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祺是坐貝鐵林的車走了,我自然就要送程若琳和羅冰。也許是到今晚付賬這一樁事兒的影響,羅冰緒似乎有些不穩定,我和程若琳雖然都沒有刻意去安羅冰,但是也都關心著羅冰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沒什麼。”
黑暗中,坐在車后排右座的羅冰終于開口了,輕聲地道:“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真還還沒有想到,和他見面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冰姐,你哥是在高新區管委會?”程若琳明知故問道。
“嗯!高新區管委會辦公室副主任。”羅冰淡淡的道。
“羅冰,貝廳長已經答應了,星期一就要去辦調,甭管他給你安排到哪兒,總算是回了玉州了,我看今天你哥似乎也有些意,看樣子本來是想和你說什麼,我看你冷著臉不想理睬他,所以也就沒過來,你是怎麼打算的?”我斟酌著言辭,盡量避免刺激對方。
“哼!他想和我說什麼?那也是看著段部長和貝廳長和我們一塊兒吃飯,都是沾了你的。”
羅冰臉變幻不定,看不出喜憂,道:“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一門心思都指著政治進步,我敢打賭,雖然我們十年沒有聯系,但是過了今天,他要不了多久,就會通過各種方式來和我聯系,原因無他,因為覺得我能為他所用。”
“冰姐,你也別說得那麼難聽,今天的事兒也怪不得他,咱們也的確有些令人起疑,他幫你付賬也是好意。”
程若琳想當一個和事佬,知道羅冰現在孤苦伶仃,回了玉州之后也一樣沒什麼朋友,如果能夠和家里言歸于好,那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若琳,和今晚這事兒沒關系,我只是公允的評價他這個人,當初我卷了那樁風波之后,你沒見他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名義上說是怕影響了我爸的政治前程,其實更主要是怕日后我爸沒發展前途了,間接也就影響了他的政治前程,我還不知道他那點心思。”羅冰語氣平淡中藏了一抹說不出的傷痛,似乎又勾起了昔日的辛酸。
“羅冰,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們還是應當向前看,不要過多的糾纏于往日的種種,作為在仕途上奔走的人,難免不對這些有些敏,就算是當時有些過份,也過了這麼多年,也許你兄長心中也早就懊悔,只不過臉面上抹不下來而已。”
我也是喟然一嘆,道:“我看這也是一個契機,你總不能和家里嘔一輩子氣吧?”
“家?我不是說過了麼?那個家還屬于我麼?”羅冰語氣變得有些激,道:“那是屬于羅銳和羅鏗的,我不過是一個過客。”
“羅冰,你這是什麼話?父母始終是你父母,就算是他們勢利,就算是他們當初萬般不對,時過境遷,你也該抱著一種寬容平和的心態來看待這一切,把自己封閉在怨憤的心態中,只會讓你變得更偏激更痛苦。”
我放慢車速,提高聲音道:“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只想到父母家人的不好,也想想昔日他們對你的好!”
雖然我也有些看不起羅冰父母家人當時的做派,但是自己也知道羅冰心的孤獨寂寞,家庭親的心,不是哪個人能夠拒絕的,尤其是像羅冰這種外表堅強心弱的單人,更是如此,自己需要幫破除這個心結。
羅冰似乎第一次聽到我這樣聲俱厲的呵斥自己,愣怔了一下之后,慢慢平靜下來,脯急劇的起伏,把臉扭向一邊著窗外不再言語,程若琳趕輕輕住羅冰的肩頭,小聲安勸導對方。
我將車開進小區,有些猶豫今晚是不是在這里住,程若琳卻早已瞪了我一眼,道:“快下來,冰姐醉了!”
果然,這一路行來,羅冰把車窗打開一敞風,原本已經被醒酒湯下去的酒意,頓時就翻騰起來,我趕把車泊好,下來幫著程若琳扶著羅冰一起上樓。
程若琳住的是十二樓,這是一幢十八層的電梯公寓,兩人幾乎是攙扶著羅冰進房,一進房,羅冰撲進衛生間就哇哇吐了起來。
我還一直在琢磨著羅冰酒量是不是見漲了,這酒桌上也敢和段永祺連干三杯,雖說是托人辦事兒,但是有自己在,實在不行也可以讓自己代勞,卻沒有想到羅冰這等耿直,一下子就連下三杯,而且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結果卻是在這個時候發作起來。
羅冰吐了之后,神智就清醒了不,只是還有些癱無力,兩人只得把羅冰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今晚怎麼辦?”我隨口問程若琳。
“沒事兒,就讓冰姐住我房間好了,我們倆住客房好了,你先去洗澡吧,待會兒我在和冰姐兩人洗。”客房沒有衛生間,程若琳也是擔心羅冰如果還不舒服要吐,可以就在主臥衛生間里,不用跑出來到客廳衛生間解決問題。
“也好。”
我也不愿意孤枕獨眠,難得回來一趟,也想和若琳恩熱一晚,反正羅冰也對兩人的事早就見慣不驚了,先前兩人還遮遮掩掩,到后來也都漸漸習慣了羅冰的存在,都是些年男,當然也知道兩人在一起是代表著什麼。
當息聲漸漸平靜下來之后,程若琳貪的將自己的臉在我厚實的膛上。
“慶泉,你過去吧。”良久,程若琳突然幽幽地說了一句。
“啊?”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我愣怔了一下,低下頭來看了眼一不在自己前的麗人,麗人晶亮的眼眸在黑夜如同兩枚烏鉆,我看程若琳不像是在故意調侃自己,就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吶吶的道:“若琳,你……”
“我是認真的,冰姐也是一個苦命人,我和冰姐親若姐妹,什麼己話都說過了,我也知道心里對你有些意思,這人,在這一點上和我差不多,死心眼兒,寧肯不找,要找就要找最好的。你也不是沒過的心思,你別不好意思,你那點心思,還能瞞得過我?我也知道你也沒有打算瞞過我。”說著,程若琳臉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一陣張口結舌。
“你們男人為什麼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別給我說什麼茶壺茶碗說,我也不想聽那些,這人生本來就是這麼短短幾十年,青春易逝,敢恨敢也是中人。”
程若琳雙手纏繞著我虎項道:“記得一會兒把冰姐抱過來,我想看看被采擷之后的人模樣。
我無法理解程若琳的奇異心態,但是香竊玉的心思倒了一切,自己只知道程若琳是出自真心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