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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第二九〇章 美人相求(第九更)

凡購買傷藥之人,一律有人跟蹤進行追查。

沈溪一看,就知道衙門又失竊了。

以前城裡有小,卻怎麼也不敢府去,就算是那些江洋大盜,也把府當作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跟誰過不去,也別跟府過不去,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可安汝升上任不到一年時間,府就失竊兩次,偏偏安汝升還不敢把事張揚開,這隻能說明,失竊之本就不是府的財產,而是安汝升個人的“私財”。

以前沈溪就察覺安汝升看起來爲人正派,但其實是徹頭徹尾的僞君子,爲多年的安汝升應該私底下撈了不

“姨,今天去商會時留心些,城裡有盜匪出沒,或許會有危險。”

因爲府那邊要跟城中各家藥鋪暗中通氣,所以惠娘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相較以往去商會遲了一些。在臨行之前,沈溪特別提醒。

惠娘會意點頭,昨天夜裡二人說到南京大理寺左丞江櫟唯到汀州府來,應該與城裡盜匪有關,如今府再次失竊,證明沈溪所言非虛。

其實沈溪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想讓惠娘寬心,事跟苗人逃犯全無干系。

上午沈溪在藥鋪樓上溫書,巳時剛過,蘇通居然親自上門邀請沈溪出去遊玩。

周氏想到昨日沈溪跟蘇通出去,居然結識了個五品朝,心裡樂開了花,半點兒都沒有阻攔的意思。蘇通卻提醒道:

“沈老弟,這次是所的玉娘有請,說是昨日熙兒未曾出來迎客,招待不週,讓我請上你和江公子一同過去,當作賠罪。不過說,熙兒偶風寒尚未痊癒,讓你幫忙帶一副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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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心想:“熙兒昨天了那麼重的傷,差點失過多而死,今天還要撐著出來見客,顯然想作掩飾,不讓江櫟唯懷疑到。說什麼要治風寒的藥,明明是求傷藥。但回頭一想,既然是邀請江櫟唯一道,若被江櫟唯看到他拿的是傷藥,豈能不懷疑?”

沈溪斟酌一番,還是到裡面去,跟周氏說江櫟唯病了,準備跟蘇通一同前往探

周氏一聽,趕讓小玉按照沈溪開出的藥方抓藥,因爲過來臥底的衙役認得沈溪,再加上蘇通本又是府城名人,兒就沒過問,沈溪提著藥便出了門。

蘇通先帶著沈溪去邀請江櫟唯。

此時江櫟唯正好要出門,邊帶著幾個隨從。見到沈溪手上提著藥,他不由好奇地問道:“沈公子這藥,真的是治風寒的?”

沈溪笑道:“是由我們藥鋪坐診的大夫開的藥,料想沒錯吧。”

江櫟唯卻笑了笑,轉對侍從吩咐兩句,讓一名侍從匆忙離開,然後纔回道:“熙兒姑娘有請,那我還真要過去看看,走。”

沈溪心想,江櫟唯不會是以爲這是傷藥,準備通知知府衙門那邊,然後在教坊司抓個現行吧?

沈溪帶著疑,與蘇通和江櫟唯一同到了教坊。

尚未到正午,這個時間段非教坊司的正常營業時間,不過玉娘卻熱招待三人到了樓上宴客廳,並讓雲柳跟幾名姑娘出來陪酒,而沈溪帶來的藥,玉娘看都不看,就讓丫鬟給熙兒那邊送了過去。

江櫟唯笑道:“玉娘,不是說熙兒姑娘會來嗎,爲何不見人?”

玉娘抿一笑:“熙兒聽說江大人遠道而來,昨日裡未曾一見甚是憾。不過這丫頭靈刁鑽,聞聽江大人才學不錯,又是文武雙全,想設一個小小的比試,三位公子若誰能取勝,可隨雲柳到房裡,由親自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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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櫟唯臉上帶著狐疑之,顯然沒清玉娘和熙兒的底牌。

江櫟唯現在只是懷疑昨夜府失竊的案子與雲柳和熙兒有關,昨日出事之前,他親在教坊司,曾試探過雲柳,反倒是熙兒未曾一見,案子極有可能是熙兒做的。但昨夜賊人分明了嚴重的箭傷,若傷的是熙兒,今日玉娘怎會主相邀?

“這倒有趣,不知是何比試?”江櫟唯顯得很有風度地問道。

覆。”

玉娘把話說出來,蘇通不由苦笑著看向沈溪,但江櫟唯卻不覺得如何。

江櫟唯道:“那就勞煩熙兒姑娘設題吧。”

等玉娘轉出去,蘇通才提醒:“顧育兄,你可能有所不知,要說覆,沈兄弟他能掐會算,你我必輸無疑。”

江櫟唯不以爲然:“昨日蘇兄也曾提及,但若就讓在下認輸,實在不甘心啊。”

言笑間,玉娘折返回來,手上捧著木匣,跪坐而下,把匣子放在三人面前的小方桌上:“三位公子,可以覆了,奴家代熙兒那丫頭作爲設題之人,若三位有疑問,只管問奴家就是。”

江櫟唯笑道:“就擺在面前,未免太容易了點兒。”

沈溪忍不住看了江櫟唯一眼,匣子嚴本沒有毫端倪,你說容易你倒是猜啊。連旁邊幾名子也圍了過來,靠著小方桌,都想猜這木匣之到底是何

之前沈溪覆能一一個準,是因爲他猜到了設題人的心思,包括熙兒的心理,但這次無端給他個題目猜,連事主都不在,他本就沒有任何頭緒。

但這題目設出來,本就有問題,熙兒上有傷,真敢把大理寺左丞請到自己房裡?那不什麼都餡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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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間,沈溪突然覺後背有人了一下,此時他坐的位置,旁邊就是雲柳。正是雲柳用手指頭在他後背寫著什麼,沈溪略微閉目,到後背上的文字,頓時明白過來,這題目早就預備好的,可能是玉娘和雲柳故意讓他取勝,以便進熙兒的房間。

扳指……

“三位公子,誰先來?”

玉娘臉正常,笑意盈盈說道。

江櫟唯遲疑了一下,看向蘇通:“蘇兄先來?”

蘇通搖搖頭,道:“還是讓沈老弟來吧,正好讓顧育兄見識一下沈老弟覆的本事。”

如此一來,在場之人都看向沈溪。沈溪遲疑了一下,才微微嘆了口氣道:“在下猜想,這裡面是一枚玉扳指。”

玉娘臉上出驚訝狀:“沈公子果真是神機妙算,卻不知如何算出是玉扳指的呢?”說話間將木匣打開,裡面正是一枚玉扳指,玉不是很好,值不了什麼錢。

江櫟唯好奇地打量沈溪,猜測不出沈溪是如何知道的。倒是蘇通一臉果然如此的表:“看看,沈公子能掐會算,先天八卦卜算之出神化,裡面是什麼略一起卦便一清二楚……我們如何跟他比?”

沈溪沒有解釋,微笑著搖頭:“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過既然在下勝了,是否可以先與熙兒姑娘相見?”

玉娘抿一笑,說不出的嫵人:“這是自然,江大人,蘇公子,既是沈公子得勝,就讓他先去與熙兒相會,一會兒再讓熙兒出來陪二位飲酒。”

江櫟唯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但沈溪能察覺他還在懷疑這其中有什麼蹊蹺,最後江櫟唯點了點頭,目送沈溪在雲柳引路下,往熙兒的房間而去。

等打開門進到裡面,房間裡安安靜靜,只能聽到一聲聲咳嗽,熙兒坐在牀榻上,雖然濃妝豔抹,但臉上的虛弱之態難以掩飾,而且不斷咳嗽,顯得病弱不堪。

雖然熙兒竭力抑音量,但在房間裡清晰可聞,若不是一行所在的宴客廳距離這間屋子較遠,或許以江櫟唯武人之資,可以有所察覺。

“嗯?”

剛到帷便見到這狀況,沈溪作勢轉要走。此時雲柳突然跪倒在地,子伏低,向沈溪磕頭道:“請沈公子施以援手,救我等一命……”

沈溪還未來得及手去扶,那邊熙兒想說什麼,但本沒力氣說話,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至要調養一兩個月傷口才能逐漸痊癒。

如今連說話都困難,更別說是下地行走了。

“在下今日是來與熙兒姑娘相會,怎的是這般模樣?唉,在下還是告辭的好。”沈溪故作不知。

“你……你裝什麼……糊塗……”

熙兒口中艱難出幾個字來。

雲柳道:“熙兒昨日幸得沈公子相救,才僥倖撿回一條小命,如今城中正在搜捕,大理寺丞又親臨,顯然是察覺到什麼。若沈公子不能相助,不但熙兒命不保,連小子和玉娘,還有這所上下……”

沈溪心說,這哪裡是給人尋花問柳找快活的地方,簡直是個賊窩呀。

沈溪搖頭道:“在下或許幫不上忙。”

雲柳仍舊跪在地上,給沈溪磕了三個響頭,連額頭都見微微的青紫:“沈公子,您是有大智慧之人,先前小子怕您不中,還在您背後提醒,卻是您一口便斷定其中爲玉扳指,了不起!”

“昨日裡您爲熙兒止,不用傷藥,這手法是何等高超?小子也略通醫,但在造詣上卻難以沈公子項背。求沈公子憐惜,小子代玉娘,還有這所上下,激沈公子恩德,來世結草銜環必當報答。”

沈溪苦笑,他之所以能一口中裡面是玉扳指,是因爲他曾見過熙兒的首飾裡有玉扳指,平常兒家戴戒指的多,很子會戴扳指,他因而留意。

沈溪嘆道:“這個……在下才識淺薄,對於醫只是領略一些皮,尚且不能做到運用自如。”

雲柳聽到後滿面慌張:“這可如何是好?無論是江大人來,還是有府的人來搜查,見到熙兒這般模樣,如何能掩藏得過去?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沈溪把心神不寧的雲柳扶起來,微微一嘆,此時熙兒那邊卻很要強:“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這就離開,不連累玉娘和衆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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