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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第二七五章 壞胚子

一行人進到街口的茶樓,坐下來後蘇通慨地說道:“要說事確實有些古怪,沒端倪地多發一案,卻只補錄沈老弟一人,看來沈老弟是有貴人相佑啊。沈老弟,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沈溪搖了搖頭,這事著詭異,連他自己也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鄭謙笑道:“無論怎樣,我三人再聚首於明日院試複試,可喜可賀。”

蘇通和鄭謙作爲本屆院試的熱門考生,他們過初試沒什麼特別,若以沈溪去年府試的績來說,過院試第一場也在理中。

眼下互相之間也不可能知道對方寫了什麼文章,有些人則在犯嘀咕,劉丙之所以捨棄三個縣案首,而補錄府案首沈溪,估計是要給新任河南巡高明城一個面子,怎麼說沈溪也是高明城親點的案首,不通過說不過去。

又或者是沈溪背後有商會財力的支持,早就上下打點好了。

吃過茶,各人打道回府,準備院試第二場,這也是涉及中秀才的最後一場考試。

等沈溪回到家後,惠娘和周氏聽到沈溪過了第一場,還是在“補錄”的況下,周氏高興得差點兒笑岔氣,惠娘趕忙扶著,讓周氏坐下來喝口水

沈溪苦著臉道:“娘,你至於嗎?我只是過了第一場,離中秀才還遠著呢,再者我還是被補錄的……”

周氏臉上仍舊笑盈盈的:“前日馮先生不是說了,只要你能過第一場,中秀才就十拿九穩,娘怎能不高興?”

沈溪想了想,道:“馮先生當日的話,可並非如此。”

惠娘笑道:“無論如何,明日你好好考,若這一榜你中了,姨送你一份禮。”

沈溪很好奇是什麼禮,以惠孃的重視程度來說,應該並非用銀錢可以衡量,可能是的心結晶,又或者是的家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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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催促道:“快進去,多讀會兒書,明天就要考試了……真好啊,你祖母以前說沈家祖墳冒青煙,我還以爲有出息的會是你大伯……現在看來,你大伯那邊不要想了,這個好兆頭是要落到你頭上啊!”

祖墳冒青煙,在民間看來那是難得的大吉之兆,預示家裡有人要當大,可考古多年的沈溪卻知道,那不過是地氣所致,土壤中的低熔點氣或固在溫度的作用下產生有,溢出地表,形或白的微小顆粒,即爲煙,是一種自然現象。

隨後沈溪便被勒令去藥鋪二樓讀書。本來林黛和陸曦兒攜手過來想找沈溪玩,在得知沈溪又要讀書後,林黛小臉可憐兮兮的,陸曦兒更是直接過來抱著沈溪的胳膊,一副不願撒手的模樣。

周氏笑著安:“曦兒,別纏著你沈溪哥哥,他明天就考完了,如果考上的話,以後想怎麼陪你們玩都行。快鬆開讓他上樓去讀書。”

“黛兒,還杵在這兒幹嘛,過去泡壺茶,把熱茶壺擱井水裡泡涼,給憨娃兒喝涼茶水解暑……真沒個眼力勁兒,若考上憨娃兒是秀才,你便是秀才夫人,這是多大的造化?還不快去!”

沈溪心裡嘆,中了秀才還要考舉人,中了舉人又得準備考進士。考完秀才不是終點,而是下一考試的開端,正可謂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沈溪沒打采上樓去,但他並沒有選擇讀書,而是繼續寫《金瓶梅》,寫了一會兒,突然聽到腳步聲,沈溪以爲是老孃上樓來了,連點兒防備心思都沒有……就算周氏看到他寫字,也不認得上面寫的是什麼。

“小郎,快吃飯了,你收拾一下準備下去。”來的竟然是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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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神淡然,抹了抹手,然後了張紙把他寫的《金瓶梅》蓋住,表現得就好像是因爲寫滿一張正好換紙繼續寫一樣。

但再寫時,筆下展現的卻是《左傳》中的章句。

“別顧著用功,這是你娘讓黛兒泡的茶,黛兒那丫頭很仔細,給你擱井水裡鎮涼了……稍微有些冰,別急著一口氣喝完。小孩子喝涼茶可以解暑,但別一下子喝太多,否則肚子不了。”

沈溪喝茶的時候,惠娘突然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沈溪想去奪回來,急之下茶碗打翻,把桌上一疊紙都給染溼了。

惠娘連忙幫沈溪收拾,然後拿起手帕拭沈溪上的水。

“哎呀,你也太不小心了吧……你寫的文章都這麼好,弄壞了多可惜。姨還想留著,沒事的時候拿來看看,心裡也舒坦些……咦?”

惠娘臉上難掩張之,隨即稍微驚訝一下,或者是看到紙上的一些非常顯眼的“字眼”,頓時把一張紙拿起來,一臉驚訝打量上面所寫的容,臉卻是騰地紅了:“小郎,你……你這是寫的什麼?”

沈溪心裡直嗚呼哀哉。

這些天他都在寫《金瓶梅》,什麼事都沒幹,主要是惠娘要主持商會和打理生意,而周氏又看不懂他寫的什麼,本以爲萬無一失,可偏偏惠娘爲了表示對他的關懷,親自上樓來送茶水,這下頓時餡兒了。

“這個,我是拿來看的。”

惠娘想把手上這誨||誨|盜的東西給撕了,想到是沈溪寫的,又捨不得,氣得直跺腳,道:“你當姨那麼好騙?這字明明是你寫的。小郎,你才這麼小的年歲,從哪裡學來這些東西?”

沈溪趕過去把門關上,免得被樓下的老孃聽到。若被周氏知道他在臨院試二場考試之前不是在作學問,而是在寫“|書”,那他以後真要遭殃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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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過來拉著惠孃的袖,解釋道:“姨,你別忙著生氣,仔細看上面的容,別總看那些……不好的地方。我本來是想用這方法讓自己心平氣和,同時也爲咱印刷作坊,找一條生財的門路。”

惠娘沒好氣地道:“這種東西,骯髒齷蹉,有什麼好看的?於教化無益,你還說要拿來印?真是氣死人!”

沈溪趕攤開手上的《金瓶梅》原稿,展示給惠娘看:“姨,你沒仔細看,怎知曉這不是一本好書呢?或者姨看過之後也覺得喜歡呢?”

惠娘生氣道:“不看不看,我這就把此事告訴你娘去,你這年歲,什麼都好奇,居然寫這般不堪目的東西……”

沈溪趕攔在惠娘面前,抱住的腰,甚至把頭埋進惠娘懷裡,就好像撒的孩子:“姨,你可千萬別對我娘說,你不是想看我以後被關起來讀書,連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吧?你先看看,如果實在不好,你再懲罰我,我絕不阻攔。”

惠娘被沈溪抱著,居然有些慌神,想把沈溪推開,但沈溪抱得很,而又不覺得沈溪這是多麼無禮的事,最多是孩子做錯事懇求的原諒。

“你……你……你鬆開手,有話好好說。”惠娘神複雜。

沈溪這才察覺到對惠孃的冒犯,連忙鬆開手,稍微一回味一下,玉溫香的覺似乎不錯啊!他趕把腦海中的旖念拋空,一臉著急地扶著惠娘坐下來,把手上的書攤開來給看:“姨,你應該仔細看,在不同人眼中,這本書的容是不一樣的。”

惠娘面帶慍:“你的意思,姨是那種……唉,你纔多大,這些事又沒經歷過,怎寫的出來?真是……”

說著,惠娘只好耐著子看了一段。

這次沈溪給看的可不是書中那些旖旎的節,而是涉及到人世故和景緻描寫,沈溪於原作的基礎上,加上他的一些理解,寫出的容雖然算不得更好,但至在語言方面,更合當下人的閱讀習慣。

惠娘看過之後,竟然自然而然地把頁數翻到下一頁,不過馬上又看到一些不好的容,趕把幾頁紙合了起來。這次神倒略顯平靜,問道:“小郎,這些你從何知曉?”

沈溪道:“很多容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至於那些男男之事,我不太懂,是蘇公子他們給了我一本冊子,我腦子好背了下來,就靈活運用到這其中來。”

“蘇公子他們說,這種冊子如果再配上一些圖畫就能賺錢,我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拿之前寫《楊家將》的心思寫上一些,權當拿它來調節考試前的心理。”

這個時候,沈溪只能把責任往蘇通和鄭謙上推,反正他們本來就是那種放不堪之人,而創作《金瓶梅》的靈也是從他們上得來的,倒沒冤枉人。

“那……那行吧。我不告訴你娘,但要寫,也要等院試結束以後……稿子你留下來,讓姨好好看看,如果能出書的話,印幾本出來試試也好。”

沈溪這才鬆了口氣。

生意人果然就是不一樣,惠娘到底還是能嗅到其中蘊藏的巨大商機的。

沈溪趁著吃晚飯的時候,回家把他寫的三十回本的《金瓶梅》拿給惠娘,惠娘捧著回家去,因爲沈溪這邊還要準備第二天的考試,沈溪沒法“陪讀”,否則沈溪還真想看看惠娘閱讀這種書的時候是何反應。

第二天一大早,沈溪就又出發去考場,沈明鈞夫婦送他到門口,與之前幾次不一樣的是,惠娘沒有出來相送。

周氏略帶不解:“你姨平日最關心你,難道昨晚睡得不好,起不來?”

正說話間,惠娘匆匆忙忙從院子裡出來,見到沈溪還沒走,這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爲趕不上了呢。”

在昏黃的燈籠亮映照下,此時惠娘上帶著一人的風韻,眸子裡似清澈,又似帶著水霧迷茫,人走出來,連正面都不敢與沈溪對瞧,卻把之前準備好的吃食往沈溪考籃裡塞。

周氏發覺惠孃的異樣,驚訝地問道:“妹妹,你這是病了?”

“沒……沒什麼。可能是太惦記小郎的考試,昨夜睡得不好吧。”惠娘有些手足無措。

沈溪笑了笑,這《金瓶梅》的威力還真是大啊,已經被他濃三十回,依然讓惠娘這樣因循守舊行爲檢點的人看了吃不消。

想到惠娘因爲長期守寡,看到這種令臊的文字,既想放下去,還忍不住拿起來看,看了還虛火上升面紅耳赤,真就好像是對西門大人慾拒還迎的李瓶兒。

將走之時,沈溪趁機路過惠娘邊,低聲道:“姨,你還是看一點,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回頭可以問我。”

惠娘面大窘,擡手在沈溪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上嗔罵道:“壞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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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的,這次回來確實好嗜睡,剛又趴電腦前睡著了!天子誠摯地求自訂閱刺激下疲憊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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