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梅來到傅公館時,沒一會兒就發現這里守備甚嚴。
乍一看都會讓人覺得是監獄似的,不然怎麼到都是人。
這也證實了阮夢梅的猜測,他不由加快了腳步,想要能盡快見到沈晚。
等會客廳的門推開,阮夢梅急切的想要進去,然而就在他抬頭的一瞬,眼前的畫面令他立刻停下腳步。
一扇落地窗前,沈晚靜靜的端坐在沙發上。
今日的穿著一件藕的寬袖旗袍,更襯托得溫恬靜。
此時有春日和暖人的投進來,恰好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影中,沈晚致的五更是人。
瞬時,阮夢梅都看得呆愣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不過他的心跳仍是砰砰的跳得極快,為了掩飾尷尬,他趕垂低了頭。
“阮先生,好久不見!”
沈晚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立刻浮現親和的笑意。
被困在傅公館的日子里頭一回這麼笑。
“傅太太,你還好嗎?”
阮夢梅有許多話想說,但最后頭一哽,只能說出這麼一句。
接著,兩個人如多年的老友似的聊了起來。
雖說他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倒是能一見如故。
只是,沈晚和阮夢梅的一舉一都被人看在眼里。
沈晚很清楚傅北崢不會放心單獨跟阮夢梅見面。
直到阮夢梅回頭發現守在門口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況有些特殊,怠慢阮先生了。”
“怎麼會呢!這時候你能想起我,我非常高興。”
阮夢梅的話都是真心的。
他見到沈晚時雙眸都覺得亮了起來,此刻是真的很開心。
然而,沒等他們兩人說多久,守在門口的人已經冷著臉進來。
“太太,帥之前吩咐過,阮先生來就是為你唱戲,至于別的話還是說。夫人,也希你別讓小的難做。”
這人說話時也有些無奈。
今早傅北崢特地吩咐過,絕不能讓沈晚和阮夢梅多說話。
他這個做下屬的實在太難做了!
聽到這話,沈晚瞇了瞇眼,表也逐漸冷了下來。
阮夢梅見狀,仍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這次我來就是給傅太太唱戲的,今天這麼安靜,要不我就給你唱一曲牡丹亭怎麼樣?”
直到阮夢梅這麼說,沈晚臉才緩和一些。
阮夢梅是自己過來,沈晚想了想也提出為他伴奏。
只是不愿意用傅北崢送的古箏。
之后,傅公館里響起阮夢梅婉轉的聲音,同時沈晚悠揚悅耳的琴音搭配得更是巧妙。
一時間,聽到這一曲牡丹亭的人都愣住了。
阮夢梅是一票難求的名角兒,竟是可以在傅公館里聽到他唱戲。
上上下下的人也是特別激。
“咱們也是沾了太太的,才能這麼容易聽到阮先生唱戲。聽說現在阮先生的一張戲票被炒到兩百多大了。”
“太太的古箏也彈得特別好,之前只是聽說彈琴很好,沒想到這麼好聽。”
“要是能多聽一會兒就好了,可惜帥不讓阮先生多待。”
“帥和太太鬧這樣,往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些事我們又管不了,總之好好守著太太,絕對不能出什麼紕,帥怪罪下來我們沒誰能扛得起。”
在阮夢梅一聲聲的戲中,傅公館的人也各懷心思。
最終,等一曲結束,守在門口的人按照傅北崢的吩咐想直接帶著阮夢梅離開。
如傅北崢吩咐的那樣,太太想聽阮夢梅唱戲,那就好好聽他的戲。
等結束之后就讓阮夢梅離開。
“傅北崢沒規矩,可我做不出來這種事。我必須要請阮先生坐下喝杯茶,傅北崢要想怪罪,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沈晚這話一出,當然也沒人敢再阻止。
跟阮夢梅說話時也顯得很放松,甚至親自給阮夢梅倒茶。
這樣的沈晚,傅北崢估計都沒見過幾次。
整個下午,沈晚的心都格外好。
期間,傅北崢打來電話詢問阮夢梅是否離開,當他得知人還沒有走時,說話的語氣都更冷了幾分。
……
阮夢梅過來時也帶著他的畫。
之前沈晚也只是聽孫明儀提過,真的見到畫時,才明白為什麼孫明儀會對阮夢梅的話稱贊有加。
“這次在江城休息的時候不多,畫得可能有些不好……”
“怎麼會?我對畫沒什麼研究,可看著這幅畫我頓時有豁然開朗的覺。”
沈晚聽著阮夢梅自謙的話,趕夸贊。
不過,孫明儀想求的是一幅蘭草圖,阮夢梅畫的卻是悠悠江水和緋紅桃花。
看到這些,沈晚不想起那天和阮夢梅一起在江邊看桃花的場景。
沈晚的眸子帶著一抹驚艷之。
“這幅畫……”
不等的話說完,門就又被人打開。
沈晚聽著聲音,還想說是誰這麼沒規矩,哪知見到的竟是傅北崢。
“阮先生,戲都唱完了,你還在這里呢?難道是想留著吃晚飯?”
傅北崢像是不知道客氣是什麼東西,一開口就夾槍帶棒。
原本心很不錯的沈晚見著傅北崢回來,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
“喲,這幅畫不錯,阮先生帶來的?晚,你這就太懂事了,阮先生很忙的,今晚還要登臺唱戲,他怎麼能一直留下呢?”
傅北崢看著臉上的笑容褪去,眼神不一冷。
隨后,他來到沈晚的邊,手攬住的肩頭。
“阮先生有演出,那我們就不該多留。”
“傅帥,我和傅太太一見如故,今天我來傅公館也是為了見好友。是不是耽誤了時間,這都該是我說了算。”
阮夢梅看到傅北崢這般模樣,終于是忍不住開口。
他說話時語氣隨和,態度卻很堅定。
頓時,他們二人間的氣氛就有了點劍拔弩張的覺。
沈晚深知傅北崢的脾氣,趁著安靜的時候,立刻開口。
“阮先生,這幅畫是我的婆婆問你求的,要是可以的話請你送去傅家老宅可以嗎?一直都特別喜歡你的戲和畫,等收到后肯定會很開心。”
“當然可以,那到時候我代你跟問好,你的這番心意一定得讓傅老夫人知道,讓知道自己有個好兒媳。”
“那就有勞阮先生了。”
他們話才說完,傅北崢就迫不及待的趕人。
離開時,阮夢梅也朝儒雅的笑笑。
沈晚也是一直看著他離開。
等送走阮夢梅后,沈晚立刻擺出漠然的表。
不等傅北崢說什麼,已經準備回房間。
真的等關上門,獨自在房間時,才按住了自己微微發的左手。
慶幸剛才傅北崢一直在吃醋,要不然他一定看得出來阮夢梅話里的暗示。
放眼整個江城,能真的敢為了和傅北崢對峙的除了沈培林,就只剩下孫明儀了。
只是沈晚和孫明儀的關系并沒有那麼好。
也不知道孫明儀會不會為了幫,真的敢招惹傅北崢。
之后,傅北崢也從旁人那兒得知沈晚和阮夢梅相事的細節。
他之前就命令過下屬,兩人說的每句話都要記下來。
哪怕有心理準備,當傅北崢得知沈晚竟然用琴音給阮夢梅伴奏,當即心酸憤怒起來。
沈晚的溫怎麼可以給旁人呢?
……
當晚,阮夢梅就帶著畫到了傅家老宅。
孫明儀知道后,當然激的讓人請他進來。
當阮夢梅拿出畫后也直截了當的說了沈晚的事。
瞬間,孫明儀的臉就凝重起來。
“傅老夫人,這件事除了你估計沒人再幫了。”
“你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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