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論如何,容晉的謀已經開始實施了, 池斐然除了著鼻子認了, 也沒什麼其他好方法。
而且跟容晉在對戲的過程裡, 池斐然也明顯發現自己表演狀態越來越穩定了, 這種進步是非常讓人驚喜的,雖然過程是真的很一言難盡……
不過從逐漸開始回升的和容晉一起做運的次數來看,池斐然真的是深切的覺到了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不是演技穩了, 心態都特別穩!
當然了, 也要謝謝某人沒把事做絕, 要是他堅持清純到底, 池斐然覺得自己可能沒這麼快克服……
容晉笑而不語,總要勞逸結合的,對吧?
池斐然這段時間裡,不要跟容晉勞逸結合,還得去學校上課,他現在還是學生, 上學才應該是主要任務, 而且一旦《酸甜》開機拍攝, 肯定又得跟學校請假, 現在不刷點印象分, 池斐然都真不太好意思。
在學校的時候也不是上課,上課當然很重要,但池斐然還有別的任務, 他也在觀察自己的同學們,他要看看這些真正青春的年人平常都是什麼樣子的。
夏文他們幾個被池斐然看得的,問他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池斐然說:“看你們找找靈,準備下個角。”
這下那幾個就都很羨慕了,他們裡面除了夏文以外,都還沒著娛樂圈的邊呢,就是夏文也因為想轉型演電影,而有一陣子沒能接到合適的劇本了。
池斐然把他們的神看在眼底,心裡也就跟著了一下,但卻沒馬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仔細思考是否可行。
越想就越覺得這想法不錯,回頭他就跟李源把想法說了。
李源聽了也覺得不錯,到時候總歸是要用人的,池斐然既然想給自己朋友機會,橫豎也不過就是帶個話的事。
池斐然卻不想就這樣,說:“還是看導演那邊的意見。”
他並不想濫用自己的話語權,而電影本才是應該擺在第一位的,如果只因為他一句話就用什麼人,那整個電影的質量,真的也就不用做太多期待了。
機會他已經給出去了,能不能抓機會,就要看夏文他們自己了。
大概就這麼過了能有一個多月,《酸甜》劇組就開始在a市電影學院開始選角,這都是常規作,誰也沒多想什麼。
表演系這邊算是傾巢出,夏文他們當然也在,要知道這種年紀題材都合適的片子可不是那麼好找的,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
池斐然卻沒有再多做些什麼,這次需要的學生角不,只是戲份上有區別,要是連這樣都選不上,那只能說明時候沒到了。
等到臨近期末的時候,《酸甜》選角結果就出來,班裡好幾個人都接到了通知,夏文他們都選上了,不過就夏文他選中的是主要配角,其他人就只是串個場的,這應該也是跟實際表演經驗有關系,夏文本也有一定知名度了,能選上並不以外。
向飛那幾個因為都是純新人,再加上跟夏文關系又好,倒是沒什麼嫉妒心,能有臉機會就開心了,回頭投簡曆,自己頭一回上鏡就是上的電影,那也有排面的啊!
池斐然也為他們高興的,可惜的是知道結果的時候,他人已經不在學校了,池斐然正忙著參加《得味樓》的上映宣傳。
前陣子的勞逸結合原本池斐然就覺得充實的了,說一句有點忙碌也不為過,但等真的又開始跑宣傳以後,他才又一次到真實的忙碌滋味,因為不要忙宣傳工作,僅剩不多的空擋裡他還要為期末考做準備。
池斐然可不想在事業走上坡路的時候,學業上走下坡路,掛科補考這類的事,絕對不能在他的學習生涯中出現!
《得味樓》的主創們就有幸又一次圍觀了池斐然期末沖刺的學習勁頭,然後再次歎還好早畢業了,不然這可是雙份的罪。
池斐然倒是沒把這些事當罪,但過於忙碌的日程安排,還是讓他免不了覺得吃力,但值得慶幸的是,某個容姓制作人,全程都參與到了宣傳工作中來,好歹是沒讓他再一下什麼相思之苦。
池斐然閉著眼睛聽容晉說完上述言論,忍不住笑起來:“是是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多苦啊!”
然後他抬手容晉的臉皮,了一會以後,才說:“也沒覺到有什麼不同,怎麼給人就那麼厚呢?”
容晉就張把他手指頭給叼住了,池斐然嚇了一跳,這才睜眼,對上容晉的目。
獨,心上人在側,空氣溫度好像有些上升,池斐然輕輕手指,示意容晉松。
容晉松了,卻是抓著池斐然的手又親了一下,才把人給抱懷裡,輕聲說:“睡吧,早晨我喊你。”
池斐然知道他這是諒最近太累,也沒矯,他們以後相時間多了去,也不急著這一天兩天的,於是聽話的閉眼睡了。
謝恒溫的酒店空調,讓他們倆在已經夏的時候,還能這麼抱在一塊睡,沒有熱的不了,而是覺得邊的對方溫暖而踏實。
又跟著跑了幾個宣傳節目以後,池斐然扔下劇組先滾回學校考了個試,考完都來不及等績就又殺回來跑宣傳了。
池斐然這麼拼也是因為《酸甜》已經確定在這個暑假開拍了,拍攝要用到的學校場地都已經商量好了,暑假時候學生們都放假了,正好就給他們劇組用,所以《得味樓》上映以後的路演,他是沒辦法參加了,也只能在映前宣傳時候多出點力了。
結束上映前最後一個綜藝錄制的時候,池斐然都懷疑自己接著要被拉去片場的話,到底能不能戲。
他這陣子真的太忙了,都沒什麼空靜下心來去想《酸甜》的事,連那邊的試妝什麼的,都是了半天空完的,虧得是現代青春劇,不然這點時間真是夠嗆。
七月五日,《得味樓》首映,池斐然和容晉並排坐在影院裡,看著周圍燈暗下來,屏幕上片頭走完以後,“得味樓”三個大字在一派忙的廚房景象裡慢慢淡去。
雖然這不是池斐然第一次看有自己參演的電影了,但他也遠稱不上有經驗,而且上次全片他也沒幾分鐘戲份,這次卻是演了全場,整個分量就不同,他自己的期待度也就免不了也不同起來。
眼前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以後,池斐然本來按捺著的張,不由慢慢冒了頭。
容晉就在這個時候握住了他的手,黑暗的影院,這份的溫恰到好的安了池斐然。
池斐然回握住了這只手,像是能覺到有力量正在從容晉上傳遞過來,這覺說實在有些玄妙,可卻又如此真實的存在著。
面前的屏幕上,經過理的畫面,有著恰到好的複古,並不刻意,卻就是通過那麼一丁點的改,讓人一瞬間就有了一種時空錯的覺,時間在這一刻回到了那個的年代,所有人都置到了眼前這個小小的得味樓裡。
應渡遠作為大師兄,正帶著師弟們一起忙活,有時指點一下廚房裡的事,師父並不在場,可見對他的放心。
鏡頭一轉,那廂師父正和友人閑談,而閑不住的季雲生卻是自己已經先跑到了廚房這邊來。
廚房重地,見了生人,自然是要攔一攔,問一問的。
季雲生下微抬,眼睛稍稍瞇起來了,帶著一點得意的笑,紈絝又懶散地答道:“我是誰?季家酒樓聽過沒?我是季家酒樓的東家,季雲生。”
那樣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仿佛這來曆說出來,天下人都會知道似的。
又聽他說得味樓不過如此,像是十足的嫌棄,換個人來說這番話,大約是要招人討厭的,可眼前這個漂亮的小爺,說話尾音都帶著一點糯在裡頭,最後出了孩子氣,和那句賭氣的“我才不是自己想來的。”
那點還未聚起來的不快,都變了一點無奈搖頭的笑,還小呢。
這段戲在拍完以後,池斐然就看過幾次錄像回放,可此刻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想,原來,他的季雲生,是這樣的。
此時此刻,他不再是參與者,而是旁觀者,他就這樣坐在這裡,靜靜看著這段人生。
然後,慢慢的,他這個旁觀者也被畫面中的喜怒哀樂帶,緒不控制的被牽引著。
季雲生笨拙的對應渡遠示好,那個中秋夜,月中的人,遇到了人間的廚子,應渡遠上了白仙。
再後來,季雲生晚了一步,師父沒了,得味樓,散了。
應渡遠廢了手,這次季雲生終於趕得及了,賣了祖產,小師弟救回了大師兄。
沒有驚心魄,只是沉默而抑的一個過程。
季雲生了錢,領到了人,終於見到,沒有激的相擁哭泣,竟是遠比想象中要平淡,他們就這麼沉默的,緩慢的走在路上。
街道是陌生的,住是陌生的。
應渡遠沉默著不吭聲,像是泥塑的一般,季雲生也早就不是初見時候的那個小爺了,他幫人收拾起來,竟然手腳那麼麻利。
一直到應渡遠整個人都被他收拾幹淨了,他才去那只滿是疤痕的手。
季雲生輕輕地著那只傷手,仔細的舒展著那些已經僵的關節,他說:“師兄,我們還有手藝,我就是你的手。”
師父就常常這麼說:“咱們當廚子的,一技傍,還怕不能安立命?”
他們還活著,就還有希。
應渡遠一顆麻木的心終於被,他空無一的眼睛裡開始有了東西,痛苦、悔恨、希,最後都了眼淚。
師兄弟倆一蹲一坐,就這麼哭了起來。
鏡頭漸漸拉遠了,字幕也跟著滾起來,結束了。
這個結局不算圓滿,池斐然當時跟祁明是拍了一段師兄弟倆重新振作起來的結尾的,甚至有一個全新的得味樓,可鄭導最後沒有用,而是選擇在這裡結束了電影。
一直到字幕結束,池斐然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作為觀眾,他是不喜歡這種電影的,這個結局實在是讓人意難平,他到底還是個凡夫俗子,那些藝和創作追求,都不及一個大團圓的結局讓他來的舒心。
可作為演員的池斐然,卻是滿意這份答卷的。
他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全部,他的季雲生,就活在眼前的熒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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