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皺著眉頭看那幾個昏倒的刑警，蹲下去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臉，可是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幾個刑警的呼吸聲很均勻，一點都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倒像是在睡覺，但無論楊帆如何努力，他們都醒不過來。

    楊帆站起，對著邱興化說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邱興化的緒還微微有點激，就在剛剛，他把他的犯罪機，全部告訴了我們。

    邱興化的眼眶通紅，他沒有回答楊帆的問題，反而把目放在了我的上，我正要開口詢問，那幾個倒在地上的刑警突然齊刷刷地醒了過來。又是這樣，他們和紅案中那幾個刑警的況，一模一樣。

    楊帆剛剛才準備把這些人送去就診，但見他們一點事都沒有，愣了一會，隨即，楊帆問他們怎麼了，這幾個刑警這才反應過來，都說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

    "你的那個幫手，是從g市過來的吧？"我瞇著眼睛對邱興化說道。

    邱興化扭曲著臉，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醫院突然停電，再加上那道黑影，這一切，很明顯至要兩個人才能做到。我一直認為熊萬死在這起案件中並不僅僅是巧合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我的覺是對的。邱興化的那個幫手，和紅案中的那個人，擁有相同的手段。

    出去搜尋的刑警負責人一一回來了，但都沒有帶回好消息。

    無奈，我們只好帶著邱興化回到了警局裡。走之前，楊帆還是留下了一大批警力繼續搜索，並負責保護醫院其他人員，特別是朱立。

    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了，楊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第二天再對邱興化進行訊問，我很贊同他的做法。零點的時候，是犯罪嫌疑人思維最不活躍的時候，連夜訊問，不僅對犯罪嫌疑人不公，對我們的取證也沒有好。

    楊帆只是讓人了邱興化的樣，讓人去做他和朱立的親子鑒定去了。

    我們不再回賓館，而是待在楊帆的辦公室裡，楊帆不在這，而是在警員辦公室和大家一起整理今天晚上的現場抓捕記錄。

    邱興化被抓捕之後，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下來，案件總算是有一點進展了。醫院的張抓捕，讓我和許伊全都被汗水浸了，我們頭頂上的吊扇慢慢悠悠地轉著，一點風都沒有。

    許伊突然問我道："會不會是深度催眠？"許伊是在說那些刑警睡著了的事，曾經我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深度催眠這種技巧，想要讓那麼多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同時睡著，又同時醒來，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我總覺得是某種難以被發覺的迷藥的可能更大，所以回來之後，那幾名睡著了的刑警又馬上去了鑒定科調查了。

    神經繃太久，坐在沙發上沒多久，我就昏昏睡了，就在我要睡著的時候，我發現許伊正盯著我。我問怎麼了，歎了口氣，說突然覺得邱興化很可憐，我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許伊的意思。

    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據大家說，邱興化原本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在大家的印象裡，邱興化待人很好。所有的犯罪，都有機，促使邱興化犯罪的因素，也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孩子而已。

    如果說三十年前，邱興化沒有和陳芳華發生那麼一段事，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慘絕人寰的殺人掏髒案，邱興化也不會為大家眼中的掏髒狂魔。但是，事已經發生，說再多的如果也是枉然。

    犯了罪，就必須法律的制裁，這樣才是對害者最大的公平。

    這樣一想，我的睡意全無，直到許伊睡著了，我都還醒著。我走到辦公室外，點燃了一煙，倚在辦公室的門上，我盯著已經睡的許伊。和之前一樣，許伊才睡了一會，就微微抖起來，又做噩夢了。

    完煙，坐回到許伊的邊，我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許伊才被外面熙攘的聲音吵醒。看了手表，才知道是早晨七點多鐘了，天已經亮了，我帶著許伊走出辦公室，只見徐在兩個孩子的陪同下，正吵著要見邱興化。

    楊帆一直在和他們通，可是徐堅持要見邱興化，我們走近的時候，徐突然雙膝跪地，求楊帆一定要讓見邱興化一面，還說只講幾句話就好。原來，今天一大早，楊帆就讓人通知徐邱興化已經抓獲案的消息。

    原本逮捕犯罪嫌疑人之後，馬上告知犯罪嫌疑人的親屬並沒有什麼不對的，但楊帆也沒想到徐會突然有這樣的要求。為了讓犯罪嫌疑人不影響，訊問之後再安排親屬見面是最好的，可楊帆頂不住徐的死纏爛打，最後答應在大家的陪同下，讓徐見邱興化一面。

    很快，在我和楊帆親自陪同下，徐來到了訊問室，邱興化已經被帶到了這裡。邱興化正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們走進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一見到邱興化，緒就激了起來，指著邱興化就破口大罵，罵他不是人，甚至要沖過去打他。但是邱興化卻在此刻抬起了頭，只是一個眼神，徐就被嚇住了。

    "徐士，如果你進來只是為了打罵邱興化，我想你可以出去了。"楊帆一直抓著徐，防止做出過激的事。

    徐狠狠地瞪了一眼邱興化，轉就要出去，就在徐走到門口的時候，邱興化突然開口了。邱興化聲音沙啞，對著徐的背影說了一聲對不起，此刻的邱興化，本沒有昨天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但是徐並沒有停留，徑直走了出去。

    仇恨已經在徐心裡深深紮，我想，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邱興化。徐也是害者，唯一值得欣的便是徐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生活了。

    徐走出去之後，我們和邱興化面對面地坐著，楊帆來了一個做訊問筆錄的刑警，訊問正式開始了。

    楊帆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邱興化殺人的機，雖然很多事已經被我們推測出來，但是從證據學的角度，還必須用邱興化的口供做為證據支撐。

    原本我們以為邱興化不會那麼輕易開口，但出乎意料的，邱興化很配合我們的問話。邱興化承認了他的犯罪事實，並詳細待了他殺人以及掏髒的過程。邱興化敘述的過程，沒有一點緒波。

    邱興化殺人掏髒，的確是為了進行一個儀式，目的也是為了救治他和陳芳華的孩子朱立。

    邱興化平靜地講述他的殺人過程，就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這使得楊帆微微有些惱怒，他對著邱興化喝道："你知道因為你的行為，害的害者家破人亡嗎？"

    邱興化看著楊帆："他們都是自願的，他們甘願被殺，我甘願殺他們，這不是再公平不過的易嗎？"

    "自願也是你蠱的！"楊帆終於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一拍桌，大聲嚷嚷道。

    我按住楊帆的肩膀，示意他冷靜，楊帆深吸一口氣，把局面給了我。

    邱興化繼續告訴我們，他的這個儀式不僅能救朱立，還能讓那些被殺死的人複活，並永遠不再死去。楊帆被邱興化荒唐的話氣的不輕，但是他沒有再繼續打斷邱興化的供述。

    "這個方法，是熊萬告訴你的吧？"我又問。

    邱興化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我："你是怎麼知道熊萬這個人的？"

    熊萬在g市，邱興化在s縣，邱興化為什麼找上了熊萬，這也是一個疑點。

    邱興化："名氣大，就找上了。"

    據我所知，熊萬的名氣沒有大到這種程度，我也事先詢問過，當地本就沒有人知道熊萬這麼個所謂的大師。邱興化的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我滿意，但我沒有繼續追問，因為我知道我再怎麼問，他都是一樣的回答。

    我："他為什麼甘願被你殺死？"

    邱興化："警，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熊萬大師想要死去之後再複活，並永遠不再死去，所以才甘願被我殺死。"

    我："你確定你說的都屬實？"

    邱興化突然笑了，他低音量，意味深長地反問了我一句："你認為呢？"

    "邱興化，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現在最好全部如實供述，以獲得法律的寬恕！"楊帆又忍不住，了一句。

    但是邱興化卻並不在意，他說他再怎麼懺悔，也是會判死刑。他很得意，說就算他死了，他也很快會複生。

    楊帆嗤笑："你所謂的儀式，本沒有進行完，你認為你的目的能夠達到？"

    邱興化的手已經被拷上了手銬，他舉起雙手指了指門外，說儀式雖然沒有進行完，但徐已經被他治好了，這種程度，足以讓他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當楊帆告訴邱興化，徐只是一直在裝病的時候，邱興化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