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和留在一個班。
真的的。
但是班主任也不傻,都看出來林宇唐是故意的了,班主任看不出來麼?往后的整整兩個月,班主任都沒給過他好臉,還把他的座位調到了最后一排靠后門的位置。好在他比較爭氣,在后續的兩次月考中又重新蟬聯了年級第一的寶座,班主任才又重新給了他寵,把他的位置調回了教室前排正中央的位置。
同桌錢宇辰是這麼評價老班的行為的:“老劉這人,真是偏心,對好學生的懲罰都是象征的,不疼不。這要是換了咱倆,估計一個學期都不會讓咱倆進班。”
笑了一下,回:“你想多了,老劉本就不指咱倆能跳去重點班。沒有期,何來失?”
錢宇辰沉默片刻:“你說得對。”
這天晚上,陳染音為了能讓林宇唐消消氣,也為了能多和他說幾句話,愣是學習學到了凌晨一點,弄得爸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又繼續接著學,愣是咬著牙把兩張化學卷子給寫完了。
附中默許本校老師給本校學生補課,但必須在晚自習時間進行,地點也必須是校。補課費收得也高,一個小時七百,但如果兩個人一起上得話,補課費就能均攤一半。
以陳染音的水平,想進步就只能補全科,也是爸媽慣著,想補就補,隨便補,不怕花錢,只要高興就行。
但陳染音也不是那種紈绔到底的人,秉持著能省則省的原則,試圖再找一人和均攤補課費。
最終,將自己的目標定在了同桌上,還給了他一個偉大榮且積極上進的理由:“拼搏兩百天,沖刺高考。”
錢宇辰聽聞陳染音的補課邀請后,蹙眉思索片刻,長長地嘆了口氣,真實意地著,說:“我爸是局長,我媽上過富豪榜,我沒必要花這種冤枉錢啊。”
能進附中的學生,不是正兒八經靠著驚人的實力考進來的,就是靠著關系走后門進來的,陳染音和錢宇辰就是后者。
說來也怪,年級里面的一大半紈绔子弟竟然全都集中在他們班了。
所以,同為資深紈绔子弟的陳染音還能理解錢宇辰的,也沒為難他:“行吧,我再去找陳浩揚商量商量。”
錢宇辰好心提醒:“他爸給理工大捐了棟樓。”
陳染音:“……”他媽的明明同是紈绔子弟為什麼只有我擁有一顆閃閃發的上進心?
長嘆一口氣:“算了,我自己補!”
錢宇辰大不解:“怎麼了,你爸調崗了?”
陳染音:“那倒沒有,還升了一級。”
錢宇辰先拱手祝賀了一句:“呦,恭喜恭喜!”然后言歸正傳,“那您是因為什麼啊?你舅不給你媽分錢了?”
陳染音無語:“怎麼可能?我媽是正兒八經的東!”姥姥和姥爺是干實業發家的,后來退休后就把集團給那兩個舅舅打理了,但是給了媽權,天天不干活也有紅利分。媽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就會把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地去總部大樓里面溜達一圈,走哪都有人畢恭畢敬地喊“秦總”,其實也就是個掛名的“總”,實則對于公司運營一竅不通。
那倆舅舅也樂意供著媽逍遙自在。
歸結底還是因為媽的娘家人寵——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兒,但凡是養尊優不勞而獲的事,全都先著來。
回答完問題后,陳染音又沒好氣地說了句:“你就不能盼我家一點好?”
錢宇辰更不理解了:“既然您家里面沒變故,那您何必要花這冤枉錢啊?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爸真的調崗了,你以后去家族企業里混個閑職也沒什麼問題吧?你媽的那些份遲早不都是你的?”
陳染音再次長嘆口氣,遙著著林宇唐的背影:“還不是因為。”
錢宇辰:“……”
他不得不提醒:“那個,陳姐,咱們理科生全年級一共有851人,您上回月考的績在801名,后面那五十個人是沒來參加考試的藝生以及我和陳浩揚。”
陳染音眼皮一:“所以呢?”
錢宇辰:“您那個貌如花的家室,排名第一,您和他之間的差距是800名,相當于地球和火星之間的差距。”
言外之意:是,績是績,衷心地希您不要混為一談,談真的傷錢。
陳染音嗤之以鼻:“那又怎麼了?地球努努力一定能撞上火星。”
錢宇辰:“……”
錢宇辰:“要不你還是等火星來撞你吧。”
陳染音:“……”
我不,我就要去撞火星!撞爽他!
為了達到“撞爽火星”的目標,陳染音開啟了一段懸梁刺的學習生涯,從周日到周五的晚自習時間全都用來補課了,一天補兩科。白天的上課時間不聽課,反正也聽不懂,但也不再睡覺了,而是趴在桌子上寫前一天晚上老師給留得課堂作業,要麼就抱著課本去場上背書——之所以不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背書,是因為擔心會影響正宮娘娘聽課——班主任也不管,反正也管不住,而且去場背書總比趴在教室里睡覺強。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十四號,一模考試正式開始,雖然是在本校考試,但考試的安排時間完全按照高考的模式來,考場分布也是按照高考模式:隨機分配。
說來也是巧,竟然和林宇唐分到了一個考場,還是前后桌,林宇唐在前,在后。
上午第一門考語文,提前十五分鐘進考場,在位置上坐好后,陳染音拍了拍林宇唐的后背,同時把上半湊了過去,低了嗓門:“咱倆這位置,天時地利人和,只要你愿意,我這回準能給你考個年級第二。”
林宇唐無奈,回頭看著:“我要是不愿意呢?”
陳染音哼了一聲:“我逗你玩呢,我這回要自己考!憑本事進步!”又打開了自己新買的考試專用文袋,從里面拿出了兩筆,沖著林宇唐晃了晃,“看,我連兵庫都更新了!”
這兩筆,一是輝柏嘉的涂卡筆,單價六十九,一是日本進口的斑馬簽字筆,單價四十九,全是新買的,文盒里面還放著幾支備用的,就為了這場“地球撞火星”的一模考試。
林宇唐看了看手中的那兩支嶄新的答題筆,抿了抿,忍不住勸諫了句:“皇上,錢要用在刀刃上。”
陳皇一愣:“什麼意思?”
林宇唐:“意思就是說這種等級的考試沒必要用這麼貴的筆。”
陳染音:“那可不行,我補課花了麼多錢,不用點貴的筆答題,怎麼對得起我斥巨資買來的寶貴知識?”
林宇唐:“……”
他竟然沒法反駁。
陳染音又說:“你放心吧,我這回絕對不作弊,肯定好好考試,然后進步五十名。”
說得信誓旦旦,很是勝卷在握的樣子。
林宇唐笑了,也保證了一句:“你要是真能進步五十名,咱倆之間的恩怨一筆購銷,我保證再也不提你和你那些鶯鶯燕燕的事。”
陳染音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林宇唐點頭表態:“真的。”
陳染音半信半疑,畢竟的正宮娘娘可是一個絕世無敵小心眼呀,真的能果斷地收起醋瓶麼?
猶豫片刻,試探了他一句:“孟牧丞讓我問問你接不接他加我們這個家?你當大,他做小,你放心他跟我保證了,絕對不會和你雄競,逢年過節的還會去找你請個安,一口一個哥哥地喊著你,絕不讓你一點委屈。”
林宇唐冷笑著點頭:“行啊,可以啊,沒問題!”
陳染音:“……”
可是你一點點都不像是沒問題的樣子。
林宇唐面無表地盯著,冷冷開口:
“你看看想讓誰死?我死還是他死?”
“活人不能共生,死一個就行了。”
陳染音:“……”
啊、啊這?
陳染音連聲解釋:“我逗你玩呢!”
林宇唐不為所:“準備牌位吧,我倆必須有一個人刻在上面。”然后冷著臉把轉了回去。
顯而易見,這回翻得不是醋瓶了,醋廠都給炸了。
陳染音喊了他好幾聲他都不搭理,急得抓耳撓腮。
距離考試還有三分鐘的時候,兩位監考老師拿著未開封的卷子走進了考場,整間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白的紙團突然從后面扔到了林宇唐的桌面上。
林宇唐嘆了口氣,無奈地把紙團展開了。
紙團上半部分畫著三個黑線條的簡筆小人,兩男一,其中一男一是拉著手的,另外一個男的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旁邊還畫了三道彎曲的小線條表示“寒風”。
在這幅大作的下面,專門加了幾個備注:《朕和朕心的正宮娘娘》、《多余的孟牧丞》、《讓孟牧丞喝西北風去吧》
紙團的下半部分用紅簽字筆著一個長方形框,框部右上角的位置又畫了一個小框,小框里面用黑簽字筆畫了一男一倆小人,卻只畫了上半。
在小框左邊,寫著一個備注——
持證人:陳染音
配偶:林宇唐
在小框下方,還用紅筆畫了個假章,靠著紅圓圈緣間隔有序地寫著幾個小字:東輔市民政局
林宇唐強忍笑意,把“結婚證”仔細折疊了起來,塞進了兜里。
考試鈴打響了,陳染音沒再擾他,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做卷子。
兩個半小時后考試結束,監考老師一走出考場,教室里面就熱絡了起來。
陳染音立即拍了拍林宇唐的后背:“咱倆中午去三樓吃飯吧,我想吃小炒。”又說,“咱們比高一高二提前放學半個小時呢,今天小炒窗口肯定不排隊。”
食堂是本部學生和國際部學生公用的,一共有四層,只有三樓賣小炒。
林宇唐沒回頭,一邊收拾考試用品一邊說:“不去。”
陳染音:“你不想吃小炒?”
林宇唐冷幽幽地說:“帶別人去過的地方再帶我去還有什麼意思?”
陳染音:“……”
醋壇子!小心眼!
極力解釋:“那天真是意外,孟牧丞說他沒帶飯卡!”
林宇唐:“那我也不去。”
顯而易見,正宮娘娘還在吃醋呢。陳染音絞盡腦地想了想,然后趴在了桌子上,腦袋朝著方前湊了過去:“那要不這樣,咱倆晚自習別上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又說,“那家店我可沒帶別人去過啊。”
林宇唐轉頭,鼻尖不小心蹭了的臉,趕忙往后躲了一下。
陳染音怒:“你躲什麼呀?”
林宇唐無奈,低了嗓音:“有監控!”
陳染音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等著吧,朕遲早要明正大地臨幸你,然后榨干你!”
林宇唐都被逗笑了:“那你還是多鍛煉鍛煉吧,別到時候死龍床上了文武百還要找我的麻煩。”
陳染音:“……”
林宇唐好心上奏:“吾皇,您從今天開始每天晚自習下課后去場跑十圈,等畢業估計也差不多了。”
陳染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瞧不起朕,朕猛著呢!東輔第一猛!”
林宇唐點頭:“確實,腳踩十條船沒問題。”
陳染音:“……”
怎麼又繞到這兒了?過不去這個坎兒了是吧?
恨恨地咬了咬牙,沒好氣地問:“你就說你今天晚上跟不跟我逃學吧?”
林宇唐無奈:“明天還考試呢。”
也是,一模還沒考完,今天晚上老班一定會盯晚自習,不好逃,于是陳染音改了計劃:“那明天?”
林宇唐反問了句:“你就不怕被發現?”
“那又怎麼樣?”陳染音滿不在乎,“吃完飯就回來了唄。”又微微瞇起了眼睛,一臉挑釁地看著他,“好學生不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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