就是他藏在暗格里的真正的賬本嗎,這……他是怎麼拿到的?
“張道臺,這賄行賄,克扣撥款,可都不是小罪。更何況,你也太貪心了,”夜非辰勾勾角,“朝廷撥款的五千兩銀子,你用的可還舒心?”
張道臺爬到夜非辰腳下,乞求道:“王爺明察,小的……小的沒那個膽子貪這麼多……都是……”
“怎麼不說了?”夜非辰挑眉,“都是上面的人要求的,他們拿四千五百兩,給你留五百兩是嗎?本朝律法,員貪污,以金額定罪。他們判四千五百兩的罪名,你判五百兩的罪名,可還舒坦?”
張道臺再說不出話來,死到臨頭了,他又怎麼敢說不舒坦。
夜非辰看著他頹然坐在甲板上的姿態,笑了,“張道臺,本王與你素無恩怨,只是父皇之命。皇命難違,你可別怪罪本王。此事父皇早有察覺,所以這案子,本王是要給他一個合理的代,對不住了。”
這話就像利劍直直刺向張道臺心間,完了,這下全完了。
“不過這個案子該如何審,如何人贓并獲又或是追回贓款,這些,本王還是能做主的,就是不知道張道臺愿不愿意配合本王了。”
夜非辰后退一步,對甲板上的護衛說:“請張道臺進船艙里,好生伺候著。”
“是。”
張道臺被人押進船艙,余下的小見此,更是抖篩糠。
“你們幾個,也想想該怎麼配合本王,等做好了打算,再來匯報。”
眾人瑟瑟,步伐沉重的回了船艙。
夜深了。
寒風肆,唯初冬月皎潔,更甚水波,灑在夜非辰俊的面龐上。
出行前,那人對他說:“元呈,此去揚州,可知道要做什麼?”
“請先生賜教。”
“國之本,一為兵,開疆擴土,殺敵衛國;二為財,為民本,興修土木。我朝北用兵,南生財,二者互相就。只是苛捐雜稅,遠不如抄一戶江南小。如今國庫空虛,又逢戰事吃,南方水患,實在是拿不出銀子。這一趟,陛下是何期盼,你可明了?”
夜非辰回過神,了然地笑了。
只是查封員的幾十萬輛銀子,怕也不夠填補虧空的國庫。
他還得鬧得靜再大點。
“爺,世子爺傳了信來。”玄初啟聲稟報。
“說。”
“三小姐把嫁妝都捐給了邊關將士。”
“什麼?”
夜非辰顯然不相信他的耳朵,也不知是和玄初說,還是自言自語的喃喃。
“倒是大方。”
——
“你可真夠大手筆!”
魏安然正坐在腳踏上歇息,上布滿了針的葉秉竹直著子,還不忘貧。
“我說真的,三小姐,你這麼大方,能不能把它捐給我啊,我最近缺錢花了。”
我呸,你缺錢花?只看出你腦子缺筋。
魏安然歇息夠了,起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的有些急,“咳……嫁妝只有這一份,世子你已經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