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上峰，放松的坐在椅子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鄧武之和王一偉坐在他的辦公室裡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案，發表著對顧清芳的種種猜測，這些容，上峰幾乎沒有聽見，因為他的心裡正想著自己的兄弟章天賜到底是什麼人，顧清芳的案子，章天賜是代理律師，顧清芳能安然無恙的從法庭釋放，很大程度上也是依仗章天賜的巧舌如簧，這難道又是一個巧合？

“隊長！查到了！”祖娜興的跑到了上峰的辦公室報告了這一喜訊，之前幾天監聽工作的疲憊瞬間消失。

“什麼結果？”上峰迅速從椅子上坐直了子，鄧武之和王一偉也停止了對話，立刻集中神聽著祖娜下面要說的話。

“我對主機箱裡面的盤數據進行了恢複，查到顧清芳通過電子郵件與一個郵箱聯系的記錄，顧清芳用‘飛翔的冤魂’id在網上一個法律論壇裡發過求助帖，標題是‘公主複仇記’，沒有容，但是有一個論壇裡的遊客份的網友按照顧清芳的預留的郵箱給發了郵件，兩個人又往返發了四次，過程就是顧清芳在諮詢那位法律專家如何規避殺人罪的幾種要件，最後那位所謂的專家回複的一封郵件裡，寫的非常明確，如果顧清芳可以導演一場夢遊殺人，那極其可能實現殺人不獲罪。還有，給顧清芳發郵件的ip地址我也查到了，是省城，天賜律師事務所，郵箱是天賜律師事務所的私郵箱···”祖娜一口氣把剛才的果跟大家簡要進行了介紹，說完把打印好的一些郵件容遞給了上峰。

上峰並沒有接過那遝資料，而是用右手在頭皮上使勁的抓了幾下，顯得極其痛苦，停頓了大約半分鐘，他看了看鄧武之和王一偉，兩個人也正在煞有介事的看著他，他逃離了兩個人對視的目，拿起桌上的電話。

“張焱，抓人，帶回隊裡。”說完掛斷了電話，又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對窗外，把後背留給了屋的三個人，他幽幽的說道：

“一偉安排專人盯章天賜，但先不要驚，『自殺』案目前還沒有結論，我們需要等待時機。”

“是！”王一偉說完出去安排部署。

“隊長，這麼做···”鄧武之也站了起來，話沒等說完，上峰打斷了他。

“政委，我沒有任何私心，不管是誰，只要犯法，我都會一視同仁，請相信我。”上峰始終沒有轉過來，依然是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晚，但語氣很堅毅，讓鄧武之也沒辦法質疑，隨後走了出去。

“他們都走了，你別難過了···”祖娜看著一個抖的背影，心疼的安道。

“你···回家休息，明天···繼續監聽，不能放過任何細節···”窗戶前的背影出一只手，向後揮了揮，示意祖娜出去，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別人可以讀懂他的悲傷，但不能看到他此時的眼淚。

牆上的時鐘剛好指到九點，張焱幾個人帶著失魂落魄的顧清芳回到了支隊。

上峰聽到聲音後，緩緩的從辦公室走向了審訊室，此時的臉上又恢複了面無表。

顧清芳眼睛裡沒有了過去的悲傷、痛苦、掙紮和無助，反而水一般平靜。

上峰讓張焱來了王一偉，顧清芳手上的手銬在白燈下顯得有些刺眼。上峰把祖娜拿給他的郵件記錄慢慢的放在了顧清芳的面前，兩個人坐在顧清芳的對面，一句話也沒說。

“佟大江是我殺的。”顧清芳率先打破了沉默。

“原因。”上峰拋出了兩個字。

“我要替我姐姐報仇，當年，佟大江這個畜生把我姐姐『』汙了，害得我姐姐因此跳樓『自殺』，姐姐才18歲，你們說他不該死嗎？”顧清芳眼睛突然瞪得很大，眼神裡充滿了和仇恨。

“你怎麼知道的？”王一偉淡淡的問道。

“那時我和姐姐睡在一張床上，那件事發生的當晚，我姐姐回到家在床上蒙著被子哭，後來在我再三『』問下，告訴我了真相。”顧清芳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那你又怎麼知道是佟大江幹的？”王一偉繼續問道。

“我姐告訴我的，佟大江不知道我姐姐是誰，可是當時在一中附近，哪有人不認識佟大江那個王八蛋。”顧清芳說到佟大江的名字時，眼裡又充滿了仇恨。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王一偉覺顧清芳的思維似乎缺正向引導。

“報警？呵呵，我姐姐寧死都沒說的事，我報警就全校皆知了，我怎麼可能讓我姐姐死後被人家在背後指責和議論。”顧清芳冷笑了一聲。

“所以，你嫁給佟大江其實是為了複仇，對嗎？”上峰突然問道。

“是的，我只有接近他，才能有機會殺了他，他必須得死，必須要為我姐姐償命，要不然我沒法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知道和你發郵件那個人是誰嗎？你為什麼要找章天賜替你辯護？”上峰轉移了話題問道。

“我不認識那個人，也不知道，網上聯系到的。找章律師是因為我想罪，我不想陪著那個畜生一起死，當然要找最好的律師。

其實在我殺佟大江之前，我已經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有一件事，離了我的掌控，就是當我在法庭上被宣告無罪釋放那一瞬間，你們知道嗎，我就像重生一樣，那種重見天日重獲自由的覺，那種自己所有計劃都在掌控之中的妙，那種在心裡埋藏了13年的仇恨，終於手刃仇人的快，讓我有一種無比的滿足和自豪，我的緒因此離了我的控制範圍，再也無法繼續偽裝悲傷，我出來後每天憋不住的發笑，睡覺都能笑醒，呵呵，萬萬沒想到，最後我竟輸在了這個細節上。

上隊長，我知道，我這次一定死定了，我不怕死，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可能的話，幫我多關照一下這三位老人。”顧清芳的臉『』不斷的變化，語氣也從開始的驕傲變得哀傷，眼睛裡再次浸滿了淚水。

上峰沒有繼續說話，點了點頭，他心裡對顧清芳竟然有一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