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辰猛地轉頭,眼睛盯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魏安然確實是猜到了。
慶王早就開府立宅,他的勢力,除了中宮的皇后外,還有日益壯大的母族,若他是新皇,那自己要做的就多了。
而肅王涉世未深,如今都沒出宮建宅,外祖家勢單力薄,令妃娘娘雖說是得寵,但等老皇帝駕崩,那點寵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若他是新皇,自己的危險就會很多。
二人對視半晌,夜非辰才笑開來,攬著魏安然道:“安然,你真聰明!”
魏安然被稱贊卻沒一點開心的意思,只是嘆了口氣道:“那你打算怎麼對付慶王?”
“就把他捧到高位,然后狠狠摔下來。”
“不夠,遠遠不夠。”魏安然湊到他耳邊,“我師父有沒有說過,那位的子不太好?”
夜非辰的眼驟然亮起來,“他說三年之。”
與估計的差不多。魏安然想了想,道:“以慶王現在的地位,就是現在失寵,恐怕也不是什麼小量,能讓你那麼輕易的扳倒。除非他能像榮王那樣,被皇帝忌憚、厭棄,否則不管顧家人是如何囂張跋扈,如今老皇帝就他一個嫡子,這太子之位,落到其他人頭上怕是難了。”
他又怎麼能像榮王那般被皇帝忌憚,一來顧家一群草包,魚百姓的事常做,戍邊衛國,把控軍權的人本沒有;二來,老皇帝已經失去了一個嫡子,他不會輕易的把這個兒子也葬送了。
只要慶王能不犯榮王那種大錯誤,無功無過的把老皇帝送走,登基指日可待。
夜非辰只能苦笑一聲,他沒敢告訴魏安然,他本是想引顧皇后奪權,幫襯顧氏一族,惹皇上忌憚的。
魏安然看著心的男人,把自己想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夜非辰,你總說自己是異族,覺得這個出就讓你與大權失之臂,可是有沒有想過,這塊土地,原本是漢人的天下,真要算起來,你父皇,你祖父他們,才是不折不扣的異族。”
夜非辰聽到這話,覺得渾的都囂起來。
魏安然輕他的臉,“太子之位懸而未決,便是皇帝尚未打算把慶王扶上那個位置,你與他一樣,都是皇子皇孫,為什麼你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呢?”
夜非辰先前的眼神還是沉寂的,聽到這番話,瞬間亮起來。
從出生開始,他就制于自己上回鶻的,起初他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再努力的學,遠遠超過同輩的皇子,也無法得到父皇的一句首肯,就因為他上淌著回鶻的,就把他的一切價值都踩在腳下,這公平嗎?
后來他不再掙扎,不再爭取,像是順理章的接了自己的份,接了自己永遠無法登頂的事實。
直到現在,魏安然的一席話,讓他醍醐灌頂。
“安然……”
“夜非辰,你會是一代明君。所以,我們就是搶,也明正大的去搶,不必耍那些謀詭計,你也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謀詭計終究不是正途,名不正言不順的政權,早晚會被人推翻,到那時,只會讓這片土地上的人更多的苦。若是能,你做你名正言順的皇帝,不留一點罵名;若是不,我就陪你一道赴死,咱們黃泉路也一起走。”
魏安然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些話,早就想了千遍萬遍,就等著自己能堂堂正正站在他邊時,告訴他。永遠忘不了初見他時那副霽月清風的模樣,心里高貴如謫仙的人,萬不能背上永世的罵名。
要讓他抬頭的做正統的皇帝。
夜非辰滿腔無宣泄,只能深深地吻上,只想把進脈,與同生共死才好。
他想:他終究是等到了這一日,有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為他,自己能對無所顧忌地敞開心扉,把困在自己心底的那些話,通通說給聽。
魏安然此時還是茫然的模樣,怎麼說著嚴肅的正事,這人就不分場合的就……
這一次,他沒有像先前那樣溫,反而像是要把拆吃腹一樣,跌跌撞撞地帶著倒到床上。
只記得自己又哭又喊,幾乎神都渙散了……
等再清醒過來,人已經浸在木桶里了。
無力的連手都抬不起來,只好問:“王爺呢?”
楊嬤嬤看著小姐那副虛弱樣子,還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更多的是心疼,“王爺去書房與樊先生議事了,連竹虛太醫和葉世子都來了。”
看來夜非辰是把的話聽進去了。
魏安然浸在水里,想了想,道:“回頭讓廚房多備些菜,送去書房,對了,給王爺的酒一定要溫好才行,代玄若,以后要是王爺喝了冷酒,我就罰他!”
楊嬤嬤一臉恨鐵不鋼,“小姐,你還是先顧著自己的子吧!”
你瞧瞧都給折騰什麼樣子了,這渾上下哪還有好的皮啊,王爺怎麼一點都不心疼小姐呢?
看看小姐被折騰的這些傷,王爺哪里像是重傷初愈的樣子,真是苦了家小姐!
“對了,待會把段東來。”
“段東的事不急,小姐還是先洗完澡涂些藥,早點歇息吧。”
魏安然淡然一笑,“我又何嘗不想早些歇息,只是他子只有十年,我一刻也不能浪費啊!”
楊嬤嬤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沉下來。
——
書房里,樊先生看著夜非辰,細細思索過,有些激的說:“王爺,王妃的話在理,我也覺得明正大的來爭最好!”
席春林一臉不贊同:“王妃的話在理,可明正大的爭,到底還是危險許多。如今世人都知道王爺的子沒幾年好活,連皇帝都是因為這樣才對王爺不設防,咱們才能在暗中做那麼多作。若是明正大,王爺就得暴自己毒已祛的消息,這樣,不僅會引來旁人的猜忌,更是引來皇帝的不滿,怕是會給王爺帶來危險啊!”
常閔點點頭,“這條路,比咱們先前選的那條路,要難千萬倍啊!”
葉秉竹搖著扇子,沒有說話。
竹虛挲著胡子,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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