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要過年了，惠娘依然不能休息，一方面要招攬“水路幫”員爲商會所用，另一方面得出面租賃和購買船隻、馬匹、車輛，爲建立船行和車馬行而奔波忙碌。

沈溪則安心留在藥鋪後院溫習四書五經，研究時文，同時教授兩個小蘿莉學問。

沈溪所教的課程，除了“語文”和“數學”外，還有自然科學，就是教兩個小蘿莉認識腳下的世界。

“……我們所的地方呢，是一個球，做地球。我們生活在地球表面，其中面積最大的部分是海洋，那是浩浩一眼不到邊的遼闊水域。海洋裡的水是鹹的，人不能直接飲用，海里有魚，形比較大的是鯨魚和鯊魚，他們比起老虎還要大上許多……”

兩個小蘿莉對沈溪教的自然科學很是熱衷，每次聽講時都瞪大眼珠子，像是被那些怪陸離的陸地和海洋生所懾服，如同聽《西遊記》裡的妖魔鬼怪一般。

“它們吃人嗎？”每次，這都是兩個小蘿莉最關心的問題。

兩個小蘿莉平日都被關在家裡，能去的地方，不過就是沈家院子和藥鋪後院，這兩地是兩個小蘿莉玩耍的天堂。

沈溪給們製作了一些特別的玩，諸如沙包、積木、毽子、跳格棋和琉璃球。

沈溪一直在研究玻璃，但他的技僅能製作出渾濁不清的玻璃珠，沒什麼實際用，只好給兩個小蘿莉當玩。

“沈溪哥哥，娘說，你年後要去外地，不能跟我們玩了，是不是真的？”

過了這個年，陸曦兒就八歲了，比起以前懂事許多。林黛更是到了竇初開的十二歲，開始像個大姑娘了。

可在沈溪眼中，們卻好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陸曦兒很黏人，林黛則總是耍小兒家的脾氣。

沈溪笑道：“沈溪哥哥要回寧化考科舉，不能總陪著你們……不過等我考完就會回來，用不了多長時間。”

陸曦兒撅著小，面頰紅彤彤的，一雙眸子楚楚人著沈溪，委屈地說道：“那人家爲什麼不能考科舉？”

陸曦兒本不知科舉爲何，覺得那是很奇妙的事，對未知充滿著嚮往。

但很多事不是沈溪隨便能解釋清楚的。

“因爲你是孩子啊……孩子要學的是紅，將來針線活一定要好，要會補，會做服……這可是孩子的科舉啊。”

沈溪用和的聲音誤導還沒開竅的小蘿莉。

“你騙人！”

林黛毫不客氣地揭穿了沈溪的謊言，“科舉就是考試當，以後可以跟那些老爺一樣耀武揚威，哼，做針線活算什麼科舉？”

沈溪瞥了一眼，道：“男孩子的科舉考的是學問，你們孩子的科舉考的是紅，若紅不好，將來誰娶你？不是爲夫非要難爲你，要是你將來紅不好，我會重新考慮是否迎娶你的問題。”

“呸，誰稀罕嫁你了！”林黛擰著脣嗔罵了一句。

倒是陸曦兒眼睛突然一亮，如同小耗子般賊兮兮打量了一眼林黛，脣輕輕抿了抿好像心中有所籌劃。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陸曦兒已經在央求著惠娘教做針線活了。

惠娘平日裡忙，沒太多時間照顧兒，就放任在後院玩，反正有林黛，還有幾個丫鬟看著，只要不出院子就不會有什麼事。

子無才便是德，但惠娘自己知道做人的辛苦，除了不給兒纏足之外，還讓沈溪教授陸曦兒學問，想讓兒變知書達禮的淑，因爲的放任，讓陸曦兒缺了孩子最基本的一項技能，那就是紅。

“曦兒，你怎麼想起來要學針線活了？”

惠娘把兒抱在懷裡，好奇地問道。此時陸曦兒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纏在雙膝之間的小鼻涕蟲，惠娘坐在板凳上，都不及陸曦兒高了。

小妮子還是頗有智計的，當然不會說，學紅是爲了長大能嫁給沈溪，而是很巧妙地避重就輕：“沈溪哥哥說，孩子一定要會紅，這是孩子的科舉。”

惠娘笑著看了沈溪一眼，輕嘆道：“可惜娘沒太多時間教你。”

周氏笑道：“妹妹，正好我因爲這肚子越來越大，行不便，不妨我來教。這妮子以前學過一點，那麼聰明，一些基本的針法應該一學就會。”

林黛放下飯碗，連忙道：“娘，我也要學。”

周氏如今算是事業有，夫妻和睦，連帶兒子學業進步，連兒媳婦也出落得越發水靈，加上肚子里正懷著孩子，心很不錯：“好好，你們都學，我一起教便是。以後家裡補補的事，寧兒們不用費心，全給你們好了。”

陸曦兒高興得又蹦又跳，林黛的神卻好像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林黛本來就會一些紅，以前無論是的親生母親，還是周氏，都教給一些，還曾經跟著周氏到紉店幹過一段時間。這次提出要學紅，不過是跟陸曦兒賭氣，沒想到這一爭，反倒把家裡“補補”的活計攬到自己上。

家裡多了幾個丫鬟後，連做飯的事林黛都許久沒親自手了，完全像是個養尊優的，來手飯來張口，每天除了跟沈溪學習知識，就是跟陸曦兒一起玩。

這次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臘月二十九晚上，也是除夕之前的最後一天，因爲除夕夜周氏準備跟丈夫一起過，兩家人等於提前歡慶春節。

本來應該是一大家子坐下來說些家常話，順帶聽沈溪講故事，不過當夜惠娘和周氏卻拿著針線，教兩個小蘿莉針法。

幾個丫鬟中，以小玉的紅最好，但小玉是藥鋪的賬房，沒時間去當紅師傅，寧兒和綠兒紅也還說得過去，至於紅兒和秀兒，紅則很馬虎了，連幾樣基本的針法都沒學會，當天們也跟著周氏和惠娘一起學。

“……你們這些丫頭，白天做工是很累，但晚上也不能吃飽了就睡，不學學紅，多增一些修養，將來如何嫁人？如何做得了人家的賢妻良母？”

周氏數落著，雖然幾個丫鬟不是買來的，但也是這幾個丫鬟的半個主人，連說話的口吻，都帶著一個家長對兒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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