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錢?”
就在一衆圍觀者起鬨的時候,沈溪突然大聲問了一句,頓時所有人目都聚集過來。
“這位小兄弟問得好……諸位,你們看這三個人,買回去既能幹活,還能當婆姨使,絕對劃算。一路顛簸,我原本打算帶們到杭州去賣,但山長水遠的到了貴地實在不想走了,索便宜些出手,十兩銀子打包帶走。”
當人牙子說出“十兩銀子”後,人羣中發出一陣嘆息,這價格對於圍觀者中佔絕大多數的販夫走卒來說,實在太貴了。
一般百姓人家,每年辛辛苦苦做工,養活一家老小,一年下來想節省幾百文錢都不容易,誰裡會花十兩銀子的巨資買三個異族人回去?
沈溪不屑地撇了撇:“現在買個正經人家出的丫鬟也不過十兩銀子,你的人都是無本買賣,而且人買回去還會有極大的風險,賣十兩銀子也太貴了吧?”
沈溪這話一說,那人牙子有些驚訝,道:“小兄弟年紀輕輕,懂的倒是不……怎麼,你有意買?”
沈溪了懷裡惠娘給他的五兩銀子,心中稍微有些底氣。
他並不是想出風頭當救世主,而是他前世長期民族平等薰陶,在教導的學生中不乏苗族,看到這種人間慘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更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刺青男子隨時可能“大開殺戒”。
把人買下來,既可以救人於危難之中,還可以避免發生流衝突,何樂而不爲呢?
“二兩銀子,三個人,你賣不賣?”沈溪大聲殺價。
人牙子啐了一口,擺擺手:“小孩子家家的,別添……這樣,誰願意買的話,就當我吃個虧,三兩銀子賣一個人,你們分開買,不怕領回去搗。”
沈溪還真跟他槓上了,大步上前,厲聲道:“大人二兩銀子一個,小孩子一兩。你看這小姑娘,細胳膊細兒的,你總不能讓跟大人一個價吧?”
那人牙子咋舌:“小兄弟,你三番五次搭腔,莫非真有意要買?”
沈溪在衆人驚訝的目中,從懷裡把銀子掏出來,在手上顛了顛:“你說我是不是來搗的?”
那人牙子嗜酒如命,這時候見到現銀,眼睛睜得大大的,隨後不自地嚥了口口水。他仔細考慮了一下,最後重重點頭:“也好,便宜點兒就便宜點兒吧,總之人輕省了!人現在歸你了,你隨時可以把人帶走。”說著就出手去搶沈溪手上的銀子。
沈溪把手了回去:“喂,這位大叔,你欺負我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是嗎?既然人是你從軍隊拿來倒賣的,總該有個憑仗吧?不然我把人領回去,你拿著人契去府告狀,人豈非又是你的了?”
“嘿嘿,你這小傢伙,還真什麼都懂。”人牙子這纔有些不願地從懷裡把人契拿了出來。人契作爲人口買賣時簽訂的紙質契約,是人口買賣的重要憑證,間有確認份歸屬關係轉移的文書。
人牙子連同人契和鐐銬鑰匙一起給了沈溪,“鐵鐐送你了,這三個人野得很,你看們把我咬的……”說著擼起袖子出上面被牙齒咬出來的疤痕,“人給你後,生死由命,可別想退回來。”
沈溪纔沒興趣買了人再給他退回去,他現在不知道人羣裡那個臉上有刺青的傢伙跟這三個人是什麼關係,但料想是特意前來營救的,到時候把人契往三個人手裡一塞,讓們“自生自滅”,那男人自然會出現帶走三個人,以後就不關他什麼事了。
“好。你爽快我也爽快,一手錢,一手貨。”
沈溪最後把銀子丟了過去,那人牙子不愧做慣了買賣,也不拿戥子稱一下,用手掂量一二,就知道銀子的和斤兩。
買賣人口,有人契不行,還得立下正式的方契約。
人牙子找來騾馬市的牙作中人,買賣雙方簽字畫押。如今三個人的人契在沈溪手裡,過戶契約簽好後人就正式歸他了。
兩個年人的手被鐵鐐鎖著,鐵鐐連在一起,用麻繩綁著,那人牙子把麻繩一頭給沈溪,沈溪就可以像牽著牲口一樣,把三個人帶回家。這樣由半方售賣出來的苗,社會地位非常低賤,甚至主人打傷打死都不用負任何責任。
沈溪拉著三個人往騾馬市門口走,人們見沒熱鬧可瞧了,頓時轟然散去,但還是有人跟在後面,一路上指指點點。
兩個年人對沈溪有幾分懼怕,尤其是年長的那個,只能地拉住兒的手……不是對自己擔心,而是爲兒未來的命運憂慮。
蘇通吆喝人過來本來是圖個看稀奇,卻沒料到同行的沈溪會出手把三個苗買下來,當下笑呵呵地跟在後面,上問道:“沈兄弟,你出手可真闊綽,花五兩銀子買三個蠻子人回去,作何使?”
此時已出了門口來到騾馬市外面,沈溪回頭看了眼,沒有見到剛纔那神男子跟隨,心想,難不是自個兒猜錯了,那男子跟們沒關係?
“我們家缺勞力,買回去當牲口使不行嗎?”沈溪隨口應了一句。
蘇通嘿嘿一笑,臉上滿是曖昧的笑容:“當然好了,不僅可以幹活,還可以暖牀,一舉多得哦。不過你可得當心,這蠻子人不好管束,別等晚上趁你家人睡著了,一把火把房子燒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哦對了,今日的聚會還繼續嗎?”
“你也看到了,邊帶著人不方便,改日再聚吧!”
沈溪笑容可掬,他得趕把這三個人給打發掉,要是真這麼把人帶回家去本行不通,藥鋪就那麼大,這三個人該如何安置?何況他不想讓周氏和惠娘知道他在外面胡花錢。
沈溪拱了拱手:“蘇兄,就此作別。”
蘇通笑著還禮,上詢問是否需要他幫忙把苗送回沈溪家裡,但沈溪哪裡敢答應,他可是打算路上就將三個人打發走,於是再次謝過,表示不用了。
與蘇通等一干士子告辭後,沈溪拉著三個人往城西方向而去,專挑大街,他可不敢走那些小街小巷,主要是爲防備那神男子突然衝出來,搶走人倒沒什麼,要是傷到自己,那就純屬好心辦壞事。
兩個年人帶著小孩,非常配合,大概們也覺得,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總歸比在那酗酒的人牙子手裡好得多。
這汀州府算是嶺南周邊屈指可數的大城,沿街人頭攢,們有些怕生,只能任由沈溪把們當牲口一樣牽著。
沈溪拉著三個異族裝扮的人,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一路上都有人圍觀,有的還上來打趣兩句“賣不賣”之類的玩笑話。
沈溪不管路人異樣的目,只管悶頭向前走。直到快臨近家門,他纔有些慌神。回過頭向四周看了看,可惜本就沒看到那男子蹤影。
沈溪皺了皺眉,他不想把三個人帶回家去,到時候說不定會引來老孃一頓斥罵,五兩銀子換作以往幾乎算是一家人一年的收,就這麼白白打了水漂,換誰都會心疼。但若那男子不出現,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安頓。
“你們……”
沈溪停下腳步,剛要說話,纔想起來語言不通。前世苗族人基本都會說普通話,流起來沒有任何障礙。好在他曾去貴州的白苗村寨旅遊過,班上的苗族學生偶爾也會說上幾句土話,雖然他對苗人的語言不怎麼通,但卻會幾句簡單的日常用語,“你們是哪裡人?”
沈溪料想,苗族好歹世代延續,幾百年後依然在使用自己的語言,這時候應該差不離吧?
兩個年子一聽,臉帶著驚愕之,年長子略微有些激,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沈溪兒就沒聽懂。最後年長子用不標準的漢語問道:“你……會說,我們的話?”
“只會一點點。”
沈溪本來以爲三個人聽不懂漢語,剛纔還對蘇通說什麼買回去當牲口使,當下臉上有些發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既然你會說漢話,那就好辦了。我只是看你們可憐,並未存歹心,如果我放了你們,你們可有辦法離開此?”
兩個年子對視一眼,沒料到們的命運會發生如此離奇的轉折,最後年長人沮喪地搖了搖頭。
沈溪遊目四顧,繼續找尋那陌生男子的蹤影,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收穫,當下只能無奈地嘆息:“那事就有些不好辦了,把你們帶回去,我可沒法養活你們。再者,你們還是苗人……”
年長子急聲分辨:“我們苗人最懂得恩,你幫我們……我們不會對你不利,我們可以做活,有口飯吃就好,請你……善待我兒。”
子著急起來,漢語說得又快又不標準,沈溪仔細辨別才勉強聽懂是什麼意思。
“那好吧。”
沈溪一想,不能帶們去藥鋪,但去銀號和商會總館那邊把此事告訴惠娘應該是可以的。
讓惠娘幫忙安置一下,給們換上漢人的服,到藥廠和印刷作坊做工。後世苗可是出名的心靈手巧,教給們做什麼,應該一學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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