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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曉棠和紀二老爺正在紀二太太的屋子裡,雖然紀二老爺向紀二太太保證了又保證,無論如何不會將長生給紀老太太,但是紀二太太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紀二太太抱著長生,誰都不讓,還要吩咐丫頭們替收拾行李。
“我這就抱長生去他外祖父家裡。”紀二太太絮絮地說著,本就不管自己現在還沒出月子。別說要回孃家了,這個屋子的門都出不得。
紀二老爺看著沒有辦法。他了解紀二太太的擔憂,大概還是想到了當初紀曉蕓的事了。
“娘,你就放心吧。咱們且等等,老太太不會再搶長生的。”紀曉棠也跟著勸紀二太太。
對於紀曉棠的話,紀二太太反而能聽得進去,真的就不讓人收拾行李了,只是追問紀曉棠。
“真的嗎,曉棠?曉棠你不是騙孃的?有幾把握啊?要不是十十,咱們孃兒倆還是帶著長生走。”
屋裡正說著話,紀老太太就打發了小丫頭過來,說是讓紀二老爺過去一趟。
“老太太肯定是來催你帶長生過去!”紀二太太就急道。
小丫頭傳紀老太太的話,不僅紀二老爺過去,還明確地說,一定也要紀曉棠跟著去。
“出了什麼事?”紀曉棠就問。
小丫頭猶猶豫豫的,最後被紀曉棠追問不過。才說是紀曉蕓跟紀老太太鬧了起來。
紀曉棠就知道,的法子奏效了。
又安了紀二太太兩句,紀曉棠就和紀二老爺一起往紀老太太來。
紀老太太上房
紀老太太抱著紀曉蕓。一面裡心肝地著,一面輕輕拍著紀曉蕓的後背給紀曉蕓順氣。
紀曉蕓滿臉通紅,臉上淚痕未乾,還在哽咽著。紀老太太的臉也不大好,看著眼睛溼潤,似乎也哭過了。
看見紀二老爺和紀曉棠來了,紀老太太彷彿看見了救星一般。
“快。你快說,說你們不把長生送來了。”紀老太太急忙就吩咐紀二老爺。
紀二老爺就是一愣。
“老太太這是……”
“罷了,罷了。都是我的冤孽吧。我不要抱長生過來養了,你們誰也不許送長生過來。你快說,乾脆發個誓,免得以後反悔!”紀老太太急急地解釋。
紀二老爺頓時喜出外。臉上卻不敢出來。連忙就按著紀老太太的話說了一遍。
“曉蕓,你聽見沒有。你爹不會送長生過來了,你就別哭了。把我的心都給哭碎了!”紀老太太就拍著紀曉蕓道。
紀曉蕓的眼珠子就轉了轉,視線落在紀曉棠上,然後就盯著紀曉棠不放了。
“對了,還有曉棠。曉棠,你快說,你不會攛掇你爹孃送長生過來。你也發個誓。快些。沒見你姐姐哭這樣,你看著難道忍心。”紀老太太又催紀曉棠。
紀曉棠也忙按著紀老太太的話說了。還發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誓。
“好了,好了,這下都好了。曉蕓啊,祖母以後邊只留你一個人,什麼長生啊、長壽啊,金孫銀孫,都比不得我的大孫。”紀老太太唉聲嘆氣地哄著紀曉蕓。
紀曉蕓終於慢慢止住了泣。
紀老太太又是忙又是急的,這個時候已經出了一的汗,忙就讓丫頭們過來帶著紀曉蕓去梳洗了。
“老太太,這是怎麼回事?”見紀曉蕓走了,紀二老爺就問紀老太太。
“怎麼回事!是我的冤孽!”紀老太太耷拉著眼皮,一臉的苦和無奈。原來紀二老爺和紀曉棠們剛離開紀老太太這,說是去勸紀二太太出長生,然後,紀曉蕓就跟紀老太太哭鬧了起來。
紀曉蕓一旦哭鬧起來,如果要求不能夠得到滿足,會是怎樣的形,紀二老爺和紀曉棠都是見識過的。
紀老太太自然扛不住。
紀曉蕓犯了小心眼,容不得紀老太太邊再來一個長生,擔心奪走了紀老太太對自己的關注和寵。
紀老太太勸不好紀曉蕓,就只得讓步,總不能讓紀曉蕓因爲這個哭出個好歹的來。紀老太太這邊說了不要長生,紀曉蕓還不放心,非要讓紀老太太了紀二老爺和紀曉棠過來發了誓。
“我也上了年歲了,我自己想想,有這個心,只怕力也不夠了。長生還是留在你們邊吧。”畢竟是紀老太太自己先要的長生,現在又說不要了,多就有些訕訕的。而且被紀曉蕓這一場折騰,神態之間還有些萎靡。
“那祖父的託夢?”紀曉棠還是問了一句,不過是擔心以後紀老太太了哪個的攛掇,又再反悔,這樣問,好將紀老太太所有的後路都堵嚴實了。
“哎。”紀老太太不過是聽了顧老舅獻策,才編出託夢一節來。但是被紀曉棠這麼問著,又得找出個妥當的說辭來。
“老太爺也是一片爲了一大家子好的心。長生跟著你們,也沒什麼不好的,老太爺實在是不用擔心的。……我一會給老太爺上柱香,跟老太爺好好稟報稟報。這件事,就這樣吧。”
“就都聽老太太的。”紀二老爺見紀老太太這樣說了,忙就說道。
長生的事,就這樣出乎意料地解決了,不僅利落,且又沒傷了紀老太太和紀二老爺、紀二太太之間的母子婆媳分。
回到紀二太太的屋子裡,紀二老爺就長出了一口氣。
紀二太太也終於將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曉棠,這就是那天你說的另有法子?”靜默了一會。紀二老爺才問紀曉棠。
紀曉棠就點頭。
“你姐姐……”
“姐姐的脾氣爹爹也知道,若跟說實話,是不會答應的。”紀曉棠就苦笑。
若去求紀曉蕓幫忙說服紀老太太。紀曉蕓不僅不會幫忙,反而會爲了讓不好過,催促紀老太太抱長生過去。至於讓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出面……
“曉棠跟祖母更親近些,會將我們的話毫不差告訴祖母。”紀二老爺嘆氣道。
那個時候,事就了僵局,不僅保不住長生,還得準備應付紀老太太的一場大鬧。
紀曉棠不僅事果斷有謀略。且還能因勢利導,不拘泥、不迂腐。紀二老爺看了一眼紀曉棠,暗暗點頭。又暗暗嘆息一番。
無論如何,紀曉蕓雖並非出自主觀,這次的事卻是幫了大忙。
紀二太太心中歡喜,忙就讓人找出幾個尺頭。並幾件釵環來。
“曉棠先挑。留一半給你姐姐送去。”紀二太太對紀曉棠道。
紀曉棠嘻嘻一笑,卻並不挑揀,只將所有的尺頭和釵環都讓小丫頭託著,就來看紀曉蕓。
紀曉蕓在紀老太太上房的西梢間炕上躺著,重新梳洗過,只是眼睛還有些腫。
“你來做什麼?”看見紀曉棠,紀曉蕓就沒好氣道。
“娘讓我來看看姐姐。”紀曉棠不理會紀曉蕓的態度,徑直到紀曉蕓邊坐了。一面就讓小丫頭將尺頭和釵環送上來給紀曉蕓看。
“娘聽說你又哭的差點病了,就很心疼。娘不能親自來看你。讓我送了這些東西來給你。”
紀曉蕓靠在枕頭上,看了看小丫頭託著的東西。
“這是娘給咱們兩個的,讓姐姐先挑,剩下的給我。”紀曉棠就道。
“真的?你怎麼沒先挑?”紀曉蕓就看紀曉棠。
“自然是給姐姐先挑。姐姐你要是不挑,我可挑了。”紀曉棠就笑道。
“該是我先挑。”紀曉蕓就白了紀曉棠一眼,從炕上坐起,認真挑揀起來。挑足了那一半紀曉蕓還不停手,故意又多挑了一個尺頭和一金鑲玉的簪子,一邊就用眼睛瞄著紀曉棠。
紀曉棠只當沒看見一般。
紀曉蕓猶豫了一下,就覺得沒什麼意思,將多挑的兩件重新又放了回去。
“剩下的給你吧。”紀曉蕓的語氣彷彿施捨。
紀曉棠也不在意,高高興興讓錦兒幫把東西收了。
“是我哭了,娘送東西給我,你是借了我的。”紀曉蕓沒再重新躺回去,就坐著跟紀曉棠說話。
“是呢,我借了姐姐的。”紀曉棠好脾氣的應聲道。
“你、你怎麼不生氣?”紀曉蕓就問紀曉棠,“以後爹孃只照看長生,就不理你了。”
“可誰讓長生是咱們弟弟呢,也是沒法子的事。”紀曉棠就道。
紀曉蕓就笑了起來。
紀曉棠暗暗地嘆氣。紀曉蕓竟然將這句話當真的。此刻,紀曉棠是有些生氣的。在生紀老太太的氣。是誰說的,爹孃有了新的兒,就不再理會、疼先前所生的兒了呢?這樣狹隘沒道理的觀念,也只能是紀老太太灌輸給紀曉蕓的。
長生的事,紀老太太是輸給了自己。
紀老太太咎由自取,只是害了紀曉蕓。
只是眼下,卻還不是跟紀曉蕓說這些道理的時候。
“姐姐,娘讓你有空過去看長生呢。”紀曉棠就道。
“嗯。”紀曉蕓垂下眼簾,輕輕滴嗯了一聲。
“長生很喜歡姐姐。”紀曉棠又道,“姐姐常去看他,他跟姐姐也親。娘也盼著姐姐常去。”
紀曉蕓的心地並不壞,甚至比大多數人的心地還要善。如果能以長生爲由,讓紀曉蕓多往紀二太太走走,紀曉蕓漸漸地就可以跟家人親近起來,紀二太太也能將這些道理慢慢地告訴紀曉蕓。
“我會去的。”紀曉蕓終於說道。
……
顧老舅這天傍晚就從后角門進了紀府,說是來陪紀老太太聊家常的。他本來想著能夠在紀老太太看到長生,可卻聽到紀老太太親口跟他說,不抱長生來邊養了。
聽了紀老太太所說的緣故,顧老舅幾乎想頓足捶。
這麼大好的機會,再加上他出的好主意,紀老太太竟然就這樣自己放棄了。
“大姐啊,你這……,你這是因小失大啊。”顧老舅無奈地看著紀老太太。
“什麼小啊大啊的,總不能讓曉蕓以爲這個有了好歹的。”紀老太太疲倦地道。
“大姐……”顧老舅心裡堵的就有些說不出話來。
紀二老爺終歸還是要出去做的,那個時候長生養在紀老太太的邊,一切就都是紀老太太說了算。他也可以因爲紀老太太的關係,影響和左右長生。
顧霞兒和紀曉蕓親厚,從中已經獲利不。長生可以紀家的金孫,以後家業的繼承人。要是能讓長生聽他的話……
可看紀老太太的意思,這件事是再也休想了。
顧老舅是垂著頭從紀家走的,不過出了紀家的后角門他就又重新擡起了頭。紀家這邊暫時沒什麼手,可他還有江家。
顧霞兒如今可是江家的當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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