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斐然當然也是看著來人的,容晉雖然知道兩人應該是親戚關系, 可心裡就是有種微妙的不舒服, 覺酸溜溜的。
隨即容晉就開始反省, 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不能看到個還的人就酸溜溜的,這習慣不能有。
可是……他也想斐然看他啊……
容晉心裡都給彈幕占滿了,一會酸一會甜的, 滋味很是富。
一行人並沒有在原地呆多久,豪華的晚宴已經準備就緒。
大約是因為城堡的主人在場的關系, 加上這位年輕的富豪看著就不是那種熱絡的人,雖然晚宴的菜比起中午時候更為盛, 但用餐現場氣氛卻是不如中午時候那麼放松。
面對禮儀完的克裡斯,嘉賓們不由自主的也就跟著端了起來, 說話時候也是一點都沒之前那種想要追求綜藝的心了, 全都輕聲細語的走文雅路線。
尤其是容晉, 他跟要參加禮儀競賽似的,一舉一全都力求完,恨不能舉個指示牌到池斐然面前, 讓他朝自己看過來。
不管嘉賓們啥覺, 節目組倒是對這樣的氛圍滿意的, 覺得這場面簡直太高端大氣上檔次了,架著攝像機在旁邊一直拍。
池斐然是不知道容晉這會咋想的,他吃飯都不香,覺一頓飯結束吃了點啥心裡都沒數。
克裡斯是最先離席的, 他輕聲對在場的各位致歉:“抱歉,我還有一些工作要理,要先失陪了,希各位能用餐愉快。”
嘉賓們當然是表示沒關系,工作重要的。
池斐然一看克裡斯走了,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張了,反正覺複雜。
凱撒看到克裡斯走了,忍不住抬頭“喵喵”了兩聲,但池斐然沒,它也就又在原地趴好了。
江浩雲剛才憋的夠嗆,這會就活潑起來了,說了句:“咦,小貓咪不跟主人走啊?”
池斐然也算是找到了借口,說:“它大概是了,等我喂它呢,我去給它弄吃的。”
他一站起來,就有攝像師跟著,在配合節目組又拍了一波什麼有錢人養貓之後,池斐然問:“我準備回去休息了,還要繼續拍嗎?”
攝影師就給他比了個手勢,表示他抱貓走就行了,今天池斐然的拍攝任務已經完了。
於是池斐然就抱著凱撒回自己房間了,打開門時候,一眼去,並不能看到克裡斯,但他知道要去哪裡找人。
牆上裝飾的燭臺下有一個小機關,拉下去就會有鈴聲通知等待的訪客。
沒過一會,房間裡的裝飾畫就移開了,克裡斯從後頭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個蓋著保溫蓋的純銀餐盤。
克裡斯把手裡的餐盤放到了桌上,說:“我看你剛才都沒怎麼吃,查理也說你中午時候吃的不多,先過來再吃一點。”
池斐然抱著凱撒挪過去,在他對面乖乖的坐好。
克裡斯就把保溫蓋掀開,裡面是已經切好了的小牛排,香氣十分人,旁邊的小碟子裡還搭配了一些水果用來解膩。
池斐然拿起叉子往裡塞,懷裡的凱撒饞的直哼哼,被他了一把才消停。
等一盤子小牛排被消滅完,池斐然也正好覺得胃裡飽的差不多了,水果的分量也恰到好。
克裡斯顯然不急著談話,只坐在對面等他把最後一塊水果都消滅掉。
池斐然放下水果叉之後,克裡斯把餐盤收拾好,重新用保溫蓋蓋上,放到了一邊。
克裡斯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弟弟,冷漠的臉龐也終於有了一些,可以說得上是化的表。
他說:“現在能說說,究竟有什麼事,一直瞞著我們嗎?”
克裡斯的語氣很平靜:“自從你和我說起那件事之後,我做了很多調查,但總有些地方對不上,所以我想,你一定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我。”
池斐然沒防備他上來就問的這樣直接,不由慌了一下。
他抱著凱撒,看著對面比記憶中年輕了好幾歲的克裡斯,對方也正看著他,耐心的等待著答案。
那種時空錯所帶來的陌生與恐慌在心裡蔓延,池斐然在心裡問自己,真的要說嗎?
克裡斯會不會覺得,是自己忽然得了什麼被害妄想癥之類的神疾病?
他不由自主的收了手,懷裡的凱撒因為不舒服而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來,才讓他趕忙放松了力道。
克裡斯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知道他這時候心裡一定是好不到哪去,但這個問題如果不說清楚,以後不知道會發展到怎樣不可控的地步,他必須要問清楚。
克裡斯問:“伊森,你不願意相信我麼?”
池斐然使勁搖了搖頭否認,覺心髒滿漲的像是要破開似的,家人一直都是他最信賴的屏障,他知道這是最後一道安全的防線。
可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在出事之後那麼害怕,他怕去真相,怕那些覺得溫馨快樂的時,都摻雜著克裡斯的怨恨。
但此刻,他更怕的卻是真相讓所有人都難以接,他甚至不能對克裡斯以外的人說起這件事。
他願意相信家人不是兇手,可卻對真正的兇手一點頭緒都沒有。
還有,他本不能想象,如果埃蒙和媽媽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因為克裡斯而死之後,會造什麼樣的影響。
在幾年之後的未來,他會死在一場炸裡。
要怎麼去追查一件幾年之後才會發生的事?
又要怎麼對克裡斯說,是你送的車把我送上了死路?是你在電話裡見證了我的死亡?
他甚至願意相信,這一切可能都只是他在神狀態出了問題之後的臆想。
可這也不過是自我欺騙而已,現實的一切都告訴他,他是真的回到了十七歲,那場死亡是真實存在的。
池斐然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幹:“克裡斯,你有想過,等我大學畢業的時候,要送我什麼禮嗎?”
克裡斯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忽然問這種問題,但也知道這種時候,池斐然不會說一些無關要的話。
他仔細想了想,才說:“應該是車。”
池斐然輕輕噓出一口氣,不知是解還是什麼,接口道:“紅的超跑,對嗎?”
克裡斯一愣,看著池斐然的目變得疑。
池斐然最喜歡的不是紅,他是更喜歡藍的,所以按照常理,克裡斯送東西都會送藍系的才對。
可偏偏他就是說對了。
因為克裡斯覺得比起平穩的藍,紅給人的覺更熱烈也更喜慶,這點大概是了謝曼的影響,他也更希這個弟弟的未來能夠像紅一樣。
大學畢業,伊森也應該試著去展開不一樣的人生了。
但伊森他怎麼會知道?
池斐然問:“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嗎?”
克裡斯點頭,池斐然輕聲說:“因為那輛車,我已經收到過了。”
克裡斯先是不解,之後卻是震驚的看著他,這些話單獨聽起來好像都沒什麼特殊的意義,可連在一起,出來的意思卻足夠讓人驚駭。
池斐然:“四年以後,在慶祝我畢業的宴會之後,我收到了那輛車,那時候埃蒙剛說服我進公司實習。”
克裡斯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最終的答案。
池斐然回憶著那一切,手腳都變得冰冷,控制不住的微微抖著:“我開著你送的車,在路上接到了你的電話,你讓我不論如何,把車停下來。”
因為送車的人是克裡斯,所以他拒絕了司機要幫著駕駛的要求,想要自己第一個開這輛車。
克裡斯的電話來的突然,他一邊照做,一邊奇怪的問克裡斯怎麼了,但克裡斯的回答卻被車裡的電子音蓋了過去。
奇怪的電子音在愉快的背景樂下,對他說:“停車快樂!”
然後就是巨大的炸聲,一切不過是在轉瞬之間的事,火吞沒了一切。
現在回憶起來,那種強烈的痛苦似乎都殘留在裡,那句“停車快樂”的電子音,也讓他一想起就骨悚然。
池斐然抱著凱撒,整個人都了一團,只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就像是被空了力氣。
終於說出來了。
克裡斯坐在他對面,許久都沒有出聲,他抿著,消化著剛才聽到的那一切。
時間在流失,也不知道就經過去了多長時間,克裡斯才輕聲說:“所以,我在電話裡,親耳聽著你被炸死了?”
所以,伊森之前才會那麼害怕?
那樣痛苦的死去,誰會不怕?
池斐然沒有接話,他知道,克裡斯要的也不是他的回答。
克裡斯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眼睛都紅了,像是在狂怒要發的邊緣,但最終,他漸漸平靜下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池斐然邊,彎下腰,輕輕的將人抱住。
他說:“伊森,哥哥很抱歉。”
他怎麼會讓人鑽了這樣的空子?
克裡斯眼睛裡有眼淚,但最終沒有掉下來,該哭的不是他。
總要有人為這一切流下眼淚,但不應該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而他,已經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瘋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前的死亡事件是斐然的心結,而哥哥是這件事的導丨火索,所以最近哥哥的戲份會比較吃重,但真的……不要再喊骨科**好了,看多了真的有些尷尬……能理解大家喜歡哥哥的心,但親也是一種好的啊,並不一定要那種相才完,對吧?我設定哥哥是養子,不是為了合法偽骨科,而是為了整個故事的合理服務。
這篇文,如果有關注我微博的小夥伴就會知道,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容晉的自作多,因為他的那個“他喜歡我”,所以才有了更多的構思,有了整個故事,可能很多人覺得容晉跟完的哥哥比差太多了,自己一個人腦補的飛起很煩,但很多時候就是從想太多開始的,容晉圈十年了,他怎麼就沒有誤會別人呢?因為一個人可能喜歡他,變得慌張起來,變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這個故事大概就是兩個好像很完,但其實又不完的人遇到了,再相互完的故事。
鞠躬,麼麼噠各位,謝謝你們的喜歡,o(*////▽////*)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