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很貴？”

梁鴻輕輕的坐到了石桌旁道：“寶兵與靈兵的區別，就在于是否銘刻了符文，哪怕是一件很差的寶兵，只要在銘刻符文之后沒有崩碎，便可以算作靈兵，價值遠不是寶兵能比擬的。”

“那靈兵通常多錢？”林陌一臉懵懂。

“靈兵價值取決于材料、錘煉、以及銘刻的符文……”梁鴻微微皺眉，轉頭看向了林陌：“你鑄兵是跟誰學的，他沒教你這些嗎？”

我自學才……林陌看著梁鴻，回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梁鴻沒有繼續追究，而是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道：“靈兵與寶兵的本，便是符文，符文千變萬化，不同的符文效用也不同，銘刻了強大符文的靈兵，自然會比普通的靈兵價值要高上許多。

當然，也不是什麼破銅爛鐵都能銘刻符文，符文是能引天地中的靈力的，銘刻在兵刃之上對于兵本也有要求，尋常凡鐵是承載不了符文的，哪怕是玄銅和玄鋼，也要千錘百煉之后方可。

至于更強的符文，就需要更高的金鐵……”

梁鴻雖然看上去是個大老，但是講東西卻是很清楚。

在他的科普之下，林陌很快便明白了靈兵和寶兵的大差距，同時也明白了，一枚尺寸符的銘刻，梁鴻跟他要五百靈石已經算是便宜了。7K妏敩

“怪不得楊釗說銘刻的錢他掏不起……”林陌暗自盤算。

武者雖然沒有師那麼燒錢，但是修煉開銷也不小。

就按照楊釗每月五十靈石的餉錢來算，除去修煉必須的開銷，平日里再去喝點花酒，單單靠剩下的那點靈石，不攢個十年八年的，買靈兵連想都不要想。

可是……還是覺得好貴。

五百靈石，五塊靈晶，只是做一個實驗，林陌說不疼絕對是騙人的。

沉了半天，他還是厚著臉湊到了梁鴻邊：“那個……梁叔，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說實話，據這段時間相對于梁鴻的了解，林陌知道梁鴻不太可能給他打折，問一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梁鴻答應的異常干脆。

“可以。”

只見梁鴻翹起二郎看向林陌，眼神帶著審視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可以再給你便宜些……不要試圖說謊騙我，你是否說謊，我一眼便能看的出來。”

有這種好事……林陌瞇起了眼睛：“梁叔請問。”

“如若十萬大山和烏蠻同時進犯大燕，你可愿從軍，為大燕赴前線殺敵？”

“不愿意。”

“為何？”

“大燕軍士眾多，又不缺我一個……而且我現在實力又弱，去了不就是當炮灰嗎？”

林陌回答的無比干脆。

本質上來講，他本不是大燕的人，對于大燕也沒什麼家國懷。

事實上，如果不是死鬼老爹生前留下的爛攤子，他現在說不定正貓在某個犄角旮旯悶頭做機甲呢，怎麼會跑到京城這個權力漩渦的中心來。

按照穿越前網文的流行風向，茍住無敵再出山，才是一個主角應該做的事。

“那我換一個問題。”梁鴻又道：“沖擊一座城池，城防岌岌可危，你若留下，可為平民百姓爭取些時間逃亡，但你自己必死無疑，你若舍棄平民，你自己可以活命，但是百姓將死傷無數，你是走是留？”

“這個……”

林陌眉頭鎖在一起，陷了沉默。

大佬的脾氣果然都古怪，好好一個鐵匠不討論鑄兵還玩起哲學來了。

面對還有自己后的無辜百姓，是保自己的小命，還是為其他人博得一線生機……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因為林陌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自己會怎麼做。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圣母，從穿越過來到現在，他一直本著小命至上的原則，逢人躬，見行禮，甚至有些時候被欺了，也絕對不會去放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樣只有主角才敢說的，格超標狠話。

但是，想想后是一城百姓，自己離去也許會讓這一城百姓全都遇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猶豫了。

哪怕是那一城百姓跟他毫無關系，他還是做不到徹底無視。

他不認為自己是英雄，但是他知道，如果真在那樣的景下拋棄全城的人獨自逃亡，那很可能后半輩子都要活在良心的譴責中……

梁鴻問的很認真，林陌也思考的很認真。

月灑下，不大的院子十分安靜，只有老金沒心沒肺的搖晃著大尾。

“我不知道……”

許久，林陌才沉重的搖了搖頭，道：“也許真有那麼一天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我想活著……但是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別人死。”

林陌忘記前世在藍星上是誰說過，沒有任何一個英雄是自己愿意當英雄、是從小就計劃好了去當英雄的。

他們之所以為英雄，只是在那一瞬間的抉擇。

不到那一瞬間，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會怎麼做。

以前林陌只覺這話云里霧里，現在想起來只覺得真他娘的有道理。

“這樣麼。”梁鴻輕輕點了點頭，手把林陌手中的錘子接了過去：“給錢吧。”

“多？”

“五百靈石。”

這是對我的答復不滿意啊……林陌沒有辯駁什麼，掏出五塊靈晶給了梁鴻。

他說的就是自己心里話，梁鴻不滿意他也只能認了。

梁鴻面無表的接過靈晶，沒有多說什麼，出手指，一點星芒在其指尖匯聚，伴隨著他指尖運轉，一道符文出現在其指下。

隨后梁鴻輕輕一點，那到符文便烙印在了破城者上。

華一閃，破城者完好無損，沒有因為銘刻了符文而崩碎。

“把元力或者神力注符文，便可以催發尺寸符。”隨手掂量了兩下破城者，梁鴻將其還給了林陌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梁叔今天什麼況……”

站在院子里著梁鴻的房門沉了許久，林陌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索也就不去想了，視線回到手中的破城者上，雙眼放，嘗試調自己的神力注進去。

不破五品，武者的元力和師的魂力都是無法離的，只能注自己手握的兵、玉符中，一旦元力或者神力離開了人本，又沒有玉符或者兵刃作為載，便會直接消散。

“來，給我變大！”

按照腦海中記憶的法門，林陌功引導著自己的一神力注進了尺寸符里。

下一刻，就覺手里的破城者猛地一沉。

然后……

【叮，迷你·破城者當前耐久度為0，狀態鑒定為：報廢】