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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第二五三章 比比誰無賴

蘇通有參加風月酒宴的富經驗,懂得用怎樣的方法去吃人的豆腐,又不會讓姑娘家覺得他很唐突。他之所以如此提議,也是充分考慮過的,既能完吳省瑜的待,試試沈溪算卦的本事,又能讓他趁機撈點兒便宜,他所提議的藏鉤可比覆簡單多了,他就不信姑娘家能把東西藏出花樣來。

雲柳有些爲難:“蘇公子,藏鉤的提議是好,只是這彩頭……怕是不妥吧,畢竟我等是兒家。”

蘇通提議如此玩法,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雲柳。

這豔蓋羣芳的雲柳,在教坊司屬於油鹽不進的,就算是高崇和雷武這些人,都沒在上討得便宜,現在他想充分利用這個藏鉤遊戲,趁機得點甜頭。

但在場的士子一個個卻都很擁戴蘇通的提議,明擺著的事,就算熙兒和雲柳兩個“頭牌花魁”要讓給蘇通和鄭謙,他們也可以通過猜中別的姑娘藏鉤的位置而來個溫香滿懷,何樂而不爲?

蘇通笑道:“雲柳姑娘,你看這大家興致高漲,你就不好拂了我等面子吧?”

雲柳很是爲難,這也算是玉娘第一次讓作爲教坊司當家人的份出來做事,有考驗的意思,本來爲教坊司的子,就會遇到客人很多刁難,偶爾配合是可以的,但現在蘇通的提議令覺得實在是有些過分,心裡不能接

熙兒此時卻笑著走過來,湊到雲柳耳邊低語兩句後,擡頭笑道:“蘇公子提議甚好,姐姐還是不要推辭了。玉娘也說過,要我們出來後不要得罪蘇公子……姐姐以爲呢?”

雲柳想了想,才點點頭。

沈溪心想:“這熙兒給雲柳灌了什麼迷藥,還是有何不敗的法門,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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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兒又看著蘇公子道:“這裡已是城外,又在河中央,想去找木鉤怕是來不及,卻不知藏何呢?”

蘇通略微沉思後道:“那就銅錢吧,簡單實用,個頭也不大,無論是藏在手裡或者服裡,都不會很明顯。如何?”

熙兒一聽更覺得意,點頭道:“就聽蘇公子的,一會兒……可一定要讓著奴家哦。”

蘇通笑道:“那是當然。”

蘇通上沒帶銅板,只好讓同行的人拿出幾個銅板來,分給在場的七個姑娘,連雲柳手上也有一枚。

沈溪看得出雲柳還是有些躊躇,顯然不接坐在男人懷敬酒的提議,但似乎剛纔熙兒在耳邊說的話,對有很大的影響。

熙兒道:“這藏,總要到裡間的臥房裡,不然奴家大庭廣衆之下藏於上……總是答答。”

蘇通心想:“我若讓們就在這外面藏,們最多是藏在手裡或者是袖子裡,沒甚趣味,若讓們進裡面,說不定們爲了怕輸,會藏在一些‘特別’的地方,那纔有趣。”

想到這兒,蘇通點頭道:“那就請諸位姑娘到裡艙準備。”

熙兒淺淺一笑,過來扶著雲柳往裡面去了,這時候,蘇通卻在拼命給沈溪打眼,意思很明顯,一會兒你知道藏在哪兒別說,先告訴我,讓我來猜。

至於吳省瑜,他之前還因爲熙兒的“調戲”有些拘謹,眼下熙兒離開,他神頓時恢復正常,神采中帶著一自信。

沈溪心想,這小子勝負很強啊,一會兒乾脆就讓他得了,兩邊不得罪。

不多時,七個姑娘從裡面魚貫而出,們手都握著,意思是除了藏在上,也可能在手裡,等們在一邊排列好,雲柳的臉最不自然,反倒是熙兒在那兒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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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從之前跟熙兒玩覆時,第一次藏一頭髮,第二次耍花招什麼都不藏,說明這是個有心機喜歡耍小聰明的孩子。

鄭謙見衆子都站好,有些爲難道:“蘇兄,你看我們人多,而們人,這……不夠分啊。”

蘇通笑道:“點名猜就好,誰想找哪位姑娘過來敬酒,就直接猜這位姑娘的銅錢藏在何。”

熙兒卻不滿道:“我們姑娘家上本來就沒多地方藏東西,若幾位公子幾猜下來,我們必定會輸。所以,每每位公子只能猜一次,若猜不中,我們回去換地方藏了又再進行。”

蘇通點頭:“熙兒姑娘說的也是,誰先來?”

一問到誰先來的問題,所有人目自然落在沈溪上,因爲就算上次沒去教坊司的,事後也聽說沈溪的“神蹟”,連覆都能一一個準,現在只是藏,那豈非更加容易?

但此時的沈溪就好像不知道已經開始遊戲一樣,依然悠閒地喝著茶看著艙外的風,偶爾作沉思狀,似乎與其全然無關一般。

沈溪不出手,別的士子按捺不住開始猜,他們本著的原則,熙兒和雲柳那邊是不能“染指”的,要留給主桌上的人去猜,他們只需要猜剩下五個姑娘中看中意的就可以了。

在場的子中,並非人人都像熙兒那麼喜歡耍小心眼,別的子也不可能有熙兒和雲柳那麼好的姿們在這場遊戲中完全於被的地位。們把銅錢藏的位置,都很淺顯,有的甚至直接拽在手裡。

下來,只有主桌的幾人沒猜,除了熙兒和雲柳之外的五個姑娘中,只有一個沒過去敬酒,這姑娘的雙手都攤開了,而且懷裡、袖子、腰上、後襟等容易藏的部位都已經猜過了,只留下繡花鞋這麼個明顯的部位,只要誰一猜就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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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通沉一番,道:“在下獻醜。”他走上前,並沒有佔唾手可得的便宜,而是在花魁雲柳的週轉了轉……以他的想法,雲柳肯定不會把銅板放在簡單的地方,他看了看雲柳的頭髮道:“莫非,雲柳姑娘藏在鬢髮之中?”

雲柳輕輕搖了搖頭。

蘇通嘆了口氣,帶著慚愧的笑容:“在下不善於藏鉤,鄭兄,你來試試。”

鄭謙的目標同樣是雲柳,因爲他想幫蘇通“玉好事”,最後他選擇了雲柳的左手,雲柳左手打開,裡面仍舊是空空如也。

“看來只有沈老弟能解我二人之困窘……”

蘇通馬上想到尚有沈溪這個幫手,轉過頭來,纔想起旁邊還有個吳省瑜,“吳公子,你也可試試。”

吳省瑜卻對沈溪作出“請”的手勢,意思是讓沈溪來。

沈溪沒有說話,直視熙兒和雲柳的神,熙兒毫不客氣回瞪他,但云柳與他目之後,馬上有迴避躲閃之意。

從這點上,沈溪可以判斷,雲柳心中有愧疚。也就是說,熙兒剛纔在雲柳耳邊說的,應該是個玩巧妙花活的“小伎倆”。

要說上能藏東西的地方不,而且有的地方本就不能讓陌生男子去“找”,但沈溪相信以雲柳的拘謹,絕對不會去藏在一些特別私的地方。

沈溪道:“還是讓吳公子先來。”

熙兒聽到後面帶不屑,把頭撇過去,上嘟噥一句:“就知道是個沒膽鬼。”

吳省瑜正道:“在下猜不出,請沈公子一試。”

他的坦誠,卻是沈溪沒有預料到的,由此可見,就算吳省瑜勝負很強,但也並不會刻意逞能,這是個能始終保持理智之人。

有膽識謀略,且能保持冷靜,這些都是做大事必備的條件,本來這需要人生大量的閱歷積累沉澱,但卻出現在十四歲的上,沈溪暗中一嘆。

沈溪也學著別的士子一樣,走上前,但他的目標不是雲柳。沈溪看著熙兒的頭髮道:“我猜,熙兒姑娘應該是藏在這裡了。”

熙兒臉上立時出得意笑容:“你猜錯了。”

沈溪手去“拿”熙兒頭上的銅錢,熙兒微微驚訝了一下,正要躲開,卻見沈溪往耳邊一,等手回去時,兩手指間已經多了一枚銅錢。

熙兒自問眼神好,絕對不會看走眼,沈溪把手過來時手上明明是沒有銅錢的,偏偏手撤回時就有了銅錢,連自己都帶著幾分不自信,手自然往腰間去,這一反倒餡兒了。

沈溪笑道:“莫非熙兒姑娘在腰間還藏有一枚?”

熙兒頓時變得極爲張,語氣有些滯緩:“你……你胡說,你手上,不是我的銅錢。”

說著,把自己腰間別著的一枚銅錢拿出來,“我的是藏在這兒。”

沈溪卻知道,熙兒上絕不止藏著這一枚銅錢。

無論是覆還是藏鉤,都有個約定俗的結尾,就是若所有人都猜不中,是需要揭盅揭曉答案的,所以熙兒不能不往上藏。但除非是在手裡或者是袖子這些顯眼的位置,若藏在別,別人是不可能用手去印證的,只能由自己來回答是或者不是,別人也不怕耍賴,因爲最後總要揭曉答案。

可畢竟藏的是銅錢,這種東西滿大街都是,熙兒上可能也有。可以隨便拿出幾枚來,藏在上不同的地方,只要在別人猜的時候,一口咬定沒有,等事後再找別人沒猜過的地方,拿出一枚銅錢就可以了。

沒想到,沈溪居然變被爲主,上來就這麼在頭髮裡“找”出一枚銅錢。但頭髮畢竟是顯眼的位置,熙兒再笨也不會把銅錢藏在頭髮裡,心裡覺得很憋屈,我耍心眼兒以爲必勝,你卻跑來跟我耍小聰明?

沈溪笑道:“在下這枚銅錢,也是從熙兒姑娘上找到的,莫非姑娘上還藏著不銅錢?真是稀奇。”

熙兒面憋得通紅。

雖然沈溪用了一枚銅錢來陷害,但沈溪的話卻實實在在,的確是在上藏了不銅錢準備耍賴。

一個存心想耍賴的人,卻被別人耍賴了,怎會甘心?

蘇通走過來打圓場:“這事好生怪異,我們剛纔見沈老弟手過去時,確實沒拿銅錢,難道真的是熙兒姑娘記錯了?”

“你們……你們冤枉我。”熙兒雙拳攥的的,有打人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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