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絮兒這麽說,柳雅就是一愣。看來,自己這子的正主傻的還厲害。
不想多話,柳雅拿起一旁的鍋鏟在鍋裏翻了幾下。可是那一鍋湯翻到底下也還是野菜,不見半點的米粒和油星。
見柳雅在鍋裏翻騰,柳絮兒大概是明白要找什麽了。苦笑了一聲道:“沒了。芽兒,姐知道你。可家裏就剩下小半碗糙米,都給你熬粥了。聽話,屋裏躺著去吧,明天讓樹兒上山給你找山梨子吃。”
哄騙的口氣,卻帶著滿滿的無奈。
柳雅聽出柳絮兒話音裏的苦,又想起剛才柳樹那抿犯饞的樣子,知道,這個家真是窮。但對這個傻丫頭柳芽兒,倒是不錯。
“二姐,你回屋吧。我現在就給你找山梨子去。”柳樹也過來哄,還輕輕的拉了拉柳雅的袖。
“不用,我睡了。”柳雅雖然子淡漠,可也是最看不得別人對好。
柳雅想著自己的傷好一點就離開,也不想給這個家多添麻煩,索慢慢的走回屋裏,又躺在了炕上。
屋外,傳來柳絮兒勸柳樹的聲音:“樹兒,你二姐睡了,你就別出去了。”
柳樹卻道:“趁著天還沒黑,我去山上轉轉吧。不然二姐半夜醒了還是,沒有吃的又跑出去惹禍了。”
說完,就聽到了開門、關門聲。然後還有柳絮兒的歎氣聲。
柳雅躺在炕上,心中閃過一的不忍。但很快就被下去了。
柳雅想著,這個家如果沒有了柳芽兒這個傻丫頭的拖累,估計會更好吧。所以自己應該盡快好起來,盡早離開。
正想著,隔壁又傳來柳絮兒的聲音:“爹,趁著天還沒黑,我去給吳四姨家送裳去。這都月底了,吳四姨該把這個月洗裳的錢給結了。”
“去吧,早點回來,別等天黑了。”
柳絮兒答應一聲也走了,屋裏再次安靜下來。
柳雅也無心去看隔壁那個“爹”。反正打定主意,上的傷稍微好轉就走的,不想和這個家裏的人過多的牽扯。
其實,如果是穿越前的柳雅,別說是骨折,就算是斷了一條,也能撐著離開。
可現在這個子太過瘦弱了,而且才不過十一歲,柳雅剛剛穿越過來實在不能夠適應,所以才決定先在這個“家”養傷幾天。
然而,柳雅還是高估了柳芽兒這個傻丫頭的狀況。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柳雅知道柳絮兒和柳樹流守著自己,還不斷的給自己用冷巾敷頭,。
好久沒有被人這樣照顧過了,縱使高燒中,柳雅還是覺到心中飄過一的暖意。
整整燒了一天一夜,柳雅猶如又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渾上下酸痛無力,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樹兒,你在家看著,我再去找王大夫來給芽兒看看吧。”柳絮兒看著炕上的柳雅臉都燒的發灰,都是青白了,實在是嚇壞了。
柳樹悶悶的“嗯”了一聲,隨即又道:“我估計,王大夫不會來的。”
“會的。吳四姨剛給我三十個銅板,是這個月的洗裳錢,我都帶著,一定能把王大夫請來。”柳絮兒說完就急著出了門。
柳樹看著炕上的柳雅,了滾燙的額頭,又給換了一塊剛剛沾了冷水的巾。
可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大姐請了王大夫回來。
柳樹又看看柳雅,低聲道:“二姐,我看那王大夫不會來的。你躺著別,我去山上給你找點草藥去。”
柳樹也走了,柳雅躺在炕上直覺得渾發冷,嚨發幹。想要喝口水,可是連睜開眼皮帶力氣都沒有。
“水,水……”柳雅喃喃的了一聲,可是那聲音從嚨裏出來,暗嘶啞,難聽極了。
“傻丫頭,你要喝水?”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脆生生的,帶著點音,但不是柳樹。
柳雅勉強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瓷碗著的覺。柳雅心頭一,著大口的喝了起來。
可因為柳雅不能坐起來,喝的又急,好些水灑在了上,了好大一片襟兒。
“哈,傻丫頭就是傻丫頭。”那男孩笑起來,帶著點鄙視和戲。
柳雅無心去在意是誰嘲笑自己。反正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他能送來一碗水,就足以讓柳雅不計較被他嘲笑的事了。
否則,柳雅就算是再無力,也有好幾種能殺死他的辦法。
喝了水,柳雅覺舒服了許多。迷迷糊糊的又想睡去。這是人的自我保護功能,如果傷了多休息、多睡覺就會痊愈的更快。
隻是,當柳雅就要睡著的時候,一隻手了過來,放在了柳雅的前,順著的肋骨了下去。
“幹什麽?”柳雅厲聲的嗬斥著,隨即就睜開了眼睛。
驚鴻一瞥,一張漂亮的年臉蛋映眼簾。俊如三月桃花、淡雅如葉梢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燦若星子。
可是,麵前的俊年才多大呢?估計也就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就敢對自己手腳的一氣?
柳雅冷笑一聲,忍著疼痛,抬手就向那年的俊臉揮去。
但沒想到那年出手更快,一手按住柳雅的胳膊,另一隻手突然著個一顆褐的藥丸向柳雅的邊塞了過來。
柳雅不知道這俊的年給自己塞顆藥丸要做什麽,一怔的功夫,裏一苦。隨即就覺肋間一疼,又一麻,眼皮就已經無力的垂了下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點功夫嗎?
迷糊中,柳雅隻聽那年脆生生的道:“這顆藥丸算是還了當年你娘救我的恩了。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我娘?柳芽兒的娘?
柳雅的念頭還沒轉明白,就已經昏睡過去。
柳雅昏睡了不知道多久,猛然間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二姐,你醒了!”柳樹驚喜的聲音傳來。
柳雅發脹的太,猛然間發覺自己的肋骨不疼了,頭也不燒了。
柳雅看看窗外的天,問道:“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