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韃靼勇士悲憤地吶喊著衝了過來,恍如困猶鬥的狼羣一般拼死搏殺,雙方犬牙錯地糾纏到了一起,刀劍影,鮮紛飛。
一朵厚重的白雲忽地遮住了,廝殺的草原上變得暗起來,遠遠的,紅娘子的大軍追殺了過來,號角和吶喊聲驚天地。
那是一片山坡高原,雲層移著,移著,與影的邊緣就在白軍奔跑的前鋒線上,迅速地向這邊移著,那些英勇的戰士,就象追逐太的追風戰士。
明亮的線從此從雲層中跳出來映照在雙方廝殺的戰場上時,那些追而來的戰士們也融了這刀劍影的戰場,兵刃撞擊聲更猛烈了,大地承載的亡魂,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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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子只來得及看了楊凌一眼,一眼萬言,驚喜無限,隨即就錯馬而過,策騎追著伯猛可的逃兵下去了。
楊凌暫時了忽蘭忽失溫的主人,指揮士兵們駐留原地,清理戰場、埋葬、清點戰利品和馬匹、關押戰俘等等。
綺韻興沖沖地趕了來,本想一頭撲進楊凌的懷裡去,卻被楊凌的一個眼神止住了步子,訕訕的跟了一陣兒,便悄悄吩咐人佔領附近的制高點和進出要道,派出多層警戒哨,斥候探馬遠出十里,以防意外。
直至一切料理停當。中軍大帳已經支起,楊凌回到了帥帳,綺韻才著頭皮又趕了過來。這一陣兒也想明白了,估計楊凌那責備的眼神不外有四:
一是擅自出兵。但是事實證明主出兵是對的,楊凌並非自大自傲、擅權專斷之人,十有八九不是因此怪。
第二件事,就該是責怪膽子太大,竟然假戲真做,在他啓程趕回衛所地時候,慫恿紅娘子答應銀琦王的婚事,依著的瞭解,這位大人十有八九又是正義發作了。不過這件事他應該也會先聽聽自已的意見,不會在久別之後以那麼嚴厲地眼神譴責自已。
第三件事就是一介弱質流隨軍出征。那應該是擔心的意味多些,縱然生氣也不會那麼嚴厲。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件事了:從來沒有對楊凌提到過的火!屬於楊家的火製造廠。而這件事其實就是爲了楊凌有所憑仗、能夠建立足夠強大的自已的實力。要解釋這件事就要現在攤牌,現在是不是最恰當的時機呢?
綺韻猶豫起來。
伯猛可一敗塗地了,是不是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不知道。他只能本能地揮舞著寶刀,帶領忠心耿耿的侍衛們砍下去、衝出去。
到都是大明的軍隊和白軍地追兵。伯猛可已經無力和他們的銳拼下去了,他被迫帶領僅餘的數千人向西佯,在吸引了追兵之後。突然又向南走,在重重包圍中穿迂迴,發揮輕騎輕快剽疾、機靈活地特,混水魚,跳出了明軍和白軍的圍追堵截。
然而人倒黴時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在白軍的追擊下,伯猛可苦苦掙扎,好不容易把狗皮膏藥似的窮追不捨的白軍擺掉,迎面巧巧地就撞上了千里奔襲而來的許泰大軍。
兩下里都是渾臭汗。跑的盔歪甲斜,可許泰地軍隊畢竟沒有經過連番大戰,馬上的騎士神頭兒比他強多啦。結果伯猛可剛剛甩開紅娘子,又被許多追著屁狠打,跟吊死鬼兒似的魂不散。
這場窩囊仗是伯猛可這一輩子打的最狼狽的一仗,每當他以爲已經擺了明軍追擊,剛剛停下來準備弄口吃的時候,黑的明朝大軍就掩殺過來了。伯猛可只得跳上戰馬繼續逃命。
軍心、士氣、戰鬥的意志,在這場追逐戰中一點點消彌,因爲戰死和逃跑而減員的況越來越多。從西到東,從南到北,伯猛可已經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他只是本能地逃跑,直被許泰大軍死死咬住追擊了三天,他纔在一場秋雨中徹底擺了明軍的追擊,因爲這場大雨,把他們的行軍痕跡全都沖掉了。
次日上午,大雨方停,當天際掛上一彎彩虹的時候,一碧如洗的天空下出現了一大片蒙古包。鬍子拉茬、雙眼赤紅的伯猛可邊只剩下三百多騎了,他還沒弄明白那是哪個部落的營帳,要不要過去弄點兒吃的,那部落中就有上千的戰士揮舞著刀槍衝殺過來。
這是一個瓦刺人的部落,伯猛可被白軍追殺到忽蘭忽失溫的消息已經在草原上傳開,看到這支狼狽不堪的韃靼騎兵,部落中的人本能的以爲是潰散的韃靼戰士,落水狗誰不想打?族長立即點齊了勇士,向他們猛衝過來。
事實上,如果伯猛可的狼頭大旗沒有在突圍中丟失,只要亮出那面大旗來,就憑著他伯可汗的名號,雖然只有三百人,這個部落族長也未必敢出兵征伐。現在他卻只能虎落平時遭犬欺了。
伯猛可振起神,舉起捲了刃的寶刀,領著最後的三百壯士,似若擇人而噬的虎狼一般,與這個部落的戰士們大戰起來。每個戰士都上帶傷、疲弱不堪,一跡斑斑,宛如兇神惡煞一般。這段逃亡路已經把他們的意志和力全都消磨了。
英雄末路,伯猛可竟然敗在了這個平時他本不放在眼裡的小部落手中,僅僅幾十騎得以逃生。隨後,他們遇到了一夥因爲草原戰不休,毀家滅門被迫淪落的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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