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虛向來獨來獨往,也沒家,不管是過年過節都是窩在定王府過的。這次也不例外,而且更甚了。
因為他的徒可是定王府的王妃魏安然,于是他更像是是在王府生發芽了一般,平日里也都窩在定王府了。
這會竹虛正心里不大痛快,一聽夜非辰故意敲打他,更來氣了:“敲給誰聽呢!有話就說!”
夜非辰和他相依為命多年,自然知道為何他今日這樣臉臭,因為除夕之夜前后的會夢魘不僅僅是他,還有竹虛。
“托依寒給咱們送了年貨來,給我和安然的我都收好了,還有有一箱東西是特意給你的,安然小心避著人送進了偏院,你等會去看看!”
一聽是托依寒,竹虛一掃霾,渾都有勁了,從椅子上跳起來,“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夜非辰沒,想著那件事:“你之前允諾要對坦言的,你準備好了嗎?”
竹虛沒想到夜非辰這時候會提這件事,不由得翻白眼:“你倒管起我這事來了,這種事哪是這麼容易做到的,更何況隨便寫一封信傳去怎麼能表達我的心意!要慢慢斟酌才行,本太醫哪來的時間?”
夜非辰對于他的回復并不意外。
這人看著表面上是個厲害的人,其實就是紙老虎,一捅就破。
否則對托依寒的心意也不會憋這麼些年,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才松口。
“竹虛啊,榮王那一仗都過去一年了,你可又老了一歲。”
竹虛被他嘆息的語氣氣到了,又翻了個白眼:“你眼睛壞了就找我乖徒給你治療,你看我哪里顯老了,我這!走,看托依寒給我的東西去,不跟你廢話了!”
夜非辰見他真的轉就走,順勢拉住他的袖:“關外十六州那邊有太多的事要理,分乏。你若是愿意,我想過了年你就稱病告假,我想法子送你去。”
竹虛愣在原地,臉上的灑和調笑都消失了,正經起來:“元呈啊,許多事都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的份不容許我冒險,就算是我一個人待在京城老死了,也不能拖累,還是……算了吧!”
說完,竹虛沒再看夜非辰一眼,滿寂寥的轉離開了。
夜非辰看著他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的背影,也嘆了口氣。
……
托依寒讓茶商隊伍捎回來的,都是些漠北關外十六州特產,還有一些極稀奇的藥和小商品,也有價值不菲的貴重珠寶,樣式都是大夏城里見的。
尤其一塊完整的雪狐皮最是漂亮,起來厚實順,看起來新鮮亮眼,夜非辰當場扔給了楊嬤嬤,命繡娘給魏安然做件夾襖或者披風。
而給竹虛的那一箱東西,大多是醫書,從外表看來新舊程度都不相同。有的像是后來拓印的,有的像是打家劫舍搶來的傳家寶。
竹虛抱著那一箱醫書,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魏安然等他一走,就叮囑楊嬤嬤和自己邊的大丫鬟把東西收進小庫房,又令們一定要三緘其口,見們點頭如搗蒜了才放心下來。
這頭剛理好,那頭玄若匆匆而來,“爺,陳正使和龐正使歸京述職,此時應當已經宮了。”
夜非辰在除夕得到了這樣的好消息,自然喜不自勝:“派人去宮門口等著給他們帶個話,就說年后本王一定要和他們一醉方休!”
話音剛落,一旁的魏安然瞥了他一眼。
夜非辰不自然的干笑一聲,道:“安然,你知道的,我們都是過命的兄弟,許久未見……”
“只有這一次!”魏安然嘟著,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胳膊。
夜非辰笑著抱住:“謝王妃大人!”
這邊事才搞好,魏安然回到魏府已經接近正午,段廷早就擺好了祭臺,帶著一眾丫鬟小廝翹首以盼。
魏安然讓夜非辰在一邊等著自己,則按規矩一不茍的行禮祭祀。
祭祀完畢后,魏府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魏安然和夜非辰落座用了午飯,就帶上段廷去請了楚懷行,又一同去了鬼醫堂,將吳決明和他兒、娘子都接了去王府。
馬車疾馳。
到定王府,一行人又忙碌起來。
換朝服的換朝服,準備事宜的準備事宜。
皇宮中的年和尋常百姓的年,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團團圓圓、熱熱鬧鬧。
所以即便顧皇后還沒出了的足之日,除夕當天,也是可以正常出席臣民拜見的。
進到皇宮里,夜非辰魏安然就分開了。
夜非辰要去大殿,魏安然則是要去后宮先去拜見各位娘娘,尤其是以顧皇后為首的。
兩人短暫分離前,夜非辰拉住魏安然的小手擱在邊親了親:“今兒是除夕,凡事忍讓三分。”
魏安然自然曉得:“那是當然,我已做好了被皇后刁難的準備。”
“若是不肯輕易放過你呢?”
魏安然微微一愣,眼睛轉著,似乎是在想真是如此該怎樣做。
夜非辰已將近的耳朵,聲音放的很輕:“你便無需再忍,有我在,你都可放心!”
魏安然有自己最親最的相公支持自己,飄然的覺從心里溢出來了,就連走路都變得松快很多。
不消片刻,就到了皇后宮中。
宮太監見定親王妃來,趕一不茍的行禮,生怕被定王妃注意到,定王妃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魏安然循規蹈矩,微微低著頭微笑著朝著中宮皇后的方向走去。
顧皇后今日尤其艷麗,一朝服填滿了黃和牡丹凰的繡紋,無不把極其貴重的份凸顯出來。
不過的臉,要是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幾分疲憊。
而皇后右手邊的幾個椅子上,分別坐著幾位妃嬪,令妃則為之首座。
魏安然上前行禮,顧皇后:“起來吧,快賜座。”
兩人語氣平和的好似無事發生一般,這讓原先準備看熱鬧的嬪妃們,都不免有些失。
魏安然巧笑嫣然,實際心里打起十二分注意。
對場上眾人都客氣的周旋著。
就像這在場的其他人一樣,和諧的表面下也許就是想要殺了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