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不行吧?
柳枝一個大姑娘家說不出這話,只看檀悠悠越看越可憐,這麼個吝嗇不的男人,家裡還有個討厭的表妹,那方面還不行!家小姐命好苦啊!
檀悠悠見柳枝的眼圈越來越紅,有要哭的趨勢,嚇得趕制止:「你怎麼了?我就說了你一句,沒罵你也沒打你!不許哭!哭了不吉利!笑!快笑!」
柳枝想出笑容,卻更想哭了,這是大問題啊,回門那天自己必須告訴家裡。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又不能和離再嫁。
檀悠悠怕裴家人看到柳枝的樣子,趕讓蓮枝把門守著,小心安柳枝:「你到底怎麼啦?別哭了,是不是昨夜沒得到飯吃?還是誰給你委屈了?」
柳枝忍住眼淚,小心打探:「小姐,您說剛才那事兒不能怪您,得怪姑爺,那是怎麼回事呢?」
檀悠悠悶悶的:「他昨天夜裡居然考我,還給我上課。」
「考您?上課?考您什麼啊?」柳枝意外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難道真是嫁了個先生?這教書教上癮了,房花燭夜給新娘子考試上課?聞所未聞。
「說了你也不懂。」檀悠悠不想解釋,柳枝是個文盲,還沒知道呢。
柳枝卻不肯放過:「就算這樣,那也不影響正事啊……」
檀悠悠理直氣壯:「我太累了,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嘛。」
絕不承認自己是慫了。
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裴校長非得那啥,就努力配合,盡量讓自己罪;如果裴校長並不強求,就再緩衝緩衝。
裴校長的表現還算可以,不是禽。
柳枝拍著口直:「謝天謝地!」
檀悠悠道:「謝什麼?你以為怎麼了?」
柳枝害地笑:「沒什麼,沒什麼,奴婢想多了。」
檀悠悠默了片刻,恍然大悟,沒想到柳枝這個小丫頭,懂得還多的嘛……嘿嘿~
因為這個曲,檀悠悠主僕的心都好,一路到廚房,見著人都是笑臉相迎。
新婦要下廚凈手做羹湯,這是老俗了,侯府廚房早就做好了準備,大小廚子管事全都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口迎接。
檀悠悠走進廚房一看,四不見半點污漬,就和裴融那個人一樣,整齊乾淨、規規矩矩。
這可比在檀家左院里那個風狹窄的半吊子廚房好太多了,幾大口灶在那紅紅火火地支著,真是讓人打心眼裡高興。
廚房管事張有福,是個中等個兒的白胖子,見檀悠悠盯著灶火看,就給解說:「咱們家日常不燒這麼多灶,費柴,是這兩日辦喜事人多才燒起來的,也是知道今早要用廚房,是以早早起了灶火等您。」
檀悠悠順口問道:「日常咱們家做飯都用幾口灶?」
張有福道:「家裡之前只有侯爺和公子兩位主子,侯爺欠安,食多餐,常年起一口小灶備用,其餘時候,只起兩口灶就夠了。」
檀悠悠算了一下,這家裡的下人應該不會超出三十個。
三十個人伺候兩個人,那是不了,但比著安樂侯府的等級,還真不多。
也好,人事。
「,您今兒打算做什麼呢?」張有福揭開檯面上蓋著的白布,笑道:「冬季裡頭新鮮菜,但凡市面上能買到的都在這裡了,等您吩咐。」
這個季節,無非就是些蘿蔔青菜、筍子木耳、泡發黃花菜香菇之類的,全都清洗乾淨,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裡,瞧著就讓人歡喜。
「你們辛苦了,很早就起來了吧?」檀悠悠親和得很。
「不敢道辛苦,這都是咱們應該做的。」張有福殷勤地指著角落一口小灶說道:「那上頭吊著的是高湯,方便您隨時取用。」
檀悠悠很滿意,命柳枝:「賞張管事!」
整個廚房裡,就張有福一人先得了賞,他是更加殷勤歡喜,其餘人卻都愣住了,新娘子居然只賞一個人?
不是應該大家都有賞嗎?這活兒也不是張有福一個人乾的啊!
城府深的忍了,心思淺的卻帶在了臉上,也有人目閃爍,打起了別的主意。
檀悠悠視而不見,只問張有福:「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老侯爺和夫君的喜好,你說說?」
張有福笑道:「咱們老侯爺啊,常年養病,大夫要求清淡養生,什麼油膩味重的都不能吃,但老侯爺呢,就喜歡味道重的,您知道,清淡的吃多了,裡味淡……」
這一段飲食喜好,周氏也曾打聽了仔細待過,算是對得起來,檀悠悠笑道:「我昨天看到有很好的鮮蝦,就給老侯爺熬一鍋蝦粥,配幾樣小菜好了。」
張有福笑道:「那行!老侯爺一定會很喜歡。」
檀悠悠正在剝鮮蝦仁,一個廚娘走過來討好地道:「,您是金貴人兒,怎能做這種活?小心傷著手!讓小的來吧!」
「行。」檀悠悠笑瞇瞇地放手讓做,問道:「老侯爺日常喜歡多放薑還是放?」
廚娘飛快地瞅了張有福一眼,小聲道:「,老侯爺不吃這些帶水腥氣的東西。」說完之後就閉,埋頭剝蝦了。
一個說喜歡,一個說不喜歡,到底做什麼才好?
柳枝張又火大,心說這安樂侯府就這麼幾個主子,居然也這麼多名堂,正苦思冥想要給檀悠悠出個什麼主意,就聽檀悠悠沒事兒似地道:「蝦粥熬上了,還得再熬一鍋青菜粥。夫君今早說了,他想要吃這個。」
任你東西南北風,葷素甜咸酸辣全配齊,想吃哪碗端哪碗!反正不是花用的錢!
青菜粥、蝦粥全都熬上了,檀悠悠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掂了掂,指著一個水靈靈的蘿蔔道:「拿過來!」
蓮枝趕遞上蘿蔔。
檀悠悠提著菜刀在蘿蔔上反覆比劃,張有福道:「哎喲!,您快放下!這刀可不是玩的,讓他們做!」
檀悠悠沖著張有福一笑,把刀一揚。
生活不易,做兒媳的更不易。
為了生活,今天必須勤快的亮個相才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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