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沒打算婚

　彌漫在廚房里的煙霧正在慢慢消失，聽到后陸彧對自己的奚落，姜宴手里的作一頓，背對著男人心虛地忽閃著眼睫。

　陸彧站在后回頭看了一眼料理臺上的一片狼藉，清雋的臉上不僅沒出什麼怒意，反而輕牽了下角。

　他這是娶了個什麼笨蛋老婆。

　“行了，出去吧，剩下的我來。”陸彧已經將煤氣灶的火降了一級，開口驅趕著姜宴。

　姜宴明顯是信心不足，聽出男人語氣里的嫌棄和無奈，小臉不跟著燒起熱意，頗有自知之明地讓開了位置。

　“我幫你。”將手里的鍋鏟遞給陸彧，姜宴主站在男人后。

　陸彧著鏟子翻了翻鍋里已經面目全非的一團東西，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聽到后傳來的聲響，目突然直勾勾地盯在了姜宴的臉上。

　察覺到男人突然轉來的視線，姜宴有些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微咬了下，突然聽到陸彧漫不經心地說道：“先去把臉洗了。”

　話音落進耳畔，姜宴聽得一怔，急忙轉朝洗手間走去，站到鏡子前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變花的臉，估計是方才炒菜時煙熏留下的痕跡，著鏡子里自己十足狼狽的模樣，瞬間懊惱地打開水龍頭捧水沖洗。

　陸彧只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功將姜宴抄的那盤菜搶救了回來，又順手做了個燒茄子，最終好歹也能吃上晚飯。

　時隔一天一夜，兩人自領證結婚之后再次坐下來一起吃飯，寂靜無聲間氣氛說不出的微妙。

　回想起自己昨晚獨守空房的事，陸彧多還是帶著氣的，坐在餐桌旁只沉默地吃著飯，沒去主開口說話。

　如若不是擺在一旁的玫瑰花時刻提醒著他昨晚發生了什麼，兩人如今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一對正常的夫妻。

　等待許久，沒聽到對面陸彧傳出聲響，姜宴抬眼了一眼前安靜吃飯的男人，才終于嘗試著開口解釋昨晚的事。

　“我手底下一個隊員出了點事，本來想解決完就回來，結果突然發生了一起斗毆案，昨天連夜抓捕審訊，就沒能趕回來。”姜宴邊說便觀察著陸彧的臉，聲線也顯而易見的愈發低沉。

　知道，陸彧肯定是生氣的，畢竟他們已經結婚了，而明顯還完全沒有做好和他一起生活的準備。

　人的一番解釋落定，陸彧臉上并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云淡風輕地應了一聲：“嗯。”

　察覺到男人如此冷淡的回應，姜宴心頭驀地一沉，不知為何反而引來了滿心的不順暢。

　口像是被什麼堵塞，人安靜地咀嚼著里的東西，愈發覺得心底不是滋味。

　直覺告訴，一對正常的夫妻是不應該這般僵持下去的，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告訴，和陸彧本就是不一樣的，嚴格意義上，他們并沒有就結了婚，彼此之間除了一無所有。

　可是這并不代表著不會為這段婚姻作出努力。

　周遭再度陷沉寂，姜宴抱著手里的碗筷，猶豫了半晌，才試探地牽說道：“周姨和陸叔前天晚上給我打電話了，我們這周末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

　原本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去領證結婚，本就是那這件事當做借口再次和陸彧接的，再者就是自上一次回去之后，他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回去探過兩位老人的。

　姜宴的提議一說出口，坐在對面的陸彧眼神忽然愣住，男人像是頓了片刻才將手里的碗筷放下來。

　發覺男人突然面無表地朝自己看過來，姜宴心口一，不覺暗暗緩了緩呼吸。

　本以為陸彧是要拿工作為借口拒絕亦或是同意，結果卻聽到男人語氣沉靜地質問了一句：“你打算以什麼份回去？”

　男人眼底的緒晦明難辨，但只是這樣無聲地看過來，就足夠引得姜宴頭皮發麻。

　姜宴明顯被男人這句話問地一怔，而這滿眼迷茫的反應悉數落進陸彧眸中，男人表上的緒便又淡了一分。

　在陸彧的注視下，姜宴徹底變得心如麻。

　的確，方才提起要去看陸輝他們時完全沒有想到兩人現在是已經結婚的關系。

　而這份溢于言表的錯愕更是證明著，在心深并沒有去認可和接這場突如其來的閃婚。

　莫名畏懼于陸彧的眼神，姜宴后背忍不住栗了兩下，還未來得及做聲回應，突然又聽到陸彧的聲線再度落下來。

　“姜宴，”他看著，聲音低而啞，像是努力在忍著什麼，“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我沒打算和你玩過家家的游戲。”

　姜宴呼吸微滯，莫名從男人的語氣里聽出些委屈，蠕著角想要開口為自己辯駁，卻又霎時間如鯁在。

　新婚的第一天就不打招呼地徹夜未歸，如果說原本對這場婚姻充滿了希，應該是沒人會去信的。

　陸彧盯著人一副言又止的表，沒給開口的機會，只繼續道：“也從來沒打算過婚。”

　他是想和做一對尋常夫妻，哪怕在這場婚姻里，他注定會付出的多一些，他也毫無怨言，但這份無休止的浮出，即使的再為無私的人，也會本能地想要乞求回應。

　而恰好，他沒有從姜宴這里得到回應。

　直到陸彧起離開餐桌，姜宴仍舊呆坐在椅子上，回想著男人方才的幾句話，遲遲都沒能回過神來。

　知道一直都在給自己找著借口，其實一直以來，不失沒有做好準備，而是本就沒想著以一種積極地態度迎接這場婚姻。

　因為害怕。

　害怕自己已經回不到十八歲時陸彧喜歡的模樣，害怕他們之間注定也會像應勛和前妻一樣因為生活里蒜皮的爭吵而選擇分道揚鑣。

　更害怕像父母一樣，與陸彧兩隔。

　可是在畏首畏尾的時候，卻忘了一件事。

　該相信陸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