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婈呆呆坐在銅鏡前,細細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清豔濃,頰桃腮,還帶著一點嬰兒。
就連擱在桌上的手,也如青蔥一般水潤,頂著白的指甲,個個可。
這些年,看慣了自己枯骨一般醜陋的容貌,時的模樣乍然映眼簾,竟一時恍不過神來。
“小姐,咱們作得快點,迎親隊都來了。”如水在後收拾著衫,“再不去,就趕不及看新娘出門了。”
沐青婈怔怔的:“今天……誰親?”
“小姐,你怎麽糊塗了?”如水好笑道,“今天出嫁的,當然是大小姐呀!難道還是二小姐你麽?”
沐青婈呆了一下,心中一陣狂喜,但馬上,便把這份激下來,生怕眼前這一切是夢,一就碎。
指甲一點點掐進裏,痛楚蔓延,滲出鮮。
直到如水驚呼一聲,撲過來給止,沐青婈這才終於相信,眼前不是夢!
真的回來了!重生回到改變命運的那一天。
“嗬嗬……”沐青婈看著鏡中稚氣未的自己,這張臉,清澈明,滿是憨與爛漫。
指尖挑起濃稠的玫瑰脂膏,往上狠狠一抹,的瓣瞬間鮮豔如,把整張臉襯得越發豔濃麗。
原本清淡的眉梢眼角,也染上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毒辣和狠。
“小姐……”如水隻覺得沐青婈有些陌生,又見越發豔絕,不由驚歎:“小姐從沒抹過這麽豔麗的,真好看。”
說著,又笑了笑:“不過,今天是大小姐親的大日子。小姐本來就長得比大小姐漂亮,若打扮過於心,了新娘子一頭,到底是不好的。”
不想,沐青婈卻挑一笑,眼底帶著無盡的嘲諷:“馬上,我就會為今天的新娘。”
“啊!”如水嚇了一跳,“小姐,你說的是啥話?”
實在搞不懂沐青婈為何突然開這種玩笑。
今天是大小姐沐珍兒的大喜日子,新娘怎會突然換自家二小姐?
沐家現在的當家是沐青婈的祖父沐守城。
沐守城共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嫡長子、庶次子和庶三子。
而沐青婈父親是嫡長子。為嫡房嫡,的未婚夫份自然也貴重,是榮國侯府的世子爺。
而沐珍兒的父親是個庶次子,為庶房之,沐珍兒的親對像也是個庶子。
所嫁之人一個天上,一下地下,誰要換呀!
“小姐,這種玩笑可不能胡開呀!”如水苦哈哈的。
沐青婈豔的眸子掠過一抹嘲諷:“等著吧!好戲,要開演了!”
“什麽?”如水怔怔的。
還沒反應過來,外麵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大門“砰”地一聲,被甩開來,隻見丫鬟冬兒鐵青著小臉,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小姐,小姐。”
如水拍拍口,瞪了一眼:“你咋咋呼呼的幹什麽?”
“我……”冬兒氣籲籲地道:“大小姐……落水了!”
沐青婈眸子一瞇!嗬,果然!
“什麽?”如水輕皺著眉,“大小姐可是今天的新娘,不是該在房裏待嫁麽?怎會突然落水的?”
“聽說,不知哪來一個瘋婆子,拿著刀衝進了大小姐的房間就是一頓胡揮舞,大小姐和丫鬟們嚇得四逃竄,最後,大小姐竟然失足落水,接著……”說著,冬兒臉發白。
“接著怎麽了?”如水急道,“大小姐可還好?沒事吧?”
“沒事……當時好幾名貴公子在湖邊,當即有一人跳了下去,把給撈上來了。”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幸好沒事。”如水狠狠鬆了一口氣,拍著口。
“在水裏跟一個男人又摟又抱的,名節都毀了!嫁不出去了!”冬兒鐵青著小臉。
“這……”如水這才回過味了,“真是飛來橫禍,名節毀了……怪可憐見的。”
“可憐個鬼!”不想,冬兒卻瞪紅了眼,幾乎快哭了:“現在,名節毀了,老太爺那邊說大小姐嫁不進宋家!但婚事不能取消,所以,要讓我們二小姐替嫁!而且,救的人,與有了之親的人,正是……何世子!”
“你說什麽?”如水被冬兒的話砸得七葷八素的。
何世子……榮國侯府的世子爺何子惟,正是沐青婈的未婚夫啊!
可現在,何子惟竟然與大小姐有了之親!
老爺還讓自家小姐替大小姐嫁?
誰都知道,大小姐的夫婿是宋家庶子!而且那宋家早就家道中落,窮得叮當響!
“怎麽會!”如水聲音抖,“老爺不會這樣對小姐的……”
正說著,“砰砰”兩聲,外間的門被甩開。
隻見兩名材壯實的使嬤嬤笑意盈盈地走進來。
“二小姐。”其中一名嬤嬤笑著:“老太爺說,今天沐家辦喜事兒,但現在場麵不夠熱鬧。所以,讓二小姐換一喜慶的服。”
如水這才見那嬤嬤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套豔紅的。
兩名丫鬟臉一變,什麽喜慶的服,明擺著就是一套喜服啊!
真的要讓二小姐替嫁?
“怎麽可能!”冬兒急道,“你們休想!”
兩名嬤嬤對視一眼,便冷笑:“不換也得換!”
說著,便兇神惡煞地撲過去。
如水和冬兒驚呼著,還來不及阻攔,一個花瓶狠狠地照著衝在前麵的嬤嬤頭上砸去。
“砰”地一聲巨響,那嬤嬤瞬間頭破流。
“啊啊啊——”那嬤嬤滾摔在地,滿頭鮮。
如水和冬兒倒一口氣,另一名嬤嬤更是嚇得僵在原地。
抬頭,隻見沐青婈手裏拿著碎了一半的花瓶,碎口上還沾著鮮,以前憨糯的二小姐此刻正勾著冷笑,目薄涼地看著。
“啊……”嬤嬤嚇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嗤,走!”沐青婈把手中半個花瓶往地上一扔,便快步往外走。
“好……”兩個丫鬟這才怔怔地回過神,追著沐青婈往外跑:“咱們找老太爺主持公道去!這事不用說,一定是二太太幹的!”
主持公道?
沐青婈聽著這話,眸中閃過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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