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小鞋穿到不至于，他也還沒混到那份兒上。”

　蔣玉康淡淡的道：“但是你要指一個人思路觀點和你完全合拍，的確是一個無法完的任務。”

　蔣玉康這般一說，王業輝和我也就明白米沛和蔣玉康關系大概也得不怎麼好。

　想想也是，王業輝想想自己和劉倫的關系，我琢磨著自己和陳英祿的后期磨合，這中間只怕都還有無數風波變故要出來，不同的學習生活工作閱歷，就決定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這在工作配合中，難免就會有磕磕絆絆的時候。

　見王業輝和我一下子都不作聲了，蔣玉康不住啞然失笑，道：“怎麼了，我就這一句話就把你們打啞火了？不至于吧，我和米沛的關系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糟，準確的說，大概也就和你們與你們的書記關系一樣，正常的工作關系，僅此而已。誰要能超越這種關系，要麼就是他不配做這個位置，要麼就是傀儡！”

　蔣玉康這番話說出來，讓我和王業輝心中都是微微一震。

　沒錯，雖然有不下邊人都說書記是爹市長是娘，但是指書記市長能親如一家人舉案齊眉般的攜手共進，那本來就是一個無妄的傳說，無論是誰，也不可能做到，與其一味癡心妄想，還不如立足現實，一步一步走好屬于自己的路。

　我端起酒杯，似乎想起了自己剛到懷慶擔任常務副市長時候，與陳英祿喝的那一頓酒，正是那一頓酒，讓自己和陳英祿的關系變得融洽起來，使得自己這個常務副市長有了一個有力的后盾，而后的清欠變現工作也是順風順水，一槍下馬，但是現在呢？

　我捫心自問，自己和陳英祿真的也要像蔣玉康所說的那樣麼？

　“你要找鞏漢昌？為你們那邊企業上市的事兒？”

　劉喬沒有想到這臨近年邊上了，我專門飛一趟京里居然不是為了來看剛剛回來的劉若彤，卻是為了公事兒，心中就有些不太高興，但是對方如此認真執著的態度，倒是讓劉喬不好拒絕，畢竟在仕途上混的人，若是真無心干點實事兒，那要想走到更高的位置上，那就是虛妄。

　“嗯！四姐你也知道我們市里企業況，機床廠上市卡殼，始終過不了初審關，現在面臨關鍵時刻，我不得不來求您幫幫忙了。”

　我其實是知道劉若彤剛回來的，借這個機會飛一趟京里，也算是公私兼顧，但這年前正是市里最忙碌的時候，自己要想走，總得有個過的理由，正好機床廠的事兒也是拖不得的，年前若是沒有一個可靠的信兒，翻了年，也許指標就要落到別家頭上去了。

　“鞏漢昌這邊恐怕要見他不容易，這年邊上你也知道，他們證監會那邊輕易不見人，不過我記得鞏漢昌是在基金監管部，你們那事兒該歸發行監管部吧？”

　劉喬微微蹙眉，目卻是落在自己手上涂抹得殷紅的指甲上，似乎在仔細觀察指甲打磨得細程度。

　我敏銳的覺到劉喬好像有些不高興，但是又不知道對方究竟哪里對自己不太滿意。

　一京城，我就立時能到這里的氛圍不一樣，再沒有誰對你行矚目禮，走在大街上，隨便一出租車司機神侃的那都是部級干部的軼聞，街頭巷尾隨便哪座大樓里鉆出來一普通人，那或許就是廳局級干部，自己這個懷慶市長在京里，那就是隨手一拉都泯然眾人矣的角。

　劉喬才從香港飛回來，和自己幾乎是前腳接后腳。

　中華聯合投資在地的項目不，但是對于實業上投資并不多，主要還是放在了像融資貸款這些項目上，而且較為集中在通能源地產等利潤厚且需要雄厚政治人脈的行業中，屬于那種既做投機者也做投資者的綜合金融機構角，分也相當復雜。

　我也不太清楚劉喬是怎麼混中華聯合投資并擔任了常務董事一角的，不過從劉若彤那里獲知的一星半點消息了解到，這大概和劉喬原來的夫家以及本人的能力有一定關系。

　“是歸發行監管部，但是得通過他的線，咱才能找到正主兒。證監會門檻深，那些人個個都是眼高于頂，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角，不好接，我們市里分管市長都跑細了，愣是沒見著管事兒的人，時間過去了，力投不，花銷更不用說，到現在仍然是夾生飯，現在為這事兒市里都有些上火了。”

　我苦笑著道：“明知是個苦差事兒，可還不能不來。”

　聽得我抱怨屈，劉喬搖了搖頭，都不容易，我在下邊能力再強，遇上這種層層審批直通天的事兒，那也就不好使了，有些事不是你花錢就能搞定的，提起豬頭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走進廟門，在廟門外胡燒香，那是沒有用的。

　“行了，鞏漢昌年前肯定沒時間和你盤恒，這樣，我和他打個電話，把你的事兒給他個底兒，讓他先幫你張羅一下，估計你們那邊也得有一些作，既然是卡在初審關上，那也就是說，你們也得拿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送上去，才能順理章，我說的你明白了沒有？”

　劉喬語氣稍稍有些，就像是和自己一個業務下屬待一般，突然想到佳瑜集團如此規模的企業，都能在這個家伙手中玩得轉，怎麼會在這種事上又找不到北了？

　我還真沒有在意劉喬的語氣。

　劉喬在引資方面幫了自己不忙，尤其是臺資幾家企業和國康寧進懷慶，都有的影子在背后閃。

　中華聯合投資強大的融資能力和在地雄厚的人脈關系，也是臺資和外資企業愿意與之打道的主要原因。

　正是這種兩頭的角，最為外資所喜，有他們作為牽線搭橋者，可以幫助外資企業盡快克服水土不服的弊病，使之能夠最便捷的進地實現生產經營正常化。

　……

　看見劉若彤一臉慵懶神的蜷在沙發上，一席薄被蓋在腳下，巨大的玩熊斜靠在下，我一時間有些恍惚。

　無論是自己還是劉若彤，都已經很久沒有會這里，華澳中心這算得上是豪宅的居所對于兩人來說，更像是過客的驛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房間里顯然已經清理打掃過了，新鮮的花擺放在客廳里，融融暖意浮在廳中，似乎多了兩個人，居所也就煥發了生機。

　“怎麼了？”劉若彤注意到我的神，訝然問道。

　“沒什麼。”

　我甩了甩頭，劉若彤外出這段時間，我也曾經到京里，也來這里呆過一會兒，但是卻只覺得如同賓館一般，怎麼這會兒卻因為多了一個人，似乎就多了許多記憶中有些留的味道了,道：“我看四姐心有些不好，也不知誰招惹了了？”

　劉若彤淺笑不語，四姐和說了，說自己難得回來休息一段時間，我回京居然首先就問公事兒，這讓四姐很不高興，覺得葉慶泉這人太虛偽而無趣。

　其實劉喬有些冤枉我，我到京就和劉若彤見了面，兩人甚至還去咖啡館里小坐了半下午，也算是小別之后‘互訴衷’吧。

　兩人仍然保持著那種相敬如賓的覺，只不過，劉若彤也發現有一抹若有若無的親，在兩人之間流淌，似乎如一條紐帶般將兩人纏繞在一起，以至于兩人在咖啡館里竟有一種不想離開的。

　“四姐很忙，一個人四奔波，格又是不服輸，什麼事兒要干就要干出績，中華聯合投資這個常務董事職位，每年付給四姐的薪金，四姐絕對對得起。”

　劉若彤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姿勢，電視里的《新聞聯播》正在介紹人大委員長訪問印度取得的果，尤其是參觀考察了件信息產業和文化事業。

　“嗯！我也得謝四姐，他對我的幫助相當重要。”

　雖然張軼京在前期幫助我聯系到了仁寶廣達以及英的第一次見面，但是雙方后續的跟進推，卻是劉喬全力在運作，也正是中華聯合投資的從中的穿針引線搭橋，才使得這幾家企業能夠極為順利的與懷慶方面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