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清的幫助，石堅很快就把狍子給剝好了皮，狍子皮給夏清去理，而他自己則清洗狍子的臟。看到大家都忙了起來，夏也不在逗弄小威，拿著盆到外面裝回一些雪，放在爐子上面融化水，幫著石堅打下手。

狍子幾乎沒有不能吃的地方，心肝腎腸都可以食用。石堅邊清洗狍子的大腸邊和夏說著話，逗著小蘿莉道：“今天先不吃，把這些下水吃了，行不行？”

本來以爲夏會反對，沒想到夏理所當然地道：“就是嘛，可以先凍起來，留著以後再吃。”說完，夏給石堅換了一盆水，把用過的水端出去倒掉。

石堅搖頭笑了一下，心想：“怎麼還是用以前的眼來看小孩子，都忘了現在是末世了。”

那邊，夏清也把狍皮給理完畢，用一些細繩子把狍皮給拉平固定在牆角上，等著乾之後再進行鞣製。忙完了的夏清走到石堅邊蹲下，手進盆裡，幫石堅一起清洗。兩人的手在水盆中不時的到一起，夏清開始還有點微微臉紅，手也儘量避免和石堅，但很快就若無其事地清洗了起來。

很快，臟就清洗乾淨了。石堅又拿起斧子，在當作菜板的木墩上對狍子進行分割。按夏清的說法，把狍子頭給剁了下來，給夏拿到外面凍上，等狍皮乾了再取出腦髓進行鞣製。

一大兩小三隻狍子加在一起得有二百三四十斤，淨出至也得有個一百二三十斤了，足夠三個人吃上十天半月的。如果是夏天，那麼剩下的石堅只能做燻，可是在這嚴寒的冬季，室外就一個天然大冰箱，估計放到明年四月份都沒有什麼事。

午飯當然不能像石堅說的只吃下水，石堅燉了滿滿一鍋狍，下水卻先放在一旁。

“堅哥哥，怎麼不吃下水？”夏不解地問道。

“呵呵，今天大家忙了大半天，先吃點好的。”石堅爽朗地笑道。

吃飯的時候，石堅不斷抱怨沒有佐料，不然味道一定會更好。但是長期吃烤的夏清夏已經覺得很好了，畢竟烤和燉比起來味道還要稍顯不足。

吃過飯，石堅把臟放在鍋裡打了一個水焯，之後大火先燒開再用小火慢慢燉著。忙完這些，石堅過夏清和夏，看著們道：“昨天小說想讓我教你們一些知識，那麼我們就從今天開始，怎麼樣？”

“好啊！”夏高興得直跳，讓石堅不由想起自己要上學時的景。

夏清也很高興地點頭道：“一直看你在忙，我就沒有提這事，還以爲要過些天再說呢。”

石堅笑著說道：“學習還是要儘早的好，雖然有些東西可能一時用不到，但是到了用的時候再學就晚了。”

夏清點頭應是。

石堅找了一些白樺皮，一層層剝開，做樺皮紙分給兩人，又給每人拿了一隻中筆。然後開始教兩個人如何握筆寫字。

“先說好，我教課的時候，你們必須專心聽講，如果不專心地話，以後就再也不上課了。”石堅一臉嚴肅地道，臉上沒有一玩笑的意味。

夏清和夏忙點點頭，坐直了聽石堅開始上課。

“我們學的第一個字是‘人’。”石堅在樺皮紙上工整地寫下一個“人”字，然後對二道：“你們看，這個字只有兩筆，一撇一捺，就像人站著的樣子。”

夏清和夏按著石堅的指導在紙上寫出了人生中認識的第一個字。

“還有一種說法。”石堅看兩個人寫得很工整，點點頭繼續道，“人呢，是社會，沒有社會的人不能稱爲真正的人。社會就是一個大羣，我們三個，還有你們以前的部落，都是這個社會的一個小部分。‘人’字正是人的社會的表現。爲什麼呢？你們看，這個字正好是一個互相支撐的樣子，就是告訴我們，人與人之間要互相支持，互相依賴，互相幫助。”

夏清若有所思地問道：“像我們部落遇到危險，男人要保護人和孩子，這就是互相幫助吧。”

“夏清同學說的很對。”石堅完全投到教師的角中去，表揚了一句夏清繼續道：“在以前的世界，雖然有種種不公平，但是大上人與人之間還是互相支持的。可是到了末世之後，人的價值觀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一切以保住自己的生命爲主。雖然我們都沒有經歷過末世初期，但是通過以前看的小說中，我可以想像得到：欺詐、貪婪、腥、暴力等等人類的劣都會出現。就像你們大叔說的吃人部落，你們部落中的男同眠，都是劣的表現。”

“可是，男人爲了保護人而戰鬥，人爲了男人而……那個，不都是互相幫助的嗎？”夏清到不解。

“可能你們從小被灌輸的三觀就是這樣。哦，三觀就是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也就是說你們對世界、人生和價值的看法，以後會和你們講這些。”石堅繼續對二解說，“但是這些有些是違揹人的自意願的，你們部落最開始的時候，人一定不會像你們一樣，認爲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而是迫於生存或者是男人的暴力危脅纔不得不如此。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多說了，而你們從小到的教育就是這樣，你們其實是被洗了腦。因爲你和別人總有親疏之分，那麼讓你和一個你特別討厭的人……那個的話，你會從心眼裡願意嗎？”

夏清低頭思考一下，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所以說，這些就是人的劣。而我們人類真正追求的應該是自由平等，而不是別人強加給我們的所謂命運。”石堅見到夏清承認自己的話，心中也鬆了口氣，生怕這妮子一點反抗的心理都沒有，那自己可就對牛彈琴了。

“不過，現在末世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年了。”石堅繼續道，“從你們部落的況和資的損毀度來看，估計至得四五十年的時間。人類能存活下來的不知道有多，除去日記中所說的避難島，其他各地的人在末世中是不可能獨自生活的，即使有，現在肯定也不在了。”

夏聽到這打斷石堅問道：“堅哥哥，那他們是不是也都像我們部落一樣啊。”

“應該是。”石堅點點頭，開始給們分析道，“開始，人類彼此間會互相防範，但是隨著獨自生存的困難越來越大，人類不得不走到一起。當然，他們的三觀和以前肯定會不一樣，但是，爲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們一定會互相支持，互相幫助，互相依賴，就像我今天教給你們的‘人’字一樣。”

夏清和夏這才明白石堅爲什麼一個字要講這麼多，原來是要通過這個“人”字來給們講一些道理，而這些卻是們從未思考過的。

在們的世界裡，即使是因爲未年而到一些優待，但是平等自由卻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長大，服侍男人，生兒育，照顧孩子，就是們的註定的生活軌跡，給部落帶來旺盛的人口就是們唯一的使命。石堅所說的到底正確與否？這與們從小的教育發生了巨大的分歧，一時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但心中卻約覺，石堅是正確的。

石堅看著陷沉思的姐妹二人，轉在屋裡踱著腳步，心中暗忖道：“也許，現在的人類已經完全改變了三觀，不再復舊時模樣，但是無論怎麼改變，都不能剝奪人的平等自由的權利。有朝一日，我終究會踏出這片大山，會遇到殘存的人類，我會用我最大的能力去傳播我的知識，我的信念，我的理想，讓人類能夠團結一致，對抗喪，共同重建一個好幸福的家園。”

“星星之火，未必不能燎原，夏清和夏就是我燃起的第一點星火。”石堅把目投向仍在深思的姐妹二人，心中信念愈加堅定，“無論前途佈滿荊刺，還是重重坎坷，我都要堅定地走下去。自由、平等，重建家園，這就是我的理想，我的信念，我的道！”

走出室外，石堅向莽莽羣山，目深遂而堅毅，通過給夏清夏姐妹授課，他的心靈似乎也得到了一次洗禮，一次昇華。如果在之前，活下去纔是他最大的夢想，但是現在，讓更多人活下去，平等自由地活下去，爲他的最終理想。

石堅心頭抑制不住那種找到心靈寄託的澎湃，面向羣山高呼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你們等著，我會去找你們的！”

白雪覆蓋的皚皚羣山發出陣陣回聲：“找到了……會去找你們的……”像是在爲石堅慶賀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自己的道，又像是在向世間宣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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