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會微微揚頭，看著衛樵角冷笑一閃，袁哲的問話是恰如其分的，誰也挑不出個不是來！如今，就看衛樵如何應對了，只要有一點破綻，衆人便會羣起而攻之！

‘哎，還是太年輕，儘管表面從容，其實心裡肯定是張無比的，哎，還是急躁了……’

“上沒辦事不牢，古話果然誠不我欺，這衛樵才二十出頭，如何懂得審案？”

‘袁大人這麼一問，這衛樵定然無言以對，哎，傅閣老又看錯人了……’

‘嘿，袁哲還算好對付的，我倒是希這衛樵能夠扛過去……’

金帷幔，淡白帷幔，柱子兩邊的桌椅上，所有人都目灼灼的盯著衛樵，眼神裡期待，冷屑，從容不迫，幸災樂禍不一而足，都在想著衛樵會如何應對。

衛樵淡淡一笑，目掃了一圈，看著袁哲疑道：“袁大人，是否天下審案，都必須跟大理寺一樣？在下奉聖旨審案，自然不會拘泥於俗套。如果大人覺得下審案有問題，下退位讓賢如何？”

袁哲一怔，眼神裡怒一閃。衛樵的話雖然說的漂亮，但話裡卻的暗示他指責皇帝識人不明！

袁哲悄悄瞥了眼毫無靜的金黃帷幔，微微皺眉，旋即從容道：“衛大人此言差矣，下只是本分的問一句，絕無其他想法。每位大人審案的方式各有不同不假，但條陳在那裡，那可是經過千錘百煉數百年出得出，其中的道理自不用我說，相信衛大人也能明白。”

袁哲也是老宦海，豈會被衛樵一句話弄的手足無措，當即一句話又還了回來，連打帶消，將衛樵的話堵的一乾二淨而且又反擊了一句！而這一句，卻還是頗爲致命！

各個衙門都有辦事的程序，這些程序早已經深人心，就好似規則一般。無論誰想要打破，都得面對這些規則中人！

所有人的目都看向衛樵，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誰都想看看衛樵如何應對？

衛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道：“在下是明白，不過我也希袁大人明白，在下奉旨審案，首先想的是不負皇恩，至於條陳，那是我的參考之，卻不是必須依循，這一點，還袁大人能夠明白！”

袁哲一聽，頓時一窒。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他可以搬條陳衛樵，但皇帝卻是至高無上，不容侵犯的！他心裡一下子轉了十七八個彎，卻沒有找到一點主意。

兩邊的衆人也一陣無語，衛樵的話雖然看似取巧狡辯，但偏偏就是反駁不得。只要反駁一句，衛樵定然一個大帽子蓋下來，即便當堂拿下，估計也沒有誰願意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相救！

金帷幔的皇帝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與皇后對視一眼，不聲的點了點頭。

衛樵掃了眼兩邊的人，手持驚堂木，追問道“袁大人可還有見教？”

袁哲微微皺眉，有些不甘道：“沒有了，衛大人請繼續。”說完，臉沉的退了回來。

衛樵目看向周泰，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周泰聽判！”

周泰一抖，嚥了口唾沫，躬道“周泰在。”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都集中過來，目死死的盯著衛樵。可以想見，不管衛樵判的如何，只要衛樵話音一落，衆人就會如毒蛇一般拐彎抹角的涌來，漫天的噴灑毒水。

衛樵暗吸一口氣，臉凜然道：“周泰！你本存有惡意，挑唆嚴鬆故意鬧事，導致了鴻泰樓發生一系列事，損失巨大！現在，本宣判，判罰你鴻泰樓損失的五倍罰銀，兩倍補償鴻泰樓，三倍充公，你可有異議？！”

倒也不是衛樵不想好好教訓周泰，只不過周泰在這件事裡的作用也就起了開頭的作用，後面一系列事，基本與他無關，而且周泰關係特殊，不能關不能打，這麼判，也算是個折中之法。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衛樵話音一落，忽然間，接二連三的響起了三聲反對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