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會。”尉容回道,“面前不就有一位。”
溫尚霖的笑容一淺,“不及尉董事。”
溫尚霖的確是人中龍,人群里醒目非凡,生得俊武英氣,只是相比起尉容,倒也不是遜,只是后者實在太人間難得幾回見。
溫尚霖作為主人招呼著,三人紛紛席。
梁瑾央贊道,“溫總這里的茶香真是怡人。”
“特一級碧螺春。”空氣里散開茶香,尉容微笑,“是好茶。”
“尉董事真是學識廣。”溫尚霖微微凝眸,還真是沒有能難住他。
“該不會特意請我們過來,就為了品茗吧。”梁瑾央挑開話題,“溫總,不如直說。”
“我知道近日梁小姐費了不心力,才拿下項目需要的地皮。其實就這個事,一早就可以來找我商量。”溫尚霖笑道,“還讓尉董事這樣勞心費神。”
梁瑾央道,“聽這話的意思,溫總手里有可用的地皮?”
溫尚霖應道,“不然,今天我又怎麼會邀請兩位過來一聚?”
梁瑾央卻是狐疑起來,“只是現在又來談是不是太晚?”
“項目還沒有正式啟,什麼時候談都不晚,你說呢?”
“那麼,溫總的意思是?”
“我愿意拿出三百畝地皮傾囊相送給梁副總。”溫尚霖徐徐道出,讓梁瑾央一怔。
沉靜而坐的尉容,只是淡淡笑著聆聽,不曾再開口。
溫尚霖接著道,“希梁副總將從林氏千金手中獲得的三百畝地皮換相贈。”
竟然是為了林蔓生的地皮?
梁瑾央沒有應,又是問,“不知道溫總名下的地皮是哪一塊?”
“城北,梁副總最想要的那一塊。”溫尚霖語出驚人。
梁瑾央真是驚住,那確實是最佳的地理位置,“難不城北那塊地已經由溫總做主?”
“巧了,我和這塊地皮的原主有些。”溫尚霖笑著說。
“但華和錦悅已經是合作關系。”
“地皮在梁副總名下,梁副總可以自由置。”溫尚霖道,“至于錦悅,合作條款里沒有聲明,不準將地皮轉授吧。”
“這倒是沒有。”梁瑾央回道。
“梁副總,這筆買賣絕對超所值。”他揚起角,已然是確信無比。
梁瑾央喊道,“尉董事,你看?”
“梁副總,剛才來的路上,不是說要參觀一下這里?”尉容笑道。
梁瑾央應了,“溫總,麻煩了。”
溫尚霖派了經理相陪,梁瑾央起的時候尉容又是道,“梁副總今天穿了高跟鞋,附近走十分鐘就好。”
他這是要單獨和這位溫總相談。
高跟鞋聲遠去,溫尚霖凝眸,“尉董事好本事,能讓堂堂一家集團的千金副總,這樣聽命于你,哪里學來的技能?”
所有的細枝末節里,都讓他到真正聽從的人是梁瑾央。
尉容修長手指輕扣杯壁,“溫總這樣曲折的用心良苦,又是為了什麼?”
溫尚霖道,“以換,這是商場上的常事。”
“可沒聽說最近溫氏嘉瑞需要用地。”尉容笑應,“還是,溫總其實另有目的,比如說私人恩怨?”
“溫總究竟是盯著林氏不放,還是盯著哪一個人不放?”尉容放下茶杯,輕輕的擱置聲卻如確鑿,“這樣的好手段。”
溫尚霖冷笑著,“要論起手段,尉董事才是高手。自稱男公關,以北城江南館牛郎的份假意接近,為了一塊地皮,這樣的無所不用其極,去對付一個人,真是一流的盤手。”
“溫總不知,有些雖然是假,但有些卻是真的。”尉容道,“比方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了真心。我這張皮相,原來也會有人愿意用所有財產來包養,也是該值得欣。”
溫尚霖一凜,難道說林蔓生開口提出要包養他!
忽然間,又想起今日午后對他說:那又怎麼樣?沒有沒有搶沒有犯罪,他的心比任何一個人都干凈!
所以,林蔓生,真的了心?
“尉董事,我希你自重。”溫尚霖冷聲警告。
“這話從何說起?”
“心懷暗鬼接近一個有夫之婦,對于尉董事這樣有背景有價的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揚的事。”他的男聲變得冷郁。
尉容依舊淡然,“自重這種話,真是不適合從溫總口中說出。畢竟,就算是有夫之婦,也不到溫總指教該與不該。”
“那我就更有資格。”溫尚霖直接迎上他,男人之間的較勁有時候關乎面,更關乎所有權,“因為,林蔓生,是我溫尚霖的妻子!”
突然,就像是得以確認,一切變得再通明了不過。
尉容唯有一句,“原來如此。”
溫尚霖一凝,他太過鎮定的神,就像是早已知曉。
“蹬蹬……”的高跟鞋聲在此時再次響起,恰好過十分鐘。
一進來就瞧見那兩人沉默不語,梁瑾央不聲坐回原位,“這里真是個好地方。”
“梁副總這麼快就逛完了。”溫尚霖應聲。
“天黑的了,穿了高跟鞋也不方便,下次還有機會。”梁瑾央又是扭頭看向尉容問道,“和溫總聊的怎麼樣?”
“梁副總,你說是城北的地好,還是腳下這一塊地好?”尉容卻突然問。
梁瑾央遲疑了下道,“那當然是這里。”
這片園區去年才剛建,用地方圓甚廣,而且還有許多未開發種植的林園,全天然的養生生態園,是宜城至尖的項目。
尉容道,“要換也不是不可以,用現在腳下踩的這塊。”
真是就地起價,溫尚霖瞇起眼眸,“這里可是新建,怕是不合時宜。”
“拆了就是。”他緩緩笑,抬眼之間的氣勢驚人,“這不就合時宜了。”
這樣的換談價,絕對是狠狠擺了對方一道,毫面也不留!
為保局勢不再惡化,梁瑾央道,“溫總,今天也造訪打擾許久,有關您的提議,回去后我會認真思考,再給您一個答復,我們就不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