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
楚出了楚衛氏的院子,忍不住吐槽。
不過是想看一眼韓姨娘過的怎麼樣,楚衛氏這般阻攔不讓見,讓楚有種的預。
到了祠堂,果然——
“小姐只能遠遠看一眼。”領著楚去祠堂的丫鬟警惕地盯著楚,“小姐見了,就趕走吧。”
楚眼神很冷。
“你們不給我娘請大夫?”
韓姨娘是個弱的人,即便已經有個十五歲的兒了,看上去也仍舊像是二十多歲出頭,哪怕瘦了一大圈憔悴了不,也難抵絕。
而此刻韓姨娘跪坐在矮桌前謄抄佛經,寫字的手卻發著。
楚想起原主被毀容那日,韓姨娘護著兒上挨了不棒子。也不知是不是傷到了骨頭,都半個多月過去了,韓姨娘的臉慘白的厲害。
丫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何止是沒請大夫,飯都不怎麼送呢。
楚一言不發地出了祠堂。
丫鬟舒了口氣,可算是完了任務。然而剛出了祠堂大門,一抬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琥珀眼眸。
“給我娘找大夫。還有吃穿用度,都按照楚衛氏的標準采辦。”
丫鬟剛想還你以為你是誰,楚打斷:“我知道你主子忍耐度有限。”
丫鬟冷哼一聲。
你知道還敢著臉大言不慚說這話。
“我也有我的底線。”楚冷冷道,“告訴你主子,我底線就是我娘。給我好吃好喝當祖宗供著,我啥事兒也沒有按照你主子說的辦。我娘要是過的不如楚衛氏,我會做什麼可就不能保證了。”
舒緩的聲音不帶一溫度,讓丫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我會讓東宮的人每日盯著的。”楚微微一笑,“別想耍花樣。”
*
這是楚第一次見到韓姨娘。
原主記憶里的韓姨娘雖然清晰,但是卻總是隔著層薄薄的紗般沒有真切。
如今只是遙遙地了一眼,那濃重的眷委屈以及心疼如水一般涌了上來,興許是原主殘留下來的,讓一時間也有些了影響。
不過這影響在見到殷遲楓的時候,就慢慢消散了。
“孤說呢,將軍府午膳怎麼這麼盛,原來是四皇兄來了。”殷遲楓似是吃完了飯正在消食,背著手站在朱紅的長廊下,與眼尾的落淚痣相得益彰。
正要回宮的殷遲璘沒想到竟會撞見殷遲楓,臉有點難看。
他卻才正在走神呢,心里納悶兒印象里漂亮又怯的楚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剛剛那眼神兇狠猙獰的像要咬人,眉頭狠狠皺起的時候都卡了……
記憶里的楚有多勾的他心,今日見到了人就讓他有多失。
難不是因為不滿意做妾,想當他的正妃?怪不得之前楚鈺寧沒被賜婚太子的時候也沒有正面答應他,原來竟是因為貪心!
他未來可是要當皇帝的!
怎麼可能娶一個庶當皇后?!
正因為掃興而煩躁的時候,結果卻撞上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本皇子也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會親自陪太子妃回門。太子竟對太子妃如此疼,新婚燕爾,一時都分不開。”
殷遲楓看著嘲諷自己的殷遲璘,眼神玩味,“皇兄這滿口醋味兒,皇兄莫不是舍不得鈺寧?”
殷遲璘被噎了一下。
楚鈺寧已經毀容了,誰會舍不得一個丑!
“怎麼會呢,本皇子恭喜你們還來不及……”
“哦?竟不是吃醋麼,那為何四皇兄如此驚訝?這驚訝的語氣都有些怪氣了,差點兒讓孤以為皇兄在嘲諷孤呢。”
殷遲璘角搐。
他只是隨口惡心殷遲楓兩句,沒想到殷遲楓竟然還小肚腸斤斤計較,跟他細究這麼件稚無聊的小事。
他可是尊貴的天潢貴胄,自帶貴族雅量。
殷遲楓不要臉,他還要呢!
就在殷遲璘打算拂袖而去的時候,一轉頭,冷不防地撞進一雙潤如水的眼眸中。
“……”那子也帶著面紗遮面,殷遲璘下意識覺得那是楚。可是他明明剛剛才見過“楚”,“楚”的頭面跟這子都不同。
“殿下。”楚微微欠朝殷遲楓行禮,然后才朝殷遲璘行禮:“四殿下。”
聲音……
聲音也好像。
“四殿下為何如此看本宮?”楚故作一副迷不解的樣子。
殷遲璘陡然回過神來。他看了看殷遲楓,又看了看自然地站在殷遲楓旁的楚,有些遲疑:“你是……太子妃?”
“是啊。”楚笑,“本宮臉上有傷,見不得風,故而以紗遮面。”
楚鈺寧?
楚鈺寧何時材這般裊娜弱了?
出來的皮細白皙,單看那雙眼睛,漉漉仿佛會說話,長睫小刷子似的,勾的他心。
殷遲璘有些懊惱后悔。
莫非楚鈺寧親之后有韻味了,才變這樣的?早知如此,他或許當初就該求求父皇……
不不不!
楚鈺寧再怎麼有韻味,也是個毀了容的丑了!不過這材這,到了晚上的時候燈一關,不看臉也沒什麼區別……
殷遲璘收起心緒,隨口扯了個借口說蒙了面一時沒認出來。
然而在殷遲楓跟楚離開的時候,沒忍住又瞟了楚幾眼。
興許是因為楚跟楚鈺寧是親姐妹的關系?他怎麼越看越覺得這“楚鈺寧”跟妹妹像。
……等等。楚鈺寧剛剛說什麼?“見不得風”?
剛剛“楚”好像也是這麼說來著,怎麼這麼巧,姐妹倆都見不得風?都遮著面?
殷遲璘覺得有些奇怪,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
而另一邊,準備打道回府的楚跟殷遲楓上了馬車。
楚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托著腮好整以暇看風景的男人,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
“殿下。”
殷遲楓輕飄飄瞥了一眼。
“我不是楚鈺寧,我是的庶妹楚。”遲了三天,楚還是沒有等到殷遲楓的詢問,只得妥協,主開口。
殷遲楓挑了下眉梢。
“可能您會覺得不信。不過我雖然毀了容,但是將軍府里的那個假‘楚’是楚鈺寧假扮的,您派人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殷遲楓神不變,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楚看不出來他是信了還是沒信,亦或是這件事可能對他來說,無關要。
他甚至輕輕地笑了一聲,勾了勾角:“所以呢?”
“我不知道之前的幾任太子妃是不是細作,不過我出嫁前,楚衛氏讓我在七日到東宮里的一份報,大婚當晚就是給我下的毒!我覺得我……唔……噗!”
一口毫無預兆地噴了出來。
殷遲楓眼明手快地唯一側,正好躲過了楚噴出來的。
他有些驚訝地看向捂著口的楚,眼神有些困,不知道這是打什麼算盤。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咳咳……你留我一命……絕對不會后悔……”楚疼的在心里直罵娘。
MMP……
這就是言靈毒發作?!
這也太疼了吧!
楚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是后面還有極其要的話沒有說出來。
生怕太子忌憚,一了百了直接弄死,只能拼命地向殷遲楓,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信我!等我緩過去這波毒發作……我再,再跟你詳細解釋……”
然后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殷遲楓:“……”
殷遲楓面無表地看著已經疼暈了過去的楚,然后緩緩低頭,盯著自己干干凈凈的袖子上的手印,渾僵,汗炸起,額角青筋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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