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眼的力量來自于哪里沒人知道,但是它的強大我是親眼見識過的。
它能改變時間,改變已經發生的事,甚至是改變歷史……
所以,我的死逃不掉,也沒有辦法逃。
我雖然很不想死,但最終的結果還是會面臨死亡。
將車駛出華林小區,我沒回家,也不想再回家了。
家里溫馨的氣氛會促使我心里的貪念無限生長,我越是回去越是無法接事實,如果被五娘和我父母發現不正常的話,那他們肯定會比我更加傷心,所以這個家,我不準備回了。
至于接下來的時間要去哪,我也想好了。
帝尊那我會去,但是我卻不準備現在去。如果現在去,我恐怕會回不來了。現在我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我不想安靜、安逸下來,而是想看看自己的朋友,見他們最后一面。
發生的一切都源于紫竹林,再次回到這的時候我難免有些惆悵。
我記得第一次來這的時候,我對這里一無所知,由剛開始的不屑慢慢的轉變了恐怕于畏懼,而現如今我心中卻沒有太大的波。
紫竹林還在重建,看得出來效率還不錯,基本的地基已經修建好。不過我是肯定無法看到紫竹林完的景象了,就算工程再快,也沒辦法在三天修建完畢。
我把車停在紫竹林門口,隨后就走路前往92棟。
紫竹林里其余的地方都在重修,唯獨這92棟依舊矗立不倒,這也證明周順目前還在這里住著。
到了門前,我手按了按門鈴,沒多久門就被老打開了,老看到我微微一愣,接著問:來找老爺的嗎?
我嗯了一聲問周哥有沒有空。
老還沒來得及回話,屋子里面就傳來了周順的聲音:是阿郎嗎?讓他進來吧。
老對周順一直都是言聽計從,聽到周順回話也不阻攔我,直接側開子讓我進去。
我對老笑著點了點頭,這就走進了屋里。
屋里周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我扭頭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晶電視,發現電視里此時正在報道三日后日月替的事。
我收回目一屁坐在周順旁邊的沙發上,周順給我倒了杯茶,扭頭了我一眼,笑著問:家里的事兒,都理完了?
周順說的事兒應該是我和五娘的婚禮,我點頭說理完了。
周順又說:“我的份不易出現在你們的婚禮上,所以就沒有去。”
我點了點頭沒吭聲。
周順喝了一口茶,說:紫竹林正在重修,我已經給你預留出一套房子,等紫竹林重建之后你們就可以搬進來住。
“房產證上的名字改五娘的名字吧。”我說。
周順微微一愣,隨后不在意的笑了笑說:好。
“魔書呢?”我沒繼續和周順繞彎子,當即就問。
我來找周順一來是想再看看他,二來是想要回魔書。
現在我已經完全了解回眼扭轉歷史的規律,那夜之殤后的所有事都發生了改變。本來江伯他們會死在那天晚上,可如今卻活的好好的,那就證明回眼更改了那晚發生的事。
歷史,是一個環環相扣的故事,一丁點差錯就會引起很大的變。
回眼更改了那天晚上的結局,所以才有了我和五娘親的局面,所以才有了江伯他們全都安然無恙的局面。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秦始皇統一六國,所以才有了以后的事,直至現在的一切。如果當初秦始皇沒有統一六國,亦或者是沒有稱為秦始皇,那現在的世界或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皇帝’的稱號或許也不會出現那麼早。
所以,歷史只要出現改變,那以后的事百分百會出現變。
那夜之殤過后,江伯他們死了,我找到了周順要回了魔書并且銷毀,其后又在周順這里獲得了魔心。
而現如今我沒有魔心,那就證明我本就沒有在周順這里拿走魔心,而魔書亦是如此。
周順嘆了口氣說:魔書已經不在我這了。
“不在你這了?魔書是你拿走的,怎麼會不在你這?”我愣了愣,有些著急的問。
周順說:那夜過后,那位著中山裝的人來了我這里,并且拿走了魔書,他說魔書留著會有很大的作用,這關乎著所有的歷史改。所以,我就把魔書給了他。
“事實證明,我不給他也沒有用。因為,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與其被他打得滿地找牙拿走魔書,倒不如吃點苦頭直接把魔書給他。”
穿中山裝的人在我腦子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中山裝大叔!
是中山裝大叔拿走了魔書?可他為什麼要拿走魔書?
普天之下除了帝尊我估計已經沒人是中山裝大叔的對手了,他拿魔書又有什麼用?
我想到了周順話中的一個關鍵點。
中山裝大叔來時告訴周順,魔書有很大的作用,關乎著歷史的改,這里面有什麼?
我搖了搖頭決定不想那麼多了,而是問起了別的:“魔心,你是怎麼理的?”
“同樣給了中山裝。”周順對我沒有毫避諱的說:“魔心是萬千魂組的,魔心的力量也來自于這萬千魂,強行摧毀魔心的話肯定會出現意外,中山裝來的時候說有辦法銷毀魔心,我便一同將魔心給了中山裝。”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多糾結里面的問題。
“怎麼好端端的想起這個了?”周順笑著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兒,突然想起來,就順帶問一句。
接著我看了看房間四周,好奇的問:怎麼沒看到長生?人呢?
“長生喜歡和小七待在一起,我也就沒管他。”周順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不過也不急,以后有的是時間見面。
聽到這句話,我渾微微一,扭頭的時候又看到了日月替三天后會出現的新聞報道。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倉促的站起對周順說:周哥,如果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完我就站起準備離開,可是剛走沒幾步,周順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阿郎,以前的事兒,對不起。”
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我腦海里想到的不是周順利用我的畫面,而是我和他在窄小的快遞店里嘻嘻哈哈,煙吹牛的畫面。
那時候,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利益熏心,只有簡單的快樂高興。
我眼眶微紅,眼淚有些止不住的想往外流。
“周哥,我沒怪過你,一直都沒有。”
我不敢說太多,因為我害怕周順會聽出我聲音的變化。
周順像是沒察覺出這些,繼續說:以后如果有什麼需要周哥幫忙,你直接開口,周哥還是你以前的那個周哥。
“未來的某一天,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兒,請周哥幫我照顧一下我父母。”這句話是我笑著說出來的,聽起來像是一句戲言。
周順語氣沉穩的說:你是長生的叔,是我的弟,你父母就是我父母。
我沒吭聲,步履沉穩的走了出去,只是心中卻想,希周哥你能說到做到。
離開紫竹林時,我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竹林深,隨后嘆息一聲開車離去。
車子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我的肚子咕咕的了兩聲,奔波了一天我只吃了早飯也是得不行。稍微想了一會兒,我拿出手機給老三打了個電話。
電話談的時候我語氣隨意、輕松,完全沒有將心中的深沉低落暴出來。得知我離開了大屋村來到了市里,老三激的不行,說要讓我去三層樓火鍋店找他們,順帶請我吃飯。
我也沒拒絕,這就將車開到了三層樓火鍋店。
因為是下午一點多鐘的緣故,店里還有不客人,老二和老三出來迎接我,并且直接把我帶到了二樓的包房。
重要的事我都已經知道,解不開的謎團老二和老三他們更是不知道,所以我也沒和他們提起什麼,只是簡單的吃飯吹牛。因為老二不善言語,所以整頓飯下來基本就是我和老三嘰里呱啦的沒完沒了。
快要吃完的時候,老三忽然問我:大兄弟,以后準備做點什麼?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三的話。
見我不吭聲,老三又說:大兄弟你現在雖然有車有房,但也得生活不是,將來還有老婆和孩子要養活呢。
我依舊沉默,悶頭喝干凈杯中酒。
“我和二哥商量了一下,決定把火鍋店的份轉給你三分之一,這樣以后你生活也有保障啦。”老三又說。
我咬著牙,抬頭看了一眼老二和老三,苦笑著搖頭說:我寧郎沒多大本事兒,但是老婆和孩子還是我自己養活。
“大兄弟,我們這不是不相信你沒有那個能力,再者來言這東西我們也不是白給你的。”老三對我笑了笑,說:“等你和五娘有了孩子,讓孩子認作我們是干爹就行了。”
聽了老三的話,我心里有些發堵,因為我知道自己肯定等不到那個時候。
“我還有點兒事兒,先走了。”話音落下,我直接站起拿起椅子上的服穿好后,就繞開了圓桌準備離開這里。
見我突然說要離開,老二和老三都懵了,老三噌的一聲站起問:大兄弟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有事兒的話你言語一聲,我們兄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我停下腳步,想了一下說:三天后的早晨天降日月替之景,如果沒事兒的話你們來大屋村找我,咱們幾個一起欣賞一下這奇景。
說完這句話我就不再停留,直接打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出了火鍋店后,我又拿出手機給江伯打了個電話,同樣告訴他三天后在大屋村相會,見識一下日月替之景。
如今塵埃落定,江伯他們幾個人的生活都很悠閑,在他們眼里我們幾個曾經共患難的兄弟有事兒沒事兒聚一聚比什麼都強,所以江伯也沒拒絕,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同時還說:到時候我給你們搞幾個天文遠鏡過去,好好看看這奇景,活了一輩子還沒見識過。
我勉強的發出個笑聲就掛斷了電話。
接著我直接開車離開了火鍋店,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接下來是要去方想那里,可是我現在突然想回家。
這倒不是說我不想見方想,而是老三的話提醒了我。
人這一生本來就沒有多,現如今我只剩下三天的時間,既然是這樣那我為何不好好珍惜所剩不多的時間,陪一陪我最為重要的人?
今天是四月二十日,日月替之景將在四月二十三日的早晨,我現在只剩下了兩天的時間。
兩天若是放在以前眨眼便過,可現在我很希這兩天能來的慢一些。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
再者來言,我和方想之間很有默契,我害怕自己現在去找他會被他察覺出不對勁,到時候我本無法解釋。
想到這,我仍然決定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