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今天隻想問問宴輕《推背圖》推出來的,但是沒想到有這麽一個大餅砸到了的腦袋上。
對算計宴輕將他拉進婚姻的墳墓以及讓他不能好好做紈絝這兩件事兒一直心裏有愧,覺得自己算計到手的夫君,放不開他,隻能寵著他,無論如何都寵著。
但真是給一百顆玲瓏心,也從來沒想到,是被算計的那隻兔子。
捋不清自己黏糊的腦袋,隻能先將自己最疑的東西問出來,“為何要去守我?”
從琉璃的口中,得知了滿京城一半的小姑娘都喜歡他,這都怪他年時驚才豔豔年風華太勾人,哪怕他做了紈絝,仍舊澆不滅那些早已迷在了他上的芳心。
他不缺人喜歡。
既不想婚,怎麽就跑去棲雲山腳下守著招惹了?
宴輕收了笑,“你不是想知道我用《推背圖》推演出了什麽嗎?”
淩畫點頭。
宴輕看著說:“比四舅兄多了五幅畫麵,我用《推背圖》推演出來七幅畫卷。第一幅畫卷是我在東宮門前的玉階上,拔劍殺了太子太傅付敏。第二幅畫卷是我從軍中回府的路上,騎馬過長街,險些踩踏了一個小姑娘。第三幅畫卷是太子蕭澤站在東宮的書房對我說,他看中一個子,但是份不夠,不能娶進東宮,他想納為側妃,但那一戶人家不同意。第四幅畫卷是陛下臥病在床,召我宮,給我一道聖旨,讓我扶持二殿下蕭枕登基,我拿著聖旨還沒踏出宮門,便遇到了埋伏。第五幅畫卷是蕭枕穿著一龍袍找我買醉,說他喜歡的姑娘要嫁人了,離他很遠,他給我假期,讓我幫他去瞧一眼。第六幅畫卷是我倒在骨如山的戰場上,後梁兵敗,我沒完祖父和父親的囑托,沒守護好端敬候府的威名門楣,也沒完先皇的願守住後梁江山,同樣也沒完新皇給讓我幫他去觀他喜歡的姑娘的婚禮。第七幅畫卷是一對新人在拜堂,那男子長的與我十分相像,那子就是第二幅畫卷我險些騎馬踩踏的小姑娘,前一刻笑意盈盈,深似海,後一刻匕首出鞘,殺了對麵已經與拜完堂的人。”
淩畫心下,“是反複推演,都是這七幅畫卷嗎?”
“嗯。”宴輕無奈,“推演了無數次,從沒變過。”
“你騎馬差點兒踩踏的小姑娘是我?”淩畫指指自己。
“嗯。”
“與你長的相像的男子是寧葉?”
“嗯。”
淩畫心裏疑,“哥哥你推演時是五六年前,如今你也說逆改了命運,那為何我四哥去年推演出來的依舊是你後麵這兩幅同樣的畫卷?”
宴輕搖頭。
淩畫提起心,“是命運不可逆改嗎?”
“改了吧,否則娶你的人,如何能是我?”宴輕笑了一下,“剛剛乍聽你說四舅兄推演說了這兩幅畫卷,我還是很吃驚的。”
“那……”淩畫的心攪起來,“那是怎麽回事兒?那兩幅畫卷,還會發生嗎?”
“不會了吧!”宴輕道:“我棄學業,做紈絝後,諸事都與推演的不同了。太子太傅不是我殺的,是你借用先皇前親審,先皇砍了他的頭。我沒軍營,自然不可能從軍營騎馬回府過長街,所以,自然也沒踩踏過一個小姑娘。我從做紈絝後再沒踏過東宮的大門,所以蕭澤也不會跟我說他看重了一個子,想納為側妃。我不宮,不見先皇,先皇也不是重病去世,不會臨終拉著我十分信任地給我一道詔讓我扶持二殿下登基。沒有上麵這一出,我也不會拿著詔出宮門被人埋伏。我與蕭枕沒,他就不會拉著我買醉,讓我幫去瞧人觀禮。”
說到這,宴輕頓了頓,拉過淩畫的手,攥在他手裏,“尤其是那個小姑娘,已與我大婚,了我的夫人。”
淩畫鬆了一口氣,反握住宴輕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是啊,什麽都對不上。所以,哥哥,你除了不做紈絝,到底做了什麽?我聽四哥說,他跑去旁敲側擊問過九華寺的住持,住持說,《推背圖》的確推演的是未來會發生的事兒,但這不是命運的絕對,若是有人強行幹預,也是能扭轉乾坤的,所以,曆朝曆代,帝王不會輕易讓人堪算國運,以免從中被人了手腳,反而毀壞氣數。挖心頭祭什麽的,聽著嚇人的,住持語焉不詳。”
說完,盯住宴輕的心口,一直未曾圓房,宴輕把自己保護的,一直沒看到他一皮,所以,如今忍不住猜測,除了他所說的那些不能圓房的理由外,是不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心口帶傷?
宴輕歎了口氣,“四舅兄也是個人才。”
他說完,輕輕扯開前的裳,出心口,果然,淩畫一眼瞧見,他心口落了一塊疤,這疤顯然有些太久了,以至於隻那麽一小塊印記,若是再晚二年,大約就會被平了,不細看,看不出來。
鬆開他的手,指尖上他心口,“哥哥,疼嗎?”
“還好。”
“哥哥這樣的人,該不是不像會相信挖了心頭做些什麽,便能改了命的人,怎麽就做了呢?”淩畫指尖流連,他這塊疤,竟然跟了劍傷後,心口落的疤一樣的地方,命運真神奇。
宴輕握住的手,將的手出來,合上襟,“師傅算出自己大限的日子前,給我也測了個命,搖頭歎氣,說本來以為他收了個天資聰穎可以傳承他缽讓他畢生武學流傳百世的徒弟,可以安心閉眼了,誰知道我命中有死劫,是個短命的,於是扔給我一卷殘本,讓我去讀《推背圖》,讀完了,我興許用得上這殘本,但能不能改運,要看我抓不抓得住那一線生機。”
淩畫恍然,原來是昆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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