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葉胖子走了三步,仰頭看天,一副深沉模樣,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吳晨鐘四人一聽,眉頭一皺,神微微古怪,盯著葉胖子眼神閃的品味起來。
而不遠的衛樵,角帶著淡笑,心裡卻咬牙切齒。
武清寧很輕易的發現了衛樵的異常,靈的雙眸盯著他,卻沒有了先前的疑,似帶著一好奇。
衛樵暗一口氣,雙目盯著葉胖子道“這首知道的人更,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麼得來的。”
武清寧輕輕點頭,轉頭對著窗簾脆聲道:“秀兒,你去把他抓過來。”
“誒。”兩人聲音不大不小,外頭的兩個小丫頭都聽到了,再看看這葉胖子頭大耳裝深沉的可惡模樣,秀兒極其歡快的答應一聲,跳下馬車奔了過去。
吳晨鐘眉頭微擰,暗吸了一口氣,神中難掩震驚之。這首詩無論是意境上還是字句上,都完的無可挑剔,同類之中,這首詩依然登峰造極,無可超越。
而祝正著鬍子的手也微微抖,皺著眉頭,角忍不住的了。
而聞達與王禮志也同樣神僵,雙目駭然,艱難的聳著嚨。
這三首不管是什麼時候做的,只要是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定然才華橫溢,滿腹經綸,足以豔驚天下!
四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葉胖子,實難想象這三首詩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再回想自己的詩,果然沒有一首能與之對比!
葉胖子微瞇著眼睛,得意笑意一閃,神平靜似這樣的詩舉手拈來輕而易舉,瞥了幾人一眼,又淡淡道:“爾等雖然號稱什麼潭州四大才子又什麼江南第一才子,不過在金陵卻要夾起尾做人,學習求教。你看看人家衛立遠,雖然才華橫溢,曠古絕今,但爲人卻極爲低調,從來不在人前炫耀什麼第一才子的名頭。他先是蒙傅閣老他老人家欣賞,然後又被史臺林大人看重破格錄史臺,現今已是弱冠之齡位居四品的史中丞,待曰後取了清寧公主便可進朝堂,爲當朝大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風榮耀,何等的風。爾等後進末學切不可驕傲自滿,固步自封,孔子曰:滿招損謙……”
吳晨鐘四人臉黑沉的盯著葉胖子,頭微微揚起,眼神微瞇,臉角輕輕搐。背後握著的扇子咔咔作響,手指更是發白。
四人在潭州縱橫捭闔未嘗一敗,加上的確才華橫溢,詩詞歌賦俱是上佳。心高氣傲那是在所難免,而今再看這葉胖子那不屑一顧的神,再聽他裡霹靂啪啦冒出的近乎惡毒的語言,四人再好的涵養口也忍不住輕輕起伏,暗吸一口氣,臉龐輕輕搐,眼神裡冒出火。
“……聖人之言不可忘,爾等後進末學……嗯,本才子還有事,今天就說到這裡,切記曰後要夾著尾做人。”忽然間,葉胖子話頭一頓,然後快速說完,大步先前走去。
吳晨鐘心裡的怒火再也制不住,雙眼微瞇,牙齒崩的格格響。想他何時過這等氣,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傢伙肆無忌憚的辱了他們一頓竟然想轉就走!
“慢著!”吳晨鐘手攔住葉胖子,心底的怒火騰騰往上竄,鼻息重重,他沉著臉盯著葉胖子,道:“在下想和葉兄切磋一番,不知葉兄可否奉陪?”
葉胖子神出一焦急,推開吳晨鐘的手臂,道:“改曰再說。”一邊說,一邊就急著要跑路。
吳晨鐘臉又黑了一分,臉角輕輕搐,眼神裡怒火好似要噴出來,猛然退後一步又攔住葉胖子,口劇烈起伏,冷聲道:“葉兄,擇曰不如撞曰,就今天吧。”
葉胖子頭上已經冒汗,口乾舌燥的推開吳晨鐘的手臂“好,我先如廁,你在這裡等我。”說完,推開吳晨鐘就跑。
吳晨鐘口急劇起伏,眼角狠狠一,他能覺到,腹裡那洶涌澎湃的怒氣似乎已經都到了他嚨邊,隨時都會發出來。
但是人家要上廁所,你能怎麼辦?天大地大,可以不讓人吃飯喝水,能不讓人上廁所嗎?
吳晨鐘牙齒咬的格格響,口好似要炸開一般,他臉龐狠狠一,雙目厲芒閃爍的盯著葉胖子,微微揚著脖子,氣息重的冷聲道:“那葉兄快點,吳某在這裡恭候葉兄大駕!”
葉胖子一聽,連忙拔就跑。雖然他短人胖,但是跑起來去快的讓人咂舌,一口氣,一陣風似的跑下了五六丈遠。
而不遠已經走來的秀兒一見,俏鼻一哼,神中出一不屑,擡步就追了過去。
只有幾息時間,在邊上的衆人還在詫異的時候,秀兒已經拖著葉胖子往回走了。
吳晨鐘四人對視一眼,皺著眉頭,神裡出一古怪來。
“難道這是他家夫人?這麼彪悍?”
四人心裡還沒有嘀咕完,秀兒已經拖著葉胖子的領走到四人邊,俏臉輕蔑的哼了聲:“就憑你還敢盜我們家姑爺的詩招搖撞騙,哼,看待會兒姑爺怎麼收拾你!”
葉胖子心裡滿是苦,說實話,今天也不是他第一次作案,可卻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名字。因爲之前他都是用其他人名字,看著那些人佩服之,讚之,撓的他心裡直。所以,今天葉胖子忍不住的用了一次真名,卻沒想到竟然還到正主了。
葉胖子被秀兒倒拖著,一點脾氣都沒有,只是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狡猾的像個狐貍。
而吳晨鐘幾人聽後,不啻於驚天霹靂,猛然太劇烈一跳,腦中一陣眩暈。
四個人驀然間臉漲紅,渾抖,口好似要炸裂一般高高鼓起,那恐怖的神猶如荒古野般,氣息重重,雙目圓睜,充斥,咬牙切齒,臉龐搐滿臉猙獰的盯著葉胖子,恨不得當場剝他的皮吃他的喝他的他的骨……看著四人那吃人表,被拉著領拖著的葉胖子臉上出一笑容,向四人拱手道:“得罪得罪……”一江湖氣。
四人一聽,口驀然又是一漲,雙目猙獰凸,牙齒咬碎,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葉胖子被秀兒拉著領倒拖著,看著那四人又拱手道:“其實我封有禮,不葉康……”
馬車裡的衛樵一聽,角也忍不住的搐起來。這傢伙完全是個禍害,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捎帶上別人。
不過旋即,他連忙讓秀兒將葉胖子上來,趕離開這裡。
果然,沒走多遠,後就傳來連綿不絕的暴怒厲吼。聲音裡猙獰畢,殺氣漫天,在莫愁湖邊盪漾迴響不絕。
衛樵心裡也覺得四人真是倒黴,莫名其妙的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不知所謂的傢伙用三首詩給唬住了,可正當他們相信的時候,這個傢伙傲慢無比的教訓他們起來,而且教訓完了就想走,可當他們卯足力氣準備要跟他比一場的時候,結果發現這傢伙竟是盜了別人的詩,是個冒牌貨!
他們都是心比天高之人,如今卻被人當傻子一般玩弄於鼓掌之中而且偏偏還發泄不得,心裡的暴戾可想而知。
衛樵看著被在門簾外的葉胖子,角劃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外面的葉胖子,趴在車板上,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他是認識武清寧邊的秀兒的,他剛纔也是見到秀兒才的跑的。
一邊想著對策,一邊心裡暗道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平時都沒到,卻今天用正名的時候遇到了,真是流年不利出門忘了看黃曆……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了,秀兒一把將葉胖子的給扔了下去。
“哎呦,姑輕點,老胳膊老,不起摔……”立即,葉胖子的慘聲就響了起來。
衛樵走出車廂,跳了下去,轉看著倚靠在車軲轆上的滿塵土的葉胖子,角帶著極其玩味的笑容。
葉胖子一見衛樵,連忙了脖子,小眼睛骨碌一轉,護著道“我知道你是衛立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可沒有什麼讓你圖的。”
待看到武清寧也下來的時候,葉胖子頓時臉大變,面如死灰,脣忍不住的哆嗦起來。上層圈子都知道,武清寧從來不講人,只憑自己判斷,別人本影響不了。如果武清寧今天要對他做些什麼,估計說的人一個都沒有。
衛樵走了過來,蹲了下來,笑瞇瞇的看著他:“我也沒要圖你什麼,只是你盜了我的詩,還想我的外號,這筆賬怎麼算?”
葉胖子理虧,加上武清寧在側,十分恭順的低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衛樵,道:“你想怎麼樣?”
衛樵笑容不變,道“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表現的主一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