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我們是夫妻

　這頓晚飯最終不歡而散，陸彧起離開之后，姜宴也沒在吃上幾口，人只是坐在椅子上呆愣了一會兒便收拾著碗筷鉆進廚房去洗碗。

　忙完一切，時間已經將近九點鐘，窗外籠罩的夜濃重，像是抹不開的潑墨，偶爾有幾縷皎潔的月上窗子。

　剛才和陸彧發生了那樣的不悅，姜宴從廚房走來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目落在影模糊的磨砂窗上，神悄然蒙上一層不自然。

　站在原地愣了良久之后，才緩緩回過神，挪著步子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電視的音量被姜宴開得極低，節目最終定格在晚間新聞，姜宴盯著上頭一口專業播音腔的男主持，實則已經是心不在焉。

　沒一刻鐘的功夫，浴室里的水聲停下，耳邊登時安靜不，姜宴坐在沙發上驀地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轉過僵的腦袋，約莫一分鐘過后，已經換好睡的陸彧推開浴室的門從里頭走了出來。

　男人的后還約縈繞著朦朧霧氣，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彼時并沒有戴眼鏡，在頭頂和溫暖的燈下，原本鋒利的五也無聲變得和起來。

　像是并沒有注意到沙發那邊投來的目，陸彧直接抬腳想回次臥，沒幾步走到門前，正手推開房門時，后倏地傳來姜宴的聲音。

　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后，開腔的聲線有些低啞，沒有任何的稱謂，只是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們……要不要一起睡？”

　聽到這大膽的言論，陸彧眸明顯一沉，眼神中閃過一霎的錯愕，之后像是冷不丁被逗笑了。

　姜宴向來是遲鈍的，但他有時候又有些不，他甚至不知道姜宴這看似突如其來的開竅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向他表決心，還是只是想哄他開心？

　頭頂暗沉的線若有似無地籠罩在男人還滲著水珠的臉上，邊不自覺溢出一聲氣音，陸彧緩緩轉過去，猝不及防地和姜宴對上視線，一眼便注意到人敷了層淡的耳尖。

　儼然也是為自己方才說出的話到恥，姜宴在陸彧面前多還是有些無地自容的，和男人簡單地對視一秒過后，便迅速扭臉避了過去，聽著頭皮繼續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聽著前人愈來愈低的聲線，陸彧饒有興趣地盯著姜宴，莫名從中看出了幾分英勇就義的架勢。

　像是瞬間篤定了心間的想法，雖然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對姜宴究竟有著怎樣不可抑制的，但還不至于在這個尷尬的關頭強人所難。

　即使現在已經忽悠著姜宴領了證，他也算是徹底把鎖牢了，也不差這臨門一腳的時間。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也不是沒脾氣的，昨夜苦苦等待的場景仍舊歷歷在目，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煙消云散的。

　目鎖在姜宴上，他蠕了蠕，默了半晌才翕薄：“我認床。”

　聽到男人這言簡意賅的拒絕，明顯是不給自己留面，姜宴詫異地瞪了瞪鹿眸，耳尖升起的紅暈登時更盛了。

　瞧著姜宴輕咬下的表，像是得逞一般，陸彧無聲牽了牽，正當他以為姜宴應該已經放棄，抬腳想要轉回到房間里時，耳畔忽地又傳來姜宴的聲響。

　“那我來找你。”

　“……”

　*

　陸彧最終也沒說出拒絕的話來，眼看著得了男人的許可，姜宴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為了防止自己會睡不著，專門提前吞了一片褪黑素。

　又等了一會兒，抱著枕頭扣響次臥的房門時，陸彧正在打電話，聽起來像是工作上的事，男人一臉漠然地給打開門，表并不是很好。

　發覺陸彧正在理工作，姜宴自覺噤聲，甚至走進去的腳步都輕了不。

　租的這間房子，次臥的陳設原本就很是簡單，陸彧來之前甚至只把這里當做雜貨間，后來因為男人先斬后奏地添置了一張兩米大床，整個房間便是更顯仄了。

　與陸彧在酒店里住的總統套房相比，條件實在是簡陋，姜宴四瞄了一眼，發現出了爬上床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坐下或是落腳的地方。

　陸彧已經舉著手機走出了房間，房間里沒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姜宴暗暗松了一口氣，只不過爬上床的作依舊是小心翼翼的。

　還好這張床足夠大，躺下和陸彧已經綽綽有余。

　聽著門外約傳來男人應答電話的聲音，姜宴始終懸著一顆心，閣下枕頭平躺下來，呆呆地著頭頂的天花板，努力順了順口，才終于平自己張的心跳。

　與此同時，正在客廳里打著電話的陸彧明顯已經心不在焉，幾次面對對方的詢問都思緒都慢了半拍。

　沒過幾分鐘，發現自己本就無法凝神，男人所幸直接掛掉了電話。

　耳邊終于安靜下來，男人握著手里的手機，坐在沙發上莫名長呼了一口氣。

　眼向此時正閉著房門的次臥，不知心里想到了什麼，男人驀地抬手掩面靠上后的沙發，角不控地扯來一抹苦笑。

　對于他來說，一門之隔，門里的人此時卻儼然已經了能將他即刻點燃的定時炸彈。

　明明已經肖想這一刻許久，真正箭在弦上的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張。

　單了二十八年，就想過這麼一個人，第一次總要追求完。

　猛地想到自己剛才了一煙，又抬手仔細嗅了嗅自己上的味道，像是不滿于染上了煙草味，男人將手機留在沙發上，再度起進了浴室。

　又囫圇沖了一遍澡，男人選擇者膀子走出來，正走進房間時，又驀地折返回去進了姜宴的房間。

　從床頭柜里翻出自己昨天擱進去的作，簡單選了一盒，男人擱進子口袋里，才終于安心地推開房門進去。

　心中的惡趣味作祟，腦海里已經幻想過很多種姜宴躺在床上的姿勢，但男人推門而的瞬間，卻并沒有看到自己設想中的場景。

　因為一眼瞧過去，躺在床上的人合著眼睛，已經沒了任何的靜。

　－－－－－－題外話－－－－－－

　終于點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