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回答:“不行,我有我的任務。”
的目標不只是郎九命,還有國王。
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真正獲得了國王信任。
這一次,是按照國王的要求和郎九命一起來到了東輔,但國王這個人警戒心很強,直至出發前一個小時他才將這項任務告知。
并且為了提防他們有異心,國王不允許他們攜帶自己的電子設備,哪怕只是一只電子表都不行。在出發前先搜搜行李,檢查通關后,國王給他們一人發了一部手機,手機部安裝了監控竊聽系統,任何從這部手機中發出的消息他都能監測到。
更令到棘手的是,和郎九命并不屬于一個陣營,而且國王還要求他們分開境。從緬甸前往東輔的途中,和李雪同行。
李雪是個極其難纏的人,這一路上,們倆一直在互相監視、提防,所以本找不到機會通知國警方。
直到抵達東輔,才找到機會向陌生人借了部手機,趁機聯系組織,但時間迫,也只能給他們發一條簡短的訊息,并且發完后就將消息刪除了。
唯恐郎九命會在東輔來,所以自從抵達東輔后,就一直寸步不離地盯著他,但郎九命卻狡猾地消失在了的眼皮子底下,無奈之下,只好提前回到了他們事先約定好的集合地點,誰知道一回來就發現了“驚喜”。
李雪這個人可真是比預想中的還要厲害的多。
不過也幸虧回來的及時,不然陳染音就沒命了……未梵已經沒了,染音要是再出事,叔叔阿姨一定會崩潰吧?
“你快走。”白玫再度催促陳染音,“帶著你的學生走!”
學生是陳染音的底線,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把他們所有人都帶走,平安無事地帶走。
不得不松開白玫,含著眼淚對說了句:“我等你回家。”
白玫點頭之后,才朝著地基坑跑了過去。
本以為下方會是一片霜打的茄子,誰知道,著脖子朝下面一看,差點兒都被氣哭了,卻又想笑——
都要死了,這群人還興致地圍著95式自步槍看呢,有兩個男生的都被木架子砸斷了,還趴在地上盯著看,偶爾還出手小心翼翼地一,像是在稀世珍寶。
不得不承認,年輕真好,樂觀、無懼、想得開,只要沒有走絕境,就不會輕易地想到悲觀和死亡,還能苦中作樂。
更幸福的是,學生們沒有人陷生命危險中,他們都還活著。
頭頂藍天,暖風拂面,陳染音忽然到了新生的力量,想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年》:
他們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們是年。
陳染音把雙手舉在了畔,做喇叭狀,吼了一聲:“咱們得救了!現在馬上搭人梯,上來!”怕他們忘了人梯怎麼搭,又喊了一嗓子,“去特警訓練基地的時候何教教過,下層四個人,往上三個,然后兩個……上層人的腳踩下層的肩!這個墻高,你們最下面站五個人吧!”
其實在95式掉下來的那一刻大家就預到有救了,不然也不敢這麼清閑地去觀察自步槍,但是在親耳聽到班主任告知他們“得救了”的那一刻,大家還是難以自持地歡呼雀躍了起來,以顧別冬和趙胖為首的幾個材比較高大的男生迅速跑到了墻,雙手抵墻,后腳蹬地,組了第一層人梯,后來的男生們猜到了他們的肩膀上,組了第二層人梯,往后是第三層、第四層……
二班的男生們還都紳士的,都沒有搶著上去,讓生們先上,生上完了男生們才上,陳染音和白玫一起挨個把他們拉了上來。
站在最下層的幾個男生和手腳傷的學生不好往上爬,于是已經上來的學生們全都把校服外套給了,袖子系袖子,連了一條長繩子,齊心協力把下面的同學們給拉了上來。
顧別冬是最后一個上來的,上去之前還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那把95式好幾眼。
等他上來之后,白玫再度催促:“快走!郎九命隨時可能回來!”
陳染音點頭:“嗯!”
這時,學生們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周圍有兩毒販子的尸,不有些恐懼,陳染音也來不及安他們了,迅速安排男生們兩兩一組地扶傷員、排列隊伍,然后按照白玫的指引下山。
他們本是順著來時的路下的山,那里有一段廢棄了的登山樓梯,然而才剛走到樓梯邊沿,白玫忽然頓住了腳步——
山腳下的空曠馬路上飛過來了一輛黑的轎車。
認識那輛車,是郎九命今早在黑賭場附近得車,一輛堆積著厚厚的塵土、經年累月無人駕駛的舊車。
一介毒梟,如今卻活得像是一只見不得的、只敢在骯臟的下水道中臭老鼠,即便是車也只敢舊車。
但他的危險還是不容忽視的,狗急了還能跳墻呢,把老毒梟急了,他說不定會拉著這幫學生同歸于盡。
白玫抓住了陳染音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郎九命回來了!走這邊!”
陳染音現在已經知道了,郎九命就是狼爺,就是林宇唐的仇人。
更知道郎九命有多麼的心狠手辣,于是立即帶著隊伍掉頭,迅速朝著反方向跑了過去。
這邊的山路是野路,想要下山,只能穿梭在茂的樹林中。
陳染音催促著學生們先下,自己留在了隊伍最后,準備斷后。
趙胖和顧別冬兩人一起架著倒霉的被手腳架砸斷了左的吳源,亦步亦趨地跟在隊伍最后,認真履行寢室誓言:309室絕不放棄任何一位兄弟!
等這三人鉆進樹林后,白玫再度催促陳染音:“你也快走!”
陳染音擔憂而不舍地看了白玫一眼:“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白玫不容置疑:“不行!快走!”又說,“我有我的任務,你有你的職責,你想保護好你的學生,我也要執行我的任務!”
陳染音眼眶一酸,強忍著哽咽,目不轉睛地著,一字一頓地對說:“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白玫笑了一下,回答:“我盡力而為。”
陳染音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但也清楚現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時機,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又深深地看了白玫一眼,轉沒了樹林中。
然而,著前方的學生們,的心頭又忽然泛起了難:的手機被李雪砸爛了,學生們都沒帶手機,因為他們今天要去參加中招育考試,帶手機進場直接視為作弊。
所以,該怎麼聯系警察?怎麼把他們送到安全地帶?怎麼盡快讓警方來支援白玫?
環山公路,警車奔襲,顧祈舟坐在為首的那輛指揮車上,開車的是昆鳴,他坐在副駕駛,低著頭查看手持終端上指揮中心發來的信息。
他們審了劉小華,據劉小華代的信息找到了那個黑賭場,并通過賭場附近的天眼系統確定了郎九命的行蹤。
今天早上六點十分左右,郎九命在一個胡同里走了一輛車牌號為東A·5GHB7的黑大眾。
據警隊那邊的監控錄像顯示,東A·5GHB7轎車最后一次出現在監控中的時間是今天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地點是西四環外的雪風路。
再往后就監控不到了,因為他拐上了一條沒有監控的蔽小路。
不過據行進方向分析,他很有可能去了清風湖附近。
“清風湖東岸有一片爛尾別墅區。”顧祈舟對昆鳴說,“他很有可能藏在這里。”
昆鳴正要開口表示贊同,然而車頭拐過了一個彎,他忽然瞪大了眼睛:“顧隊!看前面!”
顧祈舟抬起了頭,不由一愣:“老林怎麼也來了?”
特警隊向來是分組行,在一組人出任務的時候,必須有另外一組人留在基地備勤,以免發生突發型事件。
林毅這次并沒有跟著他們執行任務,因為他是備勤組。
現在備勤組也傾巢出了,說明在他們緝拿郎九命的同時又有一件棘手的突發案件發生了,并且事發地點也是在清風湖附近。
是巧合麼?
顧祈舟不由蹙了眉頭:“停車問問發生什麼事了。”
昆鳴也覺得這事有蹊蹺,將車停倒了林毅面前,和顧祈舟一起下了車。
頭頂艷高照,林毅也沒想到顧祈舟他們會來,不由一愣:“你們怎麼來了?”
顧祈舟:“來抓人,郎九命在附近。你呢?”
林毅頓時啞口無言,擔憂地看了顧祈舟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接到二中領導報案,在送學生去參加中招育考試的路上失蹤了一輛大車,原司機也失蹤了,監控顯示一個帶墨鏡的人開走了大車,之后老師和學生們就失聯了。大車的定位系統顯示車現在在清風湖附近。”
顧祈舟呼吸一滯,心頭產生了極大的不安,穩了穩心神后,他才得以繼續開口詢問:“哪個班。”
林毅抿了抿,猶豫片刻:“初三二班。”
他的外甥和他的人都在這個班。
顧祈舟的面漸漸沉了下來,不由攥了雙拳,恨不得直接將郎九命碎尸萬段。
“林隊!”一個隊員的聲音從遠傳來。
是二中隊的隊長楊敬。
楊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大隊長,不由一愣,但還是迅速地匯報進展:“在山的北邊找到了大車,但是車里沒人,兩扇窗戶被子彈打爛了,在大車下方的行李箱里發現了一男尸,從他上穿著的制服判斷應該是原大車司機。還在不遠的山腳下發現了一輛牌照為東A·5GHB7的黑大眾轎車。”
他們現在位于山的南側,想過去的話只有兩條路:從環山公路繞過去,或者直接翻山。
眼前的這座山不高,但也只是相對來說。
而且這座山的占地面積很廣闊,與浩瀚的清風湖相呼應,山間植被茂,路途崎嶇。
大車和轎車同時出現在這里絕非意外,顧祈舟迅速做出了指揮:“把兩隊人分四組,從不同的方向進山。”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不遠忽然傳來了一聲滿含與激的高呼:“警察叔叔!!!!”
以顧祈舟為首的特警隊員們同時扭頭。
在他們震驚又不可思議的目中,二班的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從一直延綿到山腳的茂樹林中冒了出來,如同剛剛跳出陷阱的小兔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地跳上了馬路,朝著穿黑戰訓裝的特警隊員們沖了過去,朝著新生和安全沖了過去。
趙胖和顧別冬滿頭是汗地架著僅有一條能自由行的吳源同學,氣吁吁地跑到了馬路上。
陳染音是最后一個從山林里面鉆出來的。
看到顧祈舟的那一刻,的眼眶就紅了,直接朝他沖了過去,激地撲進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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