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和花琉璃走了進去,假裝被看見狼藉的地面,只盯著床上神極為張甚至有些瘋瘋癲癲的李夢恬。
瞇著眸子走上前,冷著張臉,問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郡主為何會突然這般?”
鄭嬤嬤被盯得一哆嗦,總覺得已經看了一切,什麼魑魅魍魎似乎都難逃的眼睛。
作為在大長公主邊的老人,什麼陣仗沒見過,趕跪在地上,伏低做小,說話半真半假。
“王妃娘娘,郡主尊稱您十七舅母,您一定要為我家郡主做主啊。
公主不適,沒有來驪山獵場,在這兒,能給郡主主持公道的,也只有王妃您了。
也不知是哪個居心不良的人,竟把個人頭送上門來,把郡主給嚇壞了。”
若不是獨孤雪在來的路上,早從梟鷹衛那兒得了消息,真要被這一下給唬住了。
明明是郡主找男人去勾引龐琳兒,卻不蝕把米,韓琪反被殺了。
李夢恬見到送上門的人頭,做賊心虛,畢竟是廝混在床的野男人,突然被人砍了腦袋,怎能不被嚇出病來。
不得不說,沈筠陌的手下做事還真是如他一般狠絕。
即便大致了解來龍去脈,獨孤雪見鄭嬤嬤如此,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在一旁坐下。
“鄭嬤嬤起來說話。”
鄭嬤嬤哪敢起來,跪著朝磕了倆頭,又開始繼續訴苦。
“王妃娘娘,我家郡主真的可憐啊,完全是無妄之災。
那人頭確實是郡主的護衛不假,但也只是個保護公主的下人而已,平日里連話都沒說過幾次。
這次跟來驪山獵場,也是為了保護郡主安危,不知竟被誰給暗殺了!
更可氣的是,還把人頭裝在盒子里送上門,這是故意要嚇壞我們郡主啊。
嗚嗚嗚,可憐我家郡主自純真善良,連只螞蟻都不忍踩死,如今卻遭這無妄之災。
天可憐見的,求求王妃娘娘為我家郡主做主啊。”
鄭嬤嬤也不是個傻子,李夢恬和韓琪到底什麼關系,怎能不知。
可之前公主便有心想讓人把韓琪除掉,省得他壞事,如今韓琪被人殺了,反倒是幫他們解決了一個禍患。
干脆順水推舟,反正死無對證,這才有了這場真假難辨的哭訴。
可惜,獨孤雪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與旁邊的花琉璃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嘲諷和鄙夷。
這是把當傻子耍呢。
獨孤雪淡淡地挑眉,不愧是大長公主邊的老人,做事風格倒是跟有些像呢。
“哦,聽嬤嬤這般講,似乎已經有了懷疑人的人選?不知是誰這般險惡,竟想陷害和恐嚇郡主?”
果然,鄭嬤嬤不負重托,在故作掙扎猶豫后,說出了龐琳兒的名字。
似乎生怕不信,還列舉了龐琳兒此舉的緣由,無非就是后宅爭寵,以及之前流產等結下的梁子。
若不是心如明鏡,獨孤雪都想為鄭嬤嬤鼓掌了,瞧著天花墜的口才,也難怪大長公主派來李夢恬邊伺候。
獨孤雪并未點破,也未立刻應和,只說會調查。
然后走到床邊,說了兩句不走心的關切之話,這才帶著花琉璃離開。
兩人一出院子,花琉璃就瞇著眼睛笑出聲。
“這個老不死的看著憨厚,竟有三寸不爛之舌,我都差點信了的話。”
獨孤雪深以為然地點頭。
花琉璃又挽住的手臂,顯然是沒看夠熱鬧。
“那現在要去龐小姐那兒看一看麼?不是答應了們會追查。”
獨孤雪想了想,興味盎然地點頭。
“嗯,那便去看一看吧,我早就對這位太師府的嫡小姐興趣了,聽說嫁到國公府后,人變了很多,著實讓人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